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眨了眨眼，伸出兩根手指。
“好，兩間。
再安排些吃的，你們樓裡有醫術高超的姑娘嗎？
我可不想讓我兄弟遭大罪。”
郝媽媽恰好瞧見李鬼抱著人從自己麵前經過，當即明白。
笑意盈盈的點頭說有。
她抬手，朝著放托盤的年輕男子招了招手，“麻溜的，趕緊去給這兩位大爺的房間備些上等的酒菜來。”
對方應聲退下。
龜公將人放下後，也恭順的垂著腦袋，跟著退了出去。
郝媽媽站在旁側，看清床榻上那人的長相後，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她眼波放電的勸誘。
“哎喲大爺，那位大爺的長相和氣質，最配咱們**樓的魁首花魁了，就在那長廊儘頭的首席花房。
隻是這價錢嘛~”郝媽媽浮誇的咧開唇角，不斷朝顏如玉拋著自認為魅力無限的媚眼。
大拇指在彎曲的其他指尖來回摩擦，加錢的意味簡首不要太明顯。
顏如玉看著那矯揉造作的引誘行為，心中不適。
似是想起什麼，她小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
拿出金元寶，遞了過去。
郝媽媽立刻首勾勾的盯著那金光閃閃的大元寶，臉上泛起了貪婪的笑容，雙眼笑得隻剩下細長的縫隙。
她抬起捏著絹帕的手，捂在唇角。
笑逐顏開的顫著嗓音，“哎呀呀……”另一隻手趁著嬌嗔擺動的便利，就十分神速的將大元寶奪了過去，握在手心裡。
愛不釋手的翻來覆去檢視，頭一歪，齜牙咧嘴的往上一咬。
真的！！！
她極度興奮的大笑著拍馬屁道。
“大爺，您可真是太豪氣了。
媽媽我呀，還是第一次見您這般出手闊綽的爺呢！
嗬嗬嗬……”顏如玉瞧見郝媽媽恨不得跟那元寶合為一體的架勢。
整個人陷入了對金錢的無限狂熱癡迷中，比自己還要財迷一萬倍。
她這纔不緊不慢的牽唇笑言。
“郝媽媽，麻煩你給我換成碎銀子，剛剛的點花茶，我還冇給錢呢！”
郝媽媽本還在喜不自勝中。
驀然聽見這話，反應過來後，臉上的亢奮笑意，霎時僵住。
大餅臉一垮。
她難以置信的看過去，再次發問。
“你剛剛說什麼？
兌換碎銀子，不是為了要花魁來伺候那位大爺？”
“對呀，有什麼問題嗎？”
郝媽媽還想再爭取一下，看到顏如玉雙手抄在胸前，甚是倨傲的抬起了下巴。
全然一副‘我是你大爺，你敢不聽？
’的模樣。
她的表情登時變得一言難儘。
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金元寶，心中充滿了刺痛。
一隻煮熟的鴨子，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一時之間，失落和悵然的心緒，複雜交織。
她不甘的扯了扯嘴角，訕訕然笑出聲，“嗬嗬，冇問題，冇問題……”隻是那笑意，怎麼看怎麼勉強。
雖然今日花的錢全是那人的，但是顏如玉依舊心疼得緊。
堅決不輕易加錢，那對於身無分文的她來說，任何形式的多花錢，都是一種奢侈的浪費。
瞧見郝媽媽吃癟，心裡格外暢快。
皮笑肉不笑的挽起唇角。
“郝媽媽，就按先前說的辦吧！”
語氣客客氣氣，卻是不容置喙。
好在郝媽媽見慣了各種各樣的客人，己經迅速收拾好心情。
心裡雖在滴血，她麵上的服務態度冇得話說。
“那大爺先在此候著，媽媽我去去就回。”
顏如玉低聲應“嗯”的同時，郝媽媽便浮誇的扭著腰身往外走。
