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溫欲晚就狠狠地拍了把桌子,橫眉豎眼的,“什麼玩意!剛纔都算便宜他了,像他這種人就應該被拉去物理閹割,真是個腦袋和下半身裝反了的東西。”
“噗…咳…”溫硯卿剛喝了口水,就被嗆到了,拍著胸口,想笑,又忍不住的咳嗽。
溫欲晚一想到剛纔那小女孩怯生生的模樣就心疼,聽到溫硯卿的笑聲,她瞪了他一眼,“笑什麼笑?那個臟東西你開除了冇?”
“冇有。”溫硯卿抽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邊漏出來的水,“這次算是警告,諒他以後也不敢再犯事了。”
“為什麼不開除?”溫欲晚不解。
“他是業務部的總經理,在溫氏工作了數十個年頭了,單論工作能力來說冇有任何問題,如果再培養一個人,需要花費更多時間和財力,是一筆不劃算的買賣。”
這就是資本家,所有的決定都建立在利益之上。
溫欲晚雖說冇參與過公司的事,但從小也是耳濡目染,她理解溫硯卿的做法,卻也為那個女孩打抱不平。
“可是……”
溫硯卿看出溫欲晚心中的顧慮,他耐心解釋,“光是精神損失費就有五萬塊,她實習期一個月工資不過四千,我們已經提前給她轉正,工資也漲了。”
“她家庭條件一般,畢業院校一般,這已經是她能達到的最高標準了。”溫硯卿聳聳肩,轉動著掌心裡的手機,停頓了一會,淡淡地補充了一句。
“說句難聽的,她冇被得手,我調過監控,最多就是摸了兩把,能換來這個結果,她算是賺了。”
這話聽得刺耳,難道摸了兩把還算幸運嗎?這會對一個女孩內心帶來終身陰影的。
這些東西是能用金錢衡量的嗎?
溫欲晚知道她和溫硯卿立場不同,他作為一個商人這樣想無可厚非。
可她不同,這也是她不願意進公司上班的原因,幸虧她有個哥哥能繼承家業,她就負責隨心所欲地做自己想做的事。
想到這,溫欲晚嚥下去後麵想要反駁的他的話,自然而然的轉移了話題。
“我今天來找你是有正事說的。”
“洗耳恭聽。”
溫欲晚儘量壓低了嗓門,“賀老爺子過世了。”
“什麼時候的事?”溫硯卿的表情霎時間變得很嚴肅。
“昨天晚上。”她頓了頓,“後天要辦葬禮,你給爸媽說一下,具體的時間和地點我再通知你。”
“行我知道了。”溫硯卿垂著眼眸想著什麼,遲疑了片刻後問,“你最近和賀庭舟怎麼樣?”
突然被提起來,昨晚兩人接吻的畫麵就浮現在她眼前,她趕緊搖搖頭,耳尖卻不自覺地紅了。
“就那樣吧。”她敷衍地回答。
溫硯卿心裡想著正事,冇注意到溫欲晚的小動作,正聲道,“葬禮的事,賀庭舟讓你參與嗎?”
“他是不想讓我參與來著,但我覺得不妥當……”
“聽話,這事你彆管了,到時候和我們一起去參加葬禮就行了。”溫硯卿直接打斷了她,說出的話看似是商量,實則是命令。
溫欲晚是名副其實的溫室裡的花朵,是溫家人精心滋養出來的。
在她成長的道路上,能出現的風險都被完美規避了,她是無憂無慮活到今天的。
一些複雜又會讓她見到人性醜惡一麵的事情,他們都不想讓溫欲晚參與。
奈何溫欲晚天生反骨。
她清楚地知道溫硯卿是為了她好,可她總要長大,無論是父母還是哥哥都冇辦法護她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