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嬤嬤訕訕閉了嘴。
阮心怡叮囑,“你看好了大小姐,有任何情況,及時告訴我母親!”
常嬤嬤看她一眼,“二小姐,這裡是王府……老奴若要打聽事兒,或是送訊息,總要上下打點。”
阮心怡被她這張嘴閉嘴,就要錢的厚顏無恥行為,給驚呆了。
她愕然看著常嬤嬤。
老狐狸阮斌卻習以為常,從袖袋裡摸出一塊大點兒的銀錠子。
“今日出來的急,好好辦事,好處少不了你的!”
“誒!老爺放心吧!”常婆子福身告退。
阮心怡忿忿不平,“她是我阮家的奴才!為我家辦事,應當應分!她不想著儘忠,竟隻想著要錢?!”
阮斌慈愛地摸摸她的頭,“這有什麼好氣的?不怕人貪財,隻要能抓住她的弱點,就不怕她不辦事兒。”
父女倆從背光之處走出來,遠遠瞧見秦昊正到處找她。
“爹爹,快走!”阮心怡拉著阮斌就奔自家車架,快步而去。
阮斌詫異,“不跟世子說句話嗎?他正找你找的急呢!”
阮心怡卻頭也不回的上了車。
待車子緩緩動了,她才勾著嘴角,得意一笑,“男人嘛,得不到纔會珍惜。姐姐對世子那麼好,為他搭上半條命,世子可曾多看她一眼?”
阮斌朝外看了一眼,果不其然,“追過來了!”
阮心怡衝車伕道,“走快點!”
阮斌讚許地看著二女兒,這纔是他阮斌的女兒嘛!
不像阮寧,那膽小怯懦的樣子,他看著就煩!
秦昊追了幾步,眼見馬車越走越遠,他便停下腳步。
小廝牽了馬來,“爺,上馬追!”
秦昊眺望著花廳的方向,搖頭道,“不追了。”
小廝一怔,“爺給阮小姐準備的禮物,還冇送出去呢!”
秦昊道,“先放著吧。”
小廝撓了撓頭……先前還急得跟什麼似的,這怎麼又不急了?
秦昊自言自語道,“一路上,膽怯跟兔子似的,連手都不讓摸……從來不敢抬頭看我。”
“稍微開兩句玩笑,她就嚇跑了……拘謹又無趣。”
“可剛剛,她竟然耀武揚威地站在我麵前,讓我叫嬸嬸?!”
那股子野勁兒,跟路上照顧他的小姑娘,簡直判若兩人……竟然讓他有種心跳加速的感覺,真是奇怪。
秦昊眺望著黑暗中的某處,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
“不用了,真的不用!我已經冇事了!”
儘管阮寧表示不用,府醫卻還是來了!
阮寧說什麼也不讓他給診脈。
秦雲川粗魯霸道,又冇什麼耐心,“摁住她。”
兩個孔武有力的婆子,擼起袖子就上。
阮寧這次拚了命地掙紮。
兩個婆子臉上,都被她撓了好幾道子。
但雙拳難敵四手。
阮寧最後,被她倆死死摁住,扭送到了府醫麵前。
秦雲川好氣又好笑,他難得發次善心,這丫頭竟不知好歹?
府醫也道,“王妃,在下不才,醫術還是過得去的。在下是治病,又不是害命,王妃不必緊張!”
阮寧欲哭無淚……
現在給她診脈,那就是要她的命啊!
新婚頭一夜,第一次見麵,就“買一送一”,擱誰也受不了這打擊吧?
府醫落指在她脈門上……
“咦?”
阮寧閉上了眼,心裡呐喊,阿彌陀佛,上帝保佑,讓她或是這府醫診錯吧!讓她看見奇蹟吧!
原主的仇,她還冇替人家報!她不想死啊!
可惜……
“竟是喜脈?”府醫道。
……完了!
秦雲川臉上的鬼紋都扭曲了,“你說什麼?”
“喜脈,回王爺,王妃有喜了,”府醫笑道,“恭喜王爺……”
咦?
好像哪裡不對?
瞧見秦雲川身上大紅色的喜服,以及瞬間變得陰沉可怖的臉……
府醫咕咚嚥了口唾沫……恭喜個屁!
敢讓堂堂燕王,在新婚夜,喜當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