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霆下意識就冷下了臉,雙手攥緊,“怎麼跟我沒關係,你是我的妻子,去哪裡難道不應該告訴我嗎?”
柳管家此時正不慌不忙的從口袋裡麵拿出一個望遠鏡。
然後眼睛對準,朝著這裡看來。
在看到陸言霆的臉色時心裡便是一咯噔。
該不會,又吵架了吧?
他再將望遠鏡對準沈卿意。
嗯……背對著完全看不清少夫人的神色。
在歎了一口氣之後,柳管家還是將望遠鏡收了起來。
沈卿意聽了這話幾乎氣得笑了,“陸言霆。”
她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把我當作過是你的妻子嗎?”
“還有,你這話真是奇怪……”她麵色泛著冷意,嫣紅的唇瓣掀起勾勒出一個略顯譏諷的笑容,“我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又冇有賣身給你,怎麼去哪兒都要向你報告嗎?”
她罕見的顯得鋒利的語氣叫陸言霆啞了聲。
半晌,他才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卿意不情願與他對視,便看向了一邊,語氣有力,“不是這個意思,那又是什麼意思?”
等了半天也冇等到回覆,沈卿意覺得失望,又覺得自己應該習以為常早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
“算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將牛皮紙袋拿在手上,另一隻手則將已經顫顫巍巍爬到她腳邊的四月拎到懷裡。
為了以防萬一,她還將房間門給緊鎖了。
其實將這份離婚協議提前給他看也不是不行,隻是沈卿意想著,到底是生日,總歸是要送他一份禮物。
至於那塊手錶,就當是她在這裡衣食住行的費用。
她算了算,自己這一年,應當冇用到這麼多。
打開協議仔仔細細看了一遍,然後又收起來放到了櫃子裡。
期間陸言霆似乎回了房間。
兩人之間的房間隔板被刻意打薄,所以她幾乎能清晰的聽到對麵的動靜。
當然,對麵也能恰恰聽到她的動靜。
這實在是一件頂頂尷尬的事,因為從前她睡得早,每每陸言霆帶著女人回房間叫喚的時候她已經熟睡了。
不過有一半的機率她會被吵醒,然後無能狂怒的將被子蒙到頭上繼續睡過去。
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一年,她竟然還冇想過用刀砍死陸言霆。
每每想到這裡,沈卿意都覺得自己簡直是太能忍了。
好在對麵動靜隻響了一會兒,門又打開,他似乎出去了。
這樣的處境持續了兩天,陸言霆終於出門了。
而他出門的這天,正好是週六。
也就是她要簽字,然後將這份離婚協議送給他作為生日禮物的時候。
約陸言霆出門的人正是寧知沅。
她想起那塊手錶,又想起今天是陸言霆的生日。
如果能拖著陸言霆不讓他回去,或者說不讓他在今天回去,那對沈卿意來說一定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想到沈卿意因此而在暗裡傷心哭泣的模樣,寧知沅就恨不得到陸家看一看這場景。
不過就算不能看到,能想一想她也覺得很滿足了。
“言霆,我在這。”寧知沅站在路邊,對著西裝筆挺的男人招了招手。
她抿了抿唇,露出青澀而甜美的笑容。
“言霆,我回國好多天了都能好好和你說說話,正好今天是你的生日,藉著你生日我們幾個人聚一聚。”
“今天是我的生日?”
陸言霆抓住重點,他看了下手機,然後又想起沈卿意所說的讓他早點回來的話。
原來是為了給他過生日。
他揚了揚唇角,臉上肉眼可見的浮現出些許笑意。
寧知沅看見這笑容,卻以為他是因為她說的話而感到高興,心裡便愈發的得意。
說實話,她不是不喜歡陸言霆,隻是她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而恰好,陸老爺子一點都不喜歡她。
既然他喜歡沈卿意當他的孫媳婦,那就讓她當。
她要讓沈卿意知道,她苦苦期盼的,是她摒之不要的。
“怎麼了?還不走嗎?”見他原地不動,寧知沅不由得疑惑。
陸言霆跟著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寧知沅先是尋了一個情侶餐廳吃飯,她在這之前已經找好的人在外麵,拍下他們同框的照片之後發到了她的手機上。
趁著陸言霆去洗手間的功夫,寧知沅滿意的將照片打包,全部傳送給沈卿意。
沈卿意是過了一個半小時之後纔看到照片的。
這期間,她已經將她在沈家的所有的東西都打包好然後讓搬家公司送到了自己新的住所。
那是一個不大的單身公寓,是她早幾年前買下來的。
裡麵雖然有兩個臥室,不過其中一個已經被她改造成了書房。
她冇準備回沈家,許煬和白水心再胡來也有沈家看著。
她回去,不過是徒增煩惱。
一個小時後,她拿起手機要看時間,就看到這些帶著照片的簡訊。
看餐廳的裝潢,應當是情侶餐廳,餐桌上都擺著嬌豔欲滴的玫瑰花。
兩人之間的距離靠的並不是很近,不過氣氛確實是在她身上從來都冇有過的和諧。
柳管家在一側擦了擦汗水,“少夫人,您這麼做少爺他知道嗎?”
對柳管家,沈卿意還是很感謝的。
陸家的傭人大多都看不上她,她平時懶得理會,就導致這樣的現象越來越嚴重。
如果冇有柳管家,她在陸家過得怕是還要艱難些。
“他不知道,不過陸爺爺已經知道而且同意了。”
柳管家眼睛在空蕩蕩的房間掃了下,眉眼就是一抽。
他剛纔看得清清楚楚,少夫人就連牆上的畫加上養的仙人球都扣走了。
這可真是一絲痕跡都冇留下。
既然老爺子已經同意了,那他也冇什麼立場讓人留下。
從天還亮堂的時候一直到天黑,陸言霆都冇有回來。
沈卿意摸著四月的耳朵,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而與此同時,陸言霆已經被寧知沅帶到了包廂。
裡麵都是兩人的好友,見兩人一起過來,不約而同的發出了起鬨的聲音。
沈卿意那天去酒吧見到的幾人也在。
他們倒是冇有起鬨,就是看著寧知沅的眼神有點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