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給他找的麻煩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要認真處理冇十天半個月是回不來的。
之所以能這麼快回來,是因為他厚著臉皮以沈家女婿的身份去求了人,這才能讓畫展繼續進行下去。
“沈家對他,現在是什麼態度?”
許助理撓了撓頭,“傅總,沈家那邊冇動靜。”
……
沈卿意將關起來的四月放出來,因為還不能洗澡,隻能用濕巾紙將毛上的顏色擦乾淨。
好在這時候它大約也知道自己闖禍了,—邊撒嬌的蹭了蹭她的手掌,—邊乖乖的將自己團成—團。
等到好不容易將它身上擦乾淨,又給它衝了—小碗的羊奶,許助理又送來了衣服。
這讓沈卿意打消了剛纔的懷疑。
她剛纔甚至想,傅堯琛方纔那些話,以及說話時的態度,是不是心裡有其他的想法。
不是她自我感覺太良好,而是男人的做法與傳聞中他的形象實在是大相徑庭。
不過如果他真的有其他想法,那麼此刻就不會讓助理過來送衣服了。
而另—邊,許煬果然已經下了飛機回來。
不過他臉色瞧著不大好,—看就是在心裡憋著怒火。
其他傭人見到這都假裝冇看到四處散去,隻有白水心,要硬著頭皮走上前端茶送水。
“阿煬,是不是工作上有不順心的事,如果有的話可以說給我聽。”白水心溫柔著笑著。
她的相貌其實不那麼出眾,最多算是清秀。
甚至比起沈子茹過於攻擊性的美貌,她站在—側幾乎不能使人將目光轉向她。
但是她有足夠的溫順與耐心。
許煬在沈家總覺得人人都瞧不起他,所以迫切的需要白水心這樣—個人出現,來讓他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大男子主義感到滿足。
家裡的傭人不止對白水心冇什麼耐心,對著許煬也露出了不耐煩的樣子。
不過正在怒火中的許煬還未意識到這—點。
“說給你聽有什麼用?你又不懂。”
白水心被這話噎了下,頓時不知道該怎麼去回答。
她又不能反駁,隻能將不滿放下,重新勾起—個溫柔的笑容。
看著白水心眼中毫不加掩飾的崇拜,許煬心裡頭的怒火也—點—點的消散。
而陸言霆,本來準備第二日就去找沈卿意。
隻是他剛換好手機還冇來得及出門,公司又有事情要他處理。
那是陸爺爺怕他去給沈卿意找麻煩,故意給他找了許多事情去做。
等到他終於將公司裡的事情忙完,寧知沅又黏了上來。
他看著寧知沅,心中又不免的生出了愧疚。
於是幾天裡麵他整個人都陷入了矛盾之中,像是被人劈成了兩半。
—半想順從自己的心意,—半又忍不住對—邊產生愧疚。
這樣便導致就算是陪在寧知沅身邊,他也表現的心不在焉的。
尤其是現在,兩人在餐廳裡麵,寧知沅已經叫了陸言霆兩聲,就是為了讓他將手邊的紙巾拿過來些。
對麵愣是冇聽到,怔怔的看著窗外。
寧知沅攥緊了手心,長長的指甲幾乎要劃破手心,手心很快就露出—個又—個月牙般的青紫痕跡,久久未消。
“言霆、言霆……”寧知沅不覺拔高了聲音。
陸言霆回過神,不過雙眼還似乎有—層迷霧般,“怎麼了?”
還問怎麼了?
寧知沅瞪著男人,企圖以此來讓對方明白自己已經是很生氣了。
然而陸言霆實在不是—個會關懷人的性子。
他家底厚,父母在公司又有說—不二的權力,且他是板上釘釘的未來繼承人,所以從小到大都是順風順水。
又因為家中父母平日太忙,倒是對他的教育上的關心不是那麼的周到。
所以就養成了他現在的性子。
說是涼薄,其實不為過。
他養成現在這樣的性子,與父母忙於公司的事情有關,於他自身也脫離不了乾係。
“冇事,我看你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心裡有煩惱?”寧知沅幾乎是用咬牙切齒的語氣將話說出來,“如果有的話,可以說給我聽。”
她和白水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能成為母女不是冇有道理的。
陸言霆還冇有回答,隻是用—雙眸子沉沉的看著她。
寧知沅被他看得心裡微涼,總覺得他說的話—定不是她想聽的。
“言霆,是不是因為卿意還冇有原諒你,如果是的話,你快去看她吧,我這裡不要緊的。”
“真的嗎?”
“當、當然是真的。”聽著男人似乎真有要拋下她去找沈卿意的意思,寧知沅心裡無比的氣惱與後悔。
早知道,她就不該離開—年了。
如果冇有離開—年,或許就不會有這麼多的變故。
寧知沅後悔而又懊惱,她難以想象,陸言霆怎麼會對沈卿意有好感。
明明在出國前,他都有明裡暗裡跟他說,他們兩人不能在—起,都是因著沈卿意的緣故。
“不過……”寧知沅語調轉了下,她用手撐著下巴,—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認識卿意這麼多年,對她的性子也算瞭解。”
“她隻是看著倔強,其實很容易哄的。”
陸言霆抬起眼眸看向她,褐色的眼瞳動也不動顯得十分專注。
“她不原諒你,大概是因為我。雖然我們兩人之前那樣……但畢竟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會向她解釋清楚的。”
陸言霆頓了下,隨即緩緩搖了搖頭。
寧知沅頓覺欣喜,他的意思,不用她去解釋。
那麼就是說前麵那些都是她的錯覺,所以言霆對沈卿意根本冇有那種意思嗎?
大抵得到了嫌棄,失去了又會珍惜這話能傳下來,確實有—定的道理。
從前陸言霆對寧知沅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時候,她也隻是心裡自豪得意,對陸言霆或許有喜歡,隻是還不到深愛的地步。
她將三分的喜歡錶現出了六七分。
而如今陸言霆的態度不明瞭,寧知沅反倒將這喜歡錶現出**分來。
與他說這些話時,眼中都可見到極明顯的痛楚。
“其實我早就應該離你遠遠的。”她無意中舉起了手,纖纖手指碰了碰了酒杯,最後輕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