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晚禾隱約聽三哥說過大姐的婆家,雖說是春城本地人,甚至公公還是國企退休的小領導,可一家子都是蠻不講理的混賬。
此時看到王勝男身上的淤青,馮晚禾第一反應就是大姐被婆家人欺負了。
王勝男下意識就要躲,卻被馮晚禾一把拉住胳膊。
“大哥,大姐受傷了!”
聽到這話,霍江鶴扔了手中的蒜直奔過來,正在衛生間洗衣服的向焱也聞訊趕來。
隻一眼,他們就斷定王勝男胳膊上的淤青是被鈍物擊打所致。
而這樣的淤青比比皆是,顯然是遭遇了一場很慘烈的毆打,甚至從傷勢來看,受傷時間不超過四十八小時。
“鞠騰飛這個王八蛋打你了,是嗎?”
向焱咬牙問道,眼神裡帶著怒氣,轉身就要往外走。
“我找這王八蛋算賬去!”
霍江鶴也要跟著出去,卻被王勝男攔住。
“你……你們彆給自己惹麻煩,這事兒我自己能處理好。”
向焱指著王勝男傷痕累累的胳膊嘶吼道:“你怎麼處理?忍氣吞聲被那一家子畜生欺負到死嗎?”
王勝男不說話,隻是死死堵在門口,說什麼都不肯讓兩個弟弟出門。
趁著大姐與哥哥們對峙,馮晚禾溜出家門,找到正在薛戰城家下棋的馮德彪。
正巧梅月棠也在薛家,正坐在廚房裡和周玉萍聊天。
看到女兒氣喘籲籲進來,馮德彪忙扔下手裡的象棋,起身問道:“小禾,這是咋了?”
“爸,媽,大姐回來了!”
一想起王勝男胳膊上的淤青,馮晚禾就心疼。
周玉萍笑著說道:“勝男不是經常回來嗎?哪至於你這麼激動?”
“大姐被人打了!渾身的傷!”
一聽女兒這話,馮德彪一腳踢翻棋盤,沉著臉就往外走。
梅月棠抓住馮晚禾的手問道:“怎麼回事?被她婆家人欺負了嗎?”
“不知道,大姐什麼都不說,也不讓哥哥們去找姐夫……哦不是,鞠騰飛算賬,這不,都在家僵著呢!”
馮晚禾剛回來不久,還不太瞭解王勝男的婚姻情況。
但在她看來,這事兒還是得父母出麵才行,總不能讓大姐白白受委屈,也不能讓哥哥們貿然去打架惹事。
回了家,隻見王勝男還攔住門口,任由霍江鶴與向焱如何吵鬨都不肯讓步。
“讓開!”
馮德彪站在門口厲聲說道:“勝男你這攔在門口做什麼?不讓我進門了嗎?”
聽到父親的聲音,王勝男忙轉身。
她原本一直很平靜,可此時看到父親眉頭緊皺一臉擔憂的樣子,心底的委屈忽然就湧了上來。
“爸,我……”
叫了一聲爸,她已經眼淚滾滾,哽嚥到說不出話。
梅月棠也拉著馮晚禾趕回來。
她一進門,就拽著王勝男直奔樓上臥室,馮晚禾也忙跟了上去。
“媽,我真冇事,就……”
“你給我閉嘴!站著不許動!”
梅月棠厲聲吼著,極為強勢扯開王勝男的襯衫。
當襯衫從王勝男身上滑落時,站在門口的馮晚禾尖叫一聲,隨即捂住了嘴。
隻見王勝男白皙的肌膚上滿是被毆打過的傷痕,甚至幾處都見了血,顯然是被利器劃傷的。
饒是馮晚禾前世今生吃了許多苦,饒是她從小被馮鐵民夫婦虐待,可卻也冇有如王勝男這樣傷痕累累。
梅月棠的眼淚猛然滾落。
她顫抖著手,一點點拂過女兒身上的傷,難過到幾乎說不話來。
王勝男卻在笑,伸手拿起襯衫重新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