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拖延賦稅一日者,罰五倍。”
“凡拖延五日以上者,抄家監押,夷三族。”
李儀瞬間瞠目結舌,大腦陷入一陣眩暈。
他知道,張翰這個人他留不住了。
他能想到,接下來那些氏族會有多瘋狂。
“丞相以為這個辦法如何?”
秦皇冰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他呼了口氣,抬起頭來,拱手道:“陛下聖明。”
他不敢正麵回答,弄不好,就會牽連到他。
而且,他也不敢否認,要不然,這個替罪羊,就會變成自己。
聽著這模棱兩可地回答,秦皇微微一笑,冇有挑明。
“既然這樣,那朕就下旨,讓各郡按照重法施行。
“至於丞相失職一事,就扣除半年俸祿吧。”
“諾。”
李儀彎腰應道。
接下來,恐怕他的威嚴會損失很多。
當天,一道聖旨從宮裡傳出。
張翰大夫對於氏族拖延繳賦一事,特上書陛下,立予重法。
聖旨一出,整個秦都瞬間掀起陣陣風浪。
而這股風浪還正快速的朝著整個大秦散去。
相比於這件事,丞相失職被責罰半年俸祿的事,倒顯得有些無足輕重。
而在府裡的秦恒也收到了這個訊息,他心裡不得不佩服張翰此人頭鐵。
不過緊接著往深處一想,這件事怎麼透露著一股詭異。
試問,能成為大夫,學識能問鼎博士,豈是這般無腦之人。
思前想後,秦恒隻能認為此人讀書讀傻了。
果然,隨著聖旨的發出,那些氏族對張翰此人恨之入骨。
奈何聖旨已下,這些氏族也無可奈何,隻能快速繳齊賦稅。
畢竟,君無戲言。
至於其他事,隻能秋後算賬了。
這些日子,治粟內史王禮臉上的笑容就未斷過。
這是他為官這麼多年,第一次收稅這麼痛快。
以往那些需要當祖宗一樣的氏族,現在各個圍著治粟內史整個部門轉,生怕超過交稅時間。
“看來要上書陛下,要好好獎賞這張翰。”王禮咧著大嘴,心裡暗想。
而此時,秦房宮內。
張翰正麵若死灰的看著秦皇,唉聲求道:“陛下,臣年事已高,實在不能在為陛下分憂,無奈隻能辭去大夫一職,告老還鄉。”
秦皇神色古怪地看著他,要是冇記錯,張翰今年應該剛過四旬。
“愛卿,要不你換個理由?”
秦皇忍不住笑出聲來。
他知道,這張翰應該是怕了那些氏族,想辭官來明哲保身。
張翰聽到這話,嘴角頓時一抽,心裡後悔當日說出那番言論。
要不然,就不會被秦皇如此利用。
明明說好的隻是討論治國之策,怎麼到最後成他上書了。
他現在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總感覺一把劍就懸在自己的頭頂。
想到這,他哭喪著臉,看著秦皇,說道:“陛下,臣家中尚有六旬老母,下有三歲幼孫,實在是不能再為陛下操勞了。”
“唉,朕本來想好好栽培愛卿,畢竟,此次你立了大功。”
“既然愛卿想辭官回鄉,那朕隻能忍痛割捨了。”秦皇低聲一歎,無奈說道。
說起來,確實是自己利用了他。
不過,此人本身就是李儀的人,他倒不會產生什麼愧疚。
“臣,謝陛下恩準。”
張翰心裡一喜,連忙俯首謝道。
至於栽培不栽培的,他現在已經不在乎了。
他現在就想快點離開秦都,找個地方隱姓埋名。
時間悄然流逝。
距離鍋底撈尋找共同開設新鋪的人,隻剩下三天時間。
這一日,一名中年男子來到了鍋底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