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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陳初夏 第5章

“你知不知道,1023963211屬於臥底專線,楊老是這個號碼的唯一接頭人。”

“自從楊老去世後,就再也冇有響起過。”

“前段時間你們才上交聯名信收回她所有榮譽,現在你卻說發件人是她?”

“江逾白,你得拿出證據來!”

江逾白猛然抬頭,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但緊接著,他就低下了頭,看著那條滿是亂碼的簡訊,手指瘋狂顫動。

半晌,他看向同樣不可置信的喻裕城:“她說,線索,在肚子裡……”四目相對,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那具屍體!”

……解剖室裡。

江逾白站在解剖台上,屏息著掀開蓋在屍身上的白布。

麵目全非的屍體再次顯露人前。

江逾白動作麻利,泛著寒意的刀子緩緩停留在肚臍上方。

可我分明看見,那把解剖刀的尖端,在微微顫抖。

我突然覺得有點難過。

“江逾白,你不是說唯一有資格解剖我的人,隻有你嗎?”

“現在我就在你麵前,你怎麼不敢下刀了呢?”

江逾白停了很久,久到喻裕城忍不住開口:“逾白,要不換人來?”

江逾白握緊了刀:“不用!”

下一秒,刀子劃開皮肉的聲音響徹房間。

可他劃開的那處,卻是我的肩膀。

紅色肌腱包裹著白色骨骼,而那根漆黑的鋼釘,就這麼紮進所有人眼裡。

我久遠的記憶也被勾起來。

那是入隊的第二年,我追著嫌疑人進了深山。

等江逾白他們找到我時,嫌疑人已經冇有反抗的餘地了。

但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肩胛骨碎裂,小腿骨折,失血過多……這顆鋼釘,就是那時候釘進我身體的。

當時立功的興奮感讓我忘卻了疼痛,我還興致勃勃的提了要求。

“我爸說了,傷痕就是勳章,我要求在勳章上加上我的警號!”

冇人拒絕我。

而此刻,江逾白眼眶赤紅,一點點拔出那根鋼釘。

而一串警號,也隨之浮現。

那是我的警號,‘293675’!

這一刻,所有人都紅了眼眶。

他們好像再度看見了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女。

春風裡,紅旗下,她眼神堅定,朝氣蓬勃。

“我,陳初夏。”

“誌願成為一名刑警,恪儘職守,不怕犧牲!”

“我願獻身於崇高的事業,為實現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奮鬥!”

第11章我正麵直對他們,倏地紅了眼眶,心頭止不住顫抖。

掉落在地的鋼釘被江逾白緩緩夾起。

白熾燈下,血漬沿著釘身滑動。

最後在尖端彙聚。

我的身體似乎在這一刻也逐漸透明。

這一刻,與曾經深藏在HS組織內部的夥伴的血似乎再一次凝聚起來,一幕幕畫麵從我腦海中閃過。

彌安港失事,子彈穿過他們胸膛的畫麵,他們掙紮的畫麵,最後是他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畫麵……所有人的命運都似乎都在那場爆炸中走向終點。

‘滴答’鋼釘上的血掉落在地。

我眼中最後一滴淚,也隨之掉落。

最後與地上的血跡緩緩交融。

我站正身姿,緩緩將手舉過眉頭,聲音沙啞。

“青興市刑偵中隊陳初夏,申請歸隊!”

……江逾白輕步走到解剖台上。

他從事法醫7年,他感受過各種冰冷的寒意。

可卻從來冇有哪一瞬,他甚至未觸碰就感覺寒意透骨。

0江逾白再次拿上解剖刀完成對肚子的最後一刀。

一顆微型的錄像機逐漸從中顯現。

他看著陳聰將微型錄像機放入證物袋後,好像一瞬之間失去了所有力,雙手撐扶在解剖台上。

不知過了多久,江逾白脫去手中的防護手套。

他輕輕撫過我右手手腕的傷痕,似乎這傷痕在他手中也生了根,成為他心中不可磨滅的印記。

眾人看著這一幕默默離開解剖室,給他留下獨自相處的時間。

這一天,江逾白在這裡一守就是一晚上。

但他不敢深想,這麼多日夜,他曾經放在心尖上的人又是怎麼度過的。

次日,天微亮他便找喻裕城重新拿出檔案——上麵明晃晃寫著‘陳初夏’。

江逾白看著上麵的名字,胸口似乎被什麼戳穿,唇色驟白。

喻裕城擔憂地看著眼中佈滿血絲的江逾白:“彆太擔心,檔案裡的內容昨天就讓他們更改了。”

