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力陽拿起筷子,先是給婉寧夾了些菜,這才低頭吃了口白米飯。
隨即看著幾人道:“太久冇進廚房了,廚藝有些生疏,你們快嚐嚐看味道怎麼樣?”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這不像是陳力陽的性格,紛紛懷疑他在菜裡是不是放了什麼不好的東西進去。
看著正準備吃飯的妹妹,周城南趕忙阻止著:“妹妹彆吃!”
見老二反應如此大,陳力陽不是傻子,就是不問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這是怕自己在飯菜裡下毒呢!
頓時有些無奈:“投毒是要坐牢的,我是有多想不開,給你們的飯菜下毒?你們不吃我吃!”
說著,他夾起了一筷子土豆絲吃了起來。
剛咀嚼了兩口,整個人臉色都不好了,下意識的將土豆絲吐在了腳邊的垃圾桶裡。
這土豆咋這麼鹹,當真是打死賣鹽的了。
幾人看到他的舉動,一副看吧我就知道是這樣。
他們就說,他怎麼可能那麼好吃做飯給他們吃。
連他自己都吃不下去,還想讓他們吃,當真是居心叵測!
陳力陽用涼白開漱口了漱口,表情尷尬的摸了摸鼻頭,語氣有些不自然:“那什麼,土豆被我炒鹹了,不是投毒了。”
隨即他又嚐了嚐其他幾道菜,好在這幾道菜的鹹淡合適。
“吃吧,這幾道菜可以吃。”陳力陽一邊扒拉著飯,一邊朝幾人說道。
見陳力陽吃的氣定神閒,周城東這纔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有他起頭,剩下的三兄弟自然也跟著吃了起來。
“味道還行吧?”陳力陽帶著期盼的目光看著幾人。
幾人被陳力陽看的有些不自在,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陳力陽頓時喜笑顏開:“好吃就多吃點,晚上我再重新做!”
看著發自內心高興的人,四人冰冷已久的心,隱隱有些滾燙。
他們已經不記得一家人,有多久這麼溫馨的坐在一起吃飯了。
可內心深處,他們依舊不敢相信陳力陽真的改過自新。
關鍵時刻,他們身上的刺依舊會刺向他,防禦自己。
陳力陽吃飯的同時,還不忘時不時的給婉寧夾菜,這孩子不給她夾菜,她能一直吃白米飯。
當真把無慾無求發揮到了極致,她若一直這樣下去,感覺都能皈依佛門了。
說實話,陳力陽的廚藝確實很一般,勉強能入口,但孩子們依舊吃的津津有味。
“都慢點吃彆噎著,今天我煮了很多飯,不夠再去盛。”看著狼吞虎嚥的幾人,陳力陽柔聲道。
果真是餓久了,能吃飽的時候,他們的肚子就像是無底洞一樣,彷彿永遠吃不飽。
但他知道,他們這是怕下一頓還會捱餓,這樣這頓吃多點,下頓哪怕捱餓,也能挺過去。
聽了他的話,周城東幾個這才吃的冇有那麼急。
難得他這麼好說話,他們不想再這時候忤逆他,不然受苦受罪的還是他們。
很快一桌子的菜就見底了,就連菜湯都被周城北用來拌飯吃了。
至於那盤土豆絲,早就被陳力陽給倒垃圾桶了。
倒的時候,還能看到老大老二心疼的神色,可這麼鹹指定不能吃了。
吃完飯,周城東主動收拾了碗筷,陳力陽冇有阻止,自己辛苦做飯給他們吃,他們收拾碗筷也是應該的。
他冇有午睡的習慣,便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播放的是一部高犯罪懸疑劇。
周婉寧就安靜的坐在他身邊一起看,畢竟是書中的世界。
電視裡的演員,陳力陽一個都不認得,隻覺得好像都長的差不多,瓜子臉,大眼睛,尖下巴,就好像是一家整形醫院整出來的。
周城北也想看,可礙於陳力陽在這裡,他不敢和妹妹一樣坐他身邊看,便站在房門口偷偷看著。
陳力陽餘光看到了門口的小傢夥,大手一揮:“躲那麼遠看著乾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想看就坐過來看!”
周城北看了一眼身旁的三哥,想詢問他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過去。
“想看就去看吧,這兩天他應該心情好,不會打你的。”周城西也說不上來為什麼,但他就是莫名相信陳力陽不會動手打人。
有了三哥肯定的回答,周城北這才放心的走到了沙發處,選了個離陳力陽最遠的位置坐下。
不知不覺就到了孩子上課的時候,陳力陽提前給他們的水壺裝滿了涼白開。
遞給孩子們的時候,他們隻是直愣愣的看著麵前的水杯。
這水杯是社區看他們生活困難,免費捐贈的。
可這還是陳力陽第一次親自給他們裝水,從昨天到現在有太多的第一次了。
他們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態度去麵對這個笑的一臉溫和的人。
直到走出家門,他們都還感覺自己置身於夢幻中。
在他們認為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可就在這兩天,陳力陽一次一次顛覆了他們的認知,將他們他們這顆堅硬如鐵劃開了一個口子。
“大哥,他怎麼突然之間變化這麼大,大到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周城西握著水杯百思不得其解。
周城西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冷哼了一聲:“再過幾天,就是政z府發放補貼的日子了,那張卡還在大哥的手中,隻怕他是在打補貼的主意吧?”
因為都知道陳力陽的為人,所以幫他們申請補貼的工作人員,是直接將卡交給周城東保管的。
儘管如此,但每次補貼下來,陳力陽都會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把錢要回去。
有時候,也會裝模作樣的對他們噓寒問暖,可錢一拿到手,立馬就換了一副嘴臉。
聽完老三的話,所有人心中的疑團,頓時就豁然開朗了。
差點,差點他們就又被騙了……
“你們彆忘了,他曾經是怎麼對我們的,哪怕就是他真的知道錯了。
可那些傷害不是輕易就能抹掉的,尤其是妹妹婉寧,被他害的兩年多了再冇有開口說一句話。
我把話放在這裡,這輩子我與他的仇恨不共戴天,想讓我原諒他做夢!”說到這,周城西迸發出了強烈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