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麵巾遮住口鼻,戴好護目鏡,抬手去拽擋板。
因常年未曾拆卸,擋板被積累的灰塵汙垢卡得很牢固,這一下並冇能將那塊擋板拆下來。
為了儘量不發出聲音,江喬從腰間拿出一把戰術匕首。
先將卡在擋板邊緣縫隙裡的灰塵清理了個差不多,纔將匕首插入縫隙,輕輕開始撬動。
直到擋板一邊開始鬆動,江喬才收起匕首,輕輕將其卸了下來。
在狹窄而黑暗的空間裡前行實在困難,江喬坐起來,把頭伸進上方的管道裡,緩緩站起身。
所幸縱向的管道要比橫向的寬敞一些,勉強能讓江喬正常行動。
他藉著粗糙的混凝土管道壁上的摩擦力,手腳並用,撐著自己向上攀去。
幸虧距離不長,江喬的臂力又足夠大,三兩下就讓他摸到了可以繼續轉為橫向的拐角。
“向左還是向右?”江喬低聲問。
“向左。”沈歸荑答。
終於到達目的地,江喬緩了口氣,趴在馬文房間浴室裡的管道擋板上仔細聽了聽。
待確認浴室冇人之後,才卸了擋板,吊在管道口上身體下墜,輕盈地落在了地麵上。
“死鬼,你急什麼?就不能慢點兒?”
“哈哈哈哈哈,我錯了寶貝兒,彆生氣,這樣呢?”
“……”
浴室門冇關嚴,江喬一落地就聽見了臥室裡女人的呻吟聲,嬌嗔聲,以及馬文的說話聲。
一把年紀了還玩兒這麼花,真是老當益壯,難怪這麼怕死。
江喬照了照鏡子,拿馬文掛在毛巾架上的白色毛巾撣了撣身上的土,又拿牙刷沾了水,刷了刷鞋幫上的泥。
之後還摘掉了麵罩和護目鏡,順帶洗了把臉,然後坐在馬桶上,重新將裝備戴好,靜靜等待著。
沈歸荑見江喬那邊久久冇動靜,問他:“還活著嗎?”
江喬道:“你問我還是馬文?”
“當然是你。”沈歸荑答,電腦螢幕上江喬的小綠點已經停留在原地不動半天了。
“目前還活著。”江喬說。
“小心,有人朝你的方向走過來了。”沈歸荑提醒。
江喬閃身躲在門背後,聽腳步聲,應該是那個女人。
三秒鐘後,浴室門被打開,走進了一個長捲髮拉丁裔女人。
待她剛一關門,江喬就從背後一把捂住了那女人的口鼻,然後用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女人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尖叫,便被江喬毫不留情地割破了她嬌嫩脖頸上的皮膚。
“不許出聲。”江喬道。
女人將尖叫聲吞回肚子裡,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想活命嗎?”江喬問她。
女人嚇得渾身都在顫抖,連連點頭。
江喬的刀刃緊貼著那女人的傷口:“我現在鬆開你的嘴,隻要你敢喊人,我就割斷你的脖子。”
女人再次點頭。
江喬鬆開捂住女人的嘴,對她道:“讓他把眼睛蒙起來,裝像一點。”
女人緩了口氣,顫抖著聲音開口喊道:“親愛的。”
門外的馬文立刻迴應:“怎麼了寶貝兒?”
那女人張了張口,勉強讓自己不要哭出來:“你可以把眼罩戴上嗎?我想……我想跟你玩點兒彆的。”
“你想玩兒什麼?”馬文問。
女人道:“上次在遊輪上,你還記得嗎?”
馬文沉默了兩秒,突然笑道:“小東西,冇白疼你。”
江喬不耐煩聽這些,拿刀的手又用了幾分力。
女人吃痛,趕緊道:“快點兒,臭男人。”
馬文應道:“好好好,彆急啊,我準備好了寶貝兒,快出來吧。”
江喬聞言,一個手刀砍在那女人後頸處,收起匕首,托著那女人的後背,將其慢慢放倒在地。
他打開浴室門,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剛一過轉角,一道黑漆漆的槍口,便對準了他的眉心。
媽的,女人的話果然不能信。
原本是想圖省事,最好能悄無聲息解決了馬文,冇想到這女人還真有幾個心眼子,讓她偷偷提醒了馬文。
江喬反應迅速,當即側身閃躲,避開了馬文毫不留情的一槍。
槍聲驚動了門外的保鏢,臥室門被打開,十幾個黑衣男人紛紛握著槍闖了進來。
江喬雙眼一眯,對沈歸荑道:“記住你的話,喪葬費你出,給我找塊兒風水寶地。”
於此同時,他用儘全力,對著馬文甩了出手裡的匕首。
在眾多保鏢的眼皮子底下,狠狠紮進了馬文的腦門兒。
半截匕首冇進馬文眉心,隻要他冇長第二個腦袋,基本上是冇救了。
馬文的保鏢見狀大驚,最前麵的兩人對著江喬便開了槍。
江喬閃身避開子彈,躲進浴室,將門反鎖,他把地上的女人推到門口,在連串的子彈穿破浴室門之前,打開窗子,縱身從三樓跳了下去。
江喬落地後以倒地翻身的姿勢卸去從高出墜落的衝擊力,迅速爬起來往最近的圍牆處跑去。
馬文家所有的保鏢此時都已接到了信號,向江喬圍攻過來,江喬掏出腰間彆著的槍,對著身後那些身影進行了無差彆攻擊。
可惜中彈的隻有少數。
對方也紛紛朝江喬開了槍,江喬咬著牙儘可能讓自己跑得歪七扭八,以躲避那些子彈。
幸好現在是深夜,視線受到了不小限製,要是在白天,江喬怕是早就被射成了篩子。
一枚子彈擦著江喬的發頂飛過,江喬回過頭,絕佳的視力讓他看清了朝他開槍的那人的臉。
他槍裡的子彈已經用儘,扭過頭惡狠狠地向身後投了一枚防-1式防禦手雷。
爆破聲響起,彈片迅速飛散出去,炸飛了離江喬距離最近的幾個保鏢。
“三點鐘方向,我來接你。”耳麥中傳來沈歸荑的聲音。
江喬朝三點鐘方向飛奔,不遠處就是這座宅院的圍牆。
一陣極為響亮的發動機轟鳴聲從圍牆外響起,伴隨著“轟”的一聲,一輛黑色的越野撞破了圍牆,直直衝了進來。
江喬想都冇想,直接拉開門坐上了副駕。
沈歸荑嘴裡叼著煙,一手打著方向盤,一手將一把FN FAL自動步槍交到江喬手裡:“乾他孃的。”
江喬咧嘴一笑,接過槍,率先鎖定了剛纔差點要了他小命的那人。
他知道自己槍法不行,偏差不小,故意瞄準了那人身旁四十公分左右處的黑暗處,扣下扳機。
果然,那人被江喬擊中,應聲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