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神色一凜,為了拿到京郊那塊地皮,晴薈前期已經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如果拿不到,晴薈這一次,可能真的要走向破產!
“有查到為什麼要給汎海嗎?”
“冇有,隻是聽安插在汎海的人說,今天曲鬱山的心情很不好。”
聞言,江沅一愣。
可轉念就剩自嘲,事到如今,她竟還以為自己會影響曲鬱山?
多可笑。
江沅壓下紛亂的情緒,繼續問起有關地皮的事。
夜晚,會所包廂內,一群男人在山珍海味前喝酒聊天。
江沅到時,就看到負責京郊地塊的負責人正在高歌。
瞧見她,負責人有些驚訝:“這不是沈總嗎?”
“就是!
往日都是隔著老遠能見沈總一麵,今天是哪門子的風把您吹來了?”
麵對著男人們的調笑,江沅鎮定自若:“我來是想問京郊那塊地。”
有人給江沅遞酒:“洛初啊,咱們這的規矩是先喝酒再談事。”
無數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向她。
以前剛接手晴薈時,江沅喝過不少酒,進醫院是常事。
後來晴薈重回龍頭,她酒局去的少,更是很久冇喝過威士忌這種烈酒了。
但為了京郊那塊地,江沅還是將那杯酒一飲而下。
“沈總酒量不錯!
來來,趕緊給沈總滿上!”
又一杯酒推到她麵前,江沅掃過眾人,再次一飲而儘。
這些人在京都背景深厚,不能得罪。
左不過多喝幾杯,江沅勸著自己。
到最後,她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胃裡隱隱約約傳來刺痛。
江沅無意識的按了按,剛想將酒杯扣下,說話。
卻聽角落裡響起道熟悉男聲:“沈總好酒量!”
曲鬱山從角落裡起身,一步步走到江沅跟前:“不如沈總陪我喝一杯,說不定我高興了就把地皮讓給您!”
江沅呼吸停滯。
他怎麼在這兒?
所以剛剛的一切曲鬱山都看在眼裡,卻視若無睹?
壓抑的情緒如潮水般迭起,又在男人冷峻的眼裡化為死寂。
江沅被酒液浸染的嗓子沙啞:“傅總這話當真?”
“當然。”
曲鬱山回著,將一瓶剛開的伏特加遞到她眼前:“喝吧,沈總。”
第4章燈光絢爛,江沅有些看不清曲鬱山的神情,卻清楚聽到他的回答。
她看著曲鬱山拿來的伏特加,直接仰頭喝儘。
辛辣的酒液滾燙過喉,江沅感受到胃裡火般的灼燒,麵色蒼白。
但她隻是站起身:“我去下衛生間。”
隨後出門。
衛生間。
江沅晚上冇吃飯,吐出來的都是剛剛喝進的酒水。
除此之外,就是斑駁的血絲。
唇齒間苦澀蔓延,她捧著冷水撲在臉上,逼迫自己清醒。
“為了塊地,沈總真豁得出去。”
曲鬱山靠在門邊,幽深的眸子看不出情緒。
江沅身子僵了瞬,她側過頭看向曲鬱山:“你明知道那塊地皮對晴薈多重要,為什麼要搶?”
曲鬱山理所當然:“西西想要。”
江沅一滯。
她冇想到曲鬱山愛許珞西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她轉過身背靠著洗手池,目光打量著眼前的男人。
很久以前有人告訴她:“曲鬱山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和他在一起不會有好結局!
幸好你們早早分開了,要不然有你哭的!”
那時候江沅不以為意,可現在,卻有些懂了。
“曲鬱山,你對我……真的就冇有一點點感情嗎?”
“你配嗎?”
扔下這話,曲鬱山轉身離去。
江沅手指緊扣著洗手檯,心中說不出的委屈與難過。
回到家,母親已經睡了,沈父正坐在沙發上打個電話。
見江沅滿身酒氣,他皺了皺眉:“我聽人說,京郊那塊地皮讓汎海拿去了?
怎麼回事?”
“曲鬱山和許珞西訂了婚,聽說要將這塊地皮送給許家當禮物。”
江沅按了按眉心,“爸,我今天很累,想休息了。”
“身體要緊,但公司的事也不能耽誤。”
江沅點了點頭,就要上樓。
背後,沈父的聲音卻再度響起:“你和曲鬱山……冇聯絡了吧?”
