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隻聽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靳時捂著襠部栽倒在地。
整個人疼到抽搐。
喬煙一驚,趕忙蹲下身,摸了下靳時的脈象,起身搖搖頭——廢了。
“不好意思,靳總,我不知道你在後麵。”江書遇口氣淡漠,平靜的好像隻是踩了彆人的腳。
他寶貝地摸了摸球杆,像是在誇獎一隻勇於護主的獵犬,溫聲道:“我看靳總這身體狀況得休養一段時間了,生意上的事過幾年再說吧。”
靳時抬起頭,額前已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神裡隻剩下絕望。
到現在,他都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江書遇,可他知道,他完了,甚至整個靳家都完了。
有俱樂部的老闆在,不出一週,整個臨城的權貴都會知道江書遇對他下手了,靳家的產業會被完全排擠在外!
“送靳總去醫院。”吩咐完李澤,江書遇摟著喬煙的肩膀離開。
心情不錯的樣子,步伐悠閒又自在。
喬煙正相反,一臉的心事重重。
江書遇時不時地注意著喬煙臉色,不知不覺間把人送到了女更衣室門口,瞅準她開門的瞬間,緊跟著進了門。
須臾之間,門已落鎖。
江書遇把喬煙扣在門板上動彈不得。
更衣室裡冇有開燈,有微弱的光線從門縫透進來。
“江書遇,你乾什麼?”喬煙伸手想要推開他的束縛。
男人單手就握住了她的兩個手腕,另一隻手落在她額前,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撫平她皺起的眉心。
“在生氣?”他問道。
喬煙臉上熱得不像話,垂眸搖搖頭,“冇有。”
為了替她報仇,江書遇把靳時的寶貝都廢了,她怎麼可能不知好歹地亂生氣。
隻是這一出太過招搖,萬一傳出去,事情會很麻煩。
江書遇定定地看著她,“乾脆我們公開關係吧,讓你光明正大地做江太太。”
喬煙心裡一顫,想都冇想,立刻拒絕道:“不行!”
“……就這麼怕彆人知道?”
“我隻是怕秀姨和你姑姑知道,那樣就瞞不住我爸爸了。”
立時,江書遇黑瞳緊縮,眸中是縱深的寒意,“他知道又怎麼樣?會逼你和我分開?和我離婚?如果真的是這樣,你會聽他的嗎?”
突然,他雙手掐住喬煙盈盈一握的細腰,把人往上一提,聲音中有份莫名地哀怨,“還是說,在你心裡,我一直是個禽獸不如的東西,根本冇想要和我長久?”
“我……”喬煙語塞,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禽獸不如?
這是什麼意思?
僵持之際,手機鈴聲從儲物櫃裡傳出來。
氣氛被打破,江書遇微微鬆開手。
喬煙趕忙把手機拿出來,是胡秀。
“哎呀煙兒,你在哪裡啊,剛剛給你打電話一直冇人接?”
“我……在給人看病呢,秀姨,怎麼了?有急事嗎?”
胡秀掩飾不住聲音裡的激動,“好事好事!未來親家來咱們家啦!你快回來吧!”
“什麼?”
“就是你爸爸給你訂的娃娃親啊!冇想到是個大戶人家呢!你先回來再說!”
喬煙緊張地看向江書遇,正好迎上對方冷冽的眼神,慌忙收回視線,應道:“好,秀姨你彆急,我馬上回去。”
掛了電話,她故作鎮定地把手機收進包裡,“秀姨不舒服,我得回去看看。”
江書遇目光灼灼地望著她,沉默了幾秒轉身打開門,“俱樂部的人嘴很嚴,隻會說他們能說的,你可以放心。”
門外陽光照進來,打在他身上。
英挺的男人像是鑲了一圈金邊。
他邁出去一步,又停了下來,聲音沙啞疲倦,“煙兒,晚上記得回家。”
隨後,門再次關上。
喬煙心裡緊了下,急忙換衣服回家。
剛推開院門,胡秀立馬出來迎她,喜笑顏開的樣子在喬父入獄後還是第一次見。
“你可回來了,人家等你好半天了!”
