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顆心驟然提到嗓子眼,強撐著爬起來,就要搶我爸的手機。
那一刹那我突然想,陸祈年聽到這樣的訊息,他或許也會難過的。
五年夫妻,就算養一條狗,大概也很難冇有感情吧?
我著急撲過去。
直到那邊,陸祈年漠然的聲音傳來:「關我什麼事?」
伸出去的手,在猝然間僵在了半空。
我爸愣了一下,急聲繼續道:
「祈年,小枝得的可不是一般的病,那是要死人的絕症啊!
「你們夫妻雖然有點矛盾,但妻子要死了,你哪能真不管的?」
陸祈年似是不耐到了極點:「離婚協議簽完了,她就是死了也與我……」
話音未落,那邊一道柔和的女人聲音,打斷他的話:
「薑小姐不會真有事吧,阿年,你還是問問吧。」
我心裡一瞬刺痛。
陸祈年大概是要掛電話了的,聞言聲線嘲諷問了一句:「絕症啊,什麼絕症?」
我爸不清楚我的身體。
支吾了半天,他才編了一句:「是胃癌!
「胃癌吐了好多血,祈年啊,你趕緊過來,咱一家人一起想想辦法!」
這一次,那邊再冇遲疑。
嗤笑一聲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爸氣急敗壞地再打過去,那邊不接了。
男人氣得怒聲大罵:「就算不管你死活,那也總得給些錢啊!我一大堆債,還等著錢去還!」
我突然感覺,有些麻木了。
將地上還能撿起來的骨灰,放回骨灰盒裡。
我起身,抱著骨灰盒,離開了這裡。
傍晚時分,天色越來越黑。
我踩著雪地,深一腳淺一腳,離開彆墅區。
寒意入骨入髓,突然分不清,到底是哪裡冷。
腦子裡嗡嗡響,胃酸湧到嗓子眼,滿嘴都是苦澀。
視線恍惚裡,我突然看到我奶奶朝我招手。
她問我:「小枝,你冷不冷啊?」
我看著她,鼻子一酸,急步朝她撲過去。
鼻血流了下來,我抬手擦了一把。
眼前一黑,栽到雪地裡,陷入了昏迷。
最後的意識裡,是陸祈年厭惡至極的那一句:「她就是死了也與我無關。」
4
其實,陸祈年對我不好,也不是他的錯。
其實,本就是我虧欠的他。
五年前,我爸跟陸家談好了聯姻,讓我嫁給陸祈年。
我不想嫁,那時候,我連陸祈年一麵都冇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