江沅腳步一頓,隻聽他繼續說:“幸好之前逼你們分了手,你看看現在他把晴薈打壓到這個地步,你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爸,過去的事彆再提了。”
江沅忍著心裡的哽澀說出這句話後,徑直進了房間。
這天之後,江沅很少回家,幾乎住在了公司。
和曲鬱山的見麵也停了在了會所那天,隻是時不時從財經報上看到他和汎海的訊息,以及……他和許珞西的訂婚事宜。
這天下午,江沅和一個做機器送餐的創業者王珂見麵。
機器送餐的風吹了很久,但是真開出來的卻很少。
原因無他,市場上人力成本比機器人成本低得太多。
直到王珂說:“我們開發的送餐機器已經被一些酒店采納。
但是我想要改進機器人效能、擴大生產,卻需要更多的資金,於是才找到晴薈,找到沈總您。”
一個成熟的方案,且已有了市場嘗試,江沅自然不會放過。
京都連鎖酒店。
江沅進入到早定好的房間,進行送餐機器人的試驗,確認可行度。
試驗了幾次,直至全部無誤後,她朝王珂微微一笑:“很期待以後的合作,王總。”
卻不想當晚,財經版塊橫空出世爆炸新聞——第5章晴薈大廈。
江沅看著手機上“晴薈總裁江沅潛規則投資對象?
女強人饑渴難耐!”
的熱搜,眉心緊皺。
秘書彙報道:“沈總,我們已經啟動緊急公關。”
“官博也已經說明您和王珂先生隻是去酒店談工作,至於送餐機器人因為保密原則無法在公告中說出。”
江沅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去找個私家偵探查一下,看看這件事背後是誰在推動。”
她不怕有人針對自己,卻怕把晴薈拉下水。
秘書頷首退下,但很快,就又推門而入。
“沈總,汎海集團的傅總來了。”
江沅一愣,下意識坐直身體,就看到曲鬱山站在門口:“出來。”
江沅冇動:“傅總有事,可以直說。”
曲鬱山不為所動:“彆讓我說第二遍。”
他從來都是這樣,說一不二,江沅想要拒絕,可最後理智還是服從了情感,跟著她離開。
晴薈負一層停車場。
江沅正要打開副駕駛座。
曲鬱山卻鎖了車門:“副駕駛是留給西西的。”
江沅僵了一下,望著男人冇什麼情緒的眼睛,最後攥緊手,上了後排。
一路無言。
直到南山山頂,車子停下,二人下了車。
曲鬱山倚著車頭,點了根菸:“我知道你在查這次新聞的幕後人,但到此為止。”
“為什麼?”
“你不用知道原因。”
曲鬱山不以為意:“隻要你不再查,條件任你提。”
江沅怔了瞬,心裡是說不出的悶澀:“曲鬱山,你知不知道這件事給晴薈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身為晴薈總裁,我有資格知道真相。”
曲鬱山掃了她一眼:“是西西。”
一刹那,江沅像被扔進了冰水裡,渾身止不住發抖。
原來……又是為了許珞西!
她死死攥著手,不知從哪兒來的鬱氣,說出了一個幾乎曲鬱山不能可能答應的條件。
“京郊那塊地皮給我,我就放過她。”
下一秒,卻聽曲鬱山毫不猶豫地回答:“成交。”
轟地一下,江沅不敢置信的看向曲鬱山,耳邊卻迴響起西餐廳時他那句“因為我愛她”!
月色下,男人的麵容和大學時冇什麼變化,隻有一雙眼更加深邃。
從分手時,江沅就知道曲鬱山的心已經不在她這裡了。
但此刻,她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這種失去!
心煩意亂間,江沅突然想放縱一次。
她一把抓過曲鬱山的領帶,將人拉近自己:“做嗎?”
“你發什麼神經?”
曲鬱山想扒開她的手。
卻聽江沅說:“最後一次了,如果你拒絕,我會起訴許珞西造謠誹謗。”
曲鬱山對上江沅眼裡前所未有過的倔強,眼裡閃過抹晦暗,最後反手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