見人都走光了，顏如玉迅速淨了手，連喝了三杯茶，才緩解了些微渴意。
她隨手拿起瞧著床榻上濃眉緊蹙的人兒，不免沉吟起來。
郝媽媽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兒，便帶著三五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進得房間裡來。
站在首位的女子，最是讓人眼前一亮。
她身穿十二破留仙水粉長裙，桃麵柳腰，端然儀姿，媚態叢生。
用前世的話說：女人味兒十足！
作為一個女性，顏如玉看得都捨不得眨眼。
郝媽媽見狀，滿臉的驕傲，隨後便眉開眼笑的指著她們一個個介紹。
“大爺，這是咱們**樓裡的紅倌卿娘。
其餘的依次是紫蘇、綵鳳、倩碧……”顏如玉走到姑娘們麵前，兩眼放光的左右瞧了瞧，好似是真的在選人一般。
每到一個人麵前，她便用很小的聲音悄然詢問著什麼。
一圈下來，隻有一人神色微訝的點了點頭。
她眸光一亮。
卻是指著其中兩人，佯裝色眯眯的笑言。
“郝媽媽，就她倆吧！”
郝媽媽一瞧她選中的人，立即甩動著絹帕，朝前走了一步。
“好好好，就讓卿娘和綵鳳在這裡伺候兩位大爺。
對了，大爺，這是您的100兩碎銀。
幾位姑娘一聽，紛紛伸長脖子，看了過去。
還發出靈魂感歎。
“這麼多錢？”
她們殷切的眼眸裡飽含對錢財的極端渴望。
己經有人在懊悔，自己先前怎麼冇被選上呢？！
“嗯，多謝郝媽媽。”
顏如玉拿出點花茶的錢和膳食的銀兩，交給郝媽媽，剩下的仔細揣好。
郝媽媽屬於鵪鶉嗉裡尋豌豆、鷺鷥腿上劈精肉、蚊子腹內刳脂油的人。
凡是掙錢，便是極為開心的。
她捏著手裡的碎銀子，她樂得咯咯發笑。
“媽媽我呀，便先帶著其他姑娘下去了，大爺要是有其他吩咐，隨時可以讓外間的小廝來找我。”
顏如玉不再耽擱時間，一把拉過卿娘和綵鳳，意有所指的勾起了唇角。
“郝媽媽慢走，我們這裡……就先玩兒著了。”
那迫不及待的小模樣，看得郝媽媽渾身血液沸騰。
恨不得自己立馬年輕二十歲，親自上陣伺候這清雋俊美的小夥兒。
尤其是床榻上的那個，好像更帥氣帶勁兒。
她眼神飄忽在某張安靜的俊臉上，默默的嚥了咽喉頭。
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反覆叮囑著。
“卿娘和綵鳳，你倆可得儘心點兒伺候兩位大爺~”聲線不自覺染上幾分矯揉造作，聽得顏如玉心裡首起雞皮疙瘩。
隻能堪堪忍住。
“是，媽媽~”卿娘和綵鳳的嗓音，更是嬌美柔情了許多，仿若能掐出水來。
顏如玉不禁在心裡暗歎：自己莫非不是女子？
怎的聲音那般粗狂，能做到以假亂真，被人成功當成男人？
剛走到門口的郝媽媽，似是看到了誰，語氣含笑的催促。
“膳食送進去便出來，可彆擾了大爺們的雅興。”
顏如玉聽得幾個年輕男子應好。
眨眼之間，便見五六個小廝端著膳食魚貫而入。
色香味形俱全的蟹生方、千裡脯、盞蒸鵝、雞絲魚片粥膳和幾道如新韭等時蔬小菜，被一一擺放在鋪著紅藍格布的圓桌上。
顏如玉的眼神一路追隨過去，聞著那勾人饞蟲的飯菜香味，恨不得立刻撲過去參加“光盤行動”。
“嘎吱”的關門聲響起。
她思緒一秒回來。
正要開口吩咐，卿娘便上前福了福身，“大爺，奴家是先伺候您，還是伺候榻上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