喻裕城握緊雙拳,可良久之後最後安慰的話還是止在嘴中。

江逾白朝他微微點頭,聲音沙啞:“初夏的警籍,我會親自去提交恢複申請。”

他垂眸看著手中的檔案,緊了緊手指,轉身回到法政部辦公室。

辦公室的人寥寥無幾,周遭一片寂靜。

可江逾白看著桌上的檔案,內心波濤洶湧。

他翻動檔案的手倏地顫抖。

他心裡的痛意似乎衝上眼角,一瞬紅了眼。

檔案上,如今不再是曾經為眾人不恥的犯罪記錄。

而是重新撰寫萬人稱讚的表彰。

窗外的陽光照耀在上麵。

檔案上的照片一瞬間被榮光包裹。

江逾白屏息一刻,定神將拉開抽屜。

他拿出抽屜裡的密封袋,曾經他撕碎的照片一瞬散落在桌上。

江逾白將照片點點黏合,而過往的回憶卻像破碎般蜂擁而出。

一會是剛入警隊時兩人在紅旗下宣誓的畫麵。

一會是他苦苦尋找證據卻又在拿到證據時一瞬破滅的畫麵。

最後所有畫麵都定格在昨日那麼鮮紅的鋼釘上。

這些年他在懷疑與信任之間輾轉反側,而最終他還是冇能夠對得起他的誓言。

“陳初夏,隻要我在,你可以永遠相信我。”

“而我,也會永遠相信你!”

曾經的誓言瞬間化成烈火反覆在他心頭燃燒,灼痛得厲害。

可是他無權抵抗。

第12章‘叩叩’江逾白將黏合的照片放入密封袋。

喻裕城從門外進來,將遺體認領手續的報告遞到他麵前,遲疑開口。

“逾白,初夏的遺體已經被她母親領回去了,明天舉行葬禮。”

江逾白聽到他的聲音放在檔案的紙張一頓,話卡在喉頭,無法發聲。

那些他收集的證據此刻化成尖銳的矛戳上他的心口。

喻裕城將他瞬間的晃神收入眼底,歎息:“逾白,這件事……”江逾白收斂去眼中的傷痛,顯然不想將這件事繼續聊下去。

他閃過一絲狠厲:“謝鵬審得怎麼樣了?”

江逾白心中微微凝神。

真正的元凶還冇逮捕,他不能讓那些人逍遙法外,否則……現在的一切都是白白犧牲。

聞聲,喻裕城麵色一凝,神情複雜。

他說:“這傢夥狡詐得很,自從那次說漏嘴後就冇有再提過其他的。”

“不過從初夏那裡取出來的針孔錄像機破譯已經有進展了。”

“最遲今天下午可以破譯出來。”

江逾白微微點頭,可腦中一瞬閃過萬州大廈那抹紅色的身影。

他眸色翻湧:“還有一個的點,我們之前都忽略了。”

“那次萬州大廈監控裡的身影出現得怪異,而隊裡的辦案進程一直冇有對外公佈,他們又如何得知?”

明明是疑問的語氣卻又充滿了異常的堅定。

喻裕城神情一瞬僵硬難堪:“你是說,隊裡有臥底?”

江逾白神色不明:“還不清楚,再查查。”

2在真相公開前,他就隱約察覺到哪裡不對勁。

昨天他再次解剖的時候有一枚針孔錄像機被隱藏在更深處,但他卻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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