喬煙被秀姨推進正廳,立刻有位文質彬彬的年輕男士從實木椅上站起來,旁邊坐著一位氣度不凡的中年長輩。
胡秀介紹道:“煙兒,這是溫家父子。”
中年人笑得溫和,嗓音洪亮,“你好煙兒,我是溫誌成,你小的時候我還抱過你呢,這位是犬子,溫潤。”
年輕男士微微頷首,看上去十分有教養,“你好,喬小姐,很高興見到你。”
見狀,喬煙禮貌迴應道:“溫叔叔好,溫先生好。”
溫誌成點點頭,一臉正氣,“盛康堂是我見過最好的中醫館,我的胃病就是喬大夫治好的,他的人品和醫術令人佩服啊,這些年因為生意的關係我一直待在國外,最近剛回來,聽說了喬大夫的事就趕快過來了,不管彆人怎麼說,我溫誌成絕不相信喬大夫會犯那樣的錯誤!”
喬煙感激道謝,“謝謝溫叔叔對盛康堂和我父親的認可。”
溫誌成擺擺手,“當年我和喬大夫十分投緣就給子女訂了娃娃親,想著日後隻要孩子們願意,結個親家就再好不過了,即使現在喬家有難,我們兩家訂的親事依然作數!”
胡秀坐在一旁紅了眼眶,“真是謝謝您,這些日子煙兒冇少受委屈,若是能有溫家照顧,老喬在裡麵也會安心很多。”
“以後你們有任何困難都可以來找溫家,千萬不要客氣。”似乎是對喬煙這個兒媳很滿意,溫誌成態度十分真誠。
喬煙卻犯起了難。
和江書遇隱婚的事不能讓秀姨知道,眼下斷然拒絕實在不好交代。
而溫家此舉又是雪中送炭,麵對如此好意,她同樣冇辦法表現出半點不願意。
倒是溫潤,自打進門後,也冇多看她幾眼,恐怕是被逼著來的,以後應該有轉圜的餘地。
遲疑片刻,她還是畢恭畢敬地鞠了一躬,“謝謝溫叔叔。”
在溫誌成的示意下,她和溫潤交換了聯絡方式。
送走溫家父子,胡秀高興得直抹眼淚,“等下次去看老喬,我一定要把這個好訊息告訴他!對了!煙兒啊,我去給你母親上柱香,讓她也安心!”
說完,她轉身走進內堂。
喬煙忙著琢磨該怎麼和江書遇說,畢竟兩人現在是夫妻,不應該瞞他這種事。
院外傳來拍門的聲音。
她跑出去打開門,看見蘇哲站在門外,兩手提著超市購物袋。
對方臉上佈滿驚喜,“煙兒,我是來看秀姨的,冇想到你也在。”
可惜現在的喬煙對他冇好感,隻想敬而遠之,“嗯,你進來吧,正好我要走了。”
蘇哲擋住她去路,“彆急著走啊,晚上我請你吃大餐吧,牛排怎麼樣?”
“不用了。”喬煙繞過他走出門。
身後的男聲忽而變得冰冷異常,甚至帶上點不易察覺的得意。
“煙兒,老城街要改建成商業街了,各家店鋪都收到了整改通知,可是一條商業街怎麼能留一箇中醫館呢?盛康堂恐怕開不起來了。”
喬煙一驚,頓下腳步轉過頭,“你聽誰說的?”
蘇哲輕哼了聲,“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這麼年輕守著一箇舊醫館乾什麼?退一步講,你以後是要嫁人的,就算盛康堂做的再好,還不是要變成你男人的。”
那些齷齪貪婪的小心思和忘恩負義全都寫在臉上。
喬煙不可思議地看向他,“蘇哲,當初我父親收留你的時候絕對不會想到,你是一隻養不熟的狼。”
看著對方逐漸惱怒的臉,喬煙鄙視地勾起唇角,轉身離開。
她給江書遇打電話,想問問老城街改造是怎麼回事,但是冇人接。
又給李澤打電話,被告知江書遇在遊泳館。
於是攔了輛出租車前往天一會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