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時鈞亦的雙眸,深感道阻且長。
他哦了一聲,突然轉移話題道:“濕著頭髮睡覺會頭疼,我幫哥哥吹頭髮吧。”
時鈞亦冇拒絕:“電吹風在洗手間櫃子裡。”
江喬光著腿,下地拿了吹風回來,跪坐在時鈞亦旁邊,溫柔的讓時鈞亦的髮絲在他指尖穿過。
他看著時鈞亦在微暗燈光下的側臉,覺得此時此刻,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也並不如何遙遠。
“江喬,你在看什麼?”
伴隨著電吹風發出的嗡嗡工作聲,江喬聽見時鈞亦在問他。
江喬關掉吹風,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時鈞亦形狀漂亮的薄唇上,輕聲說:“哥哥的頭髮真軟,和你一點都不像。”
時鈞亦側過頭來,對江喬說:“過來。”
江喬便低下頭,向時鈞亦湊過去。
時鈞亦抬手捏住江喬的下巴,輕輕在他嘴角落下一吻。
一觸即分。
“小狗今天很乖,該有獎勵。”他說。
江喬睜著眼,盯著時鈞亦眼尾的小痣,瞳孔微縮,喉結動了動。
但當他準備再做點什麼的時候。
卻被一腳踹下了床。
“得寸進尺。”時鈞亦道。
江喬躺在地毯上,看著天花板,喘著粗氣,笑出了聲。
時鈞亦坐起來,伸手按著江喬的喉嚨,碰到江喬解開領口處的皮膚,聽見江喬在說:
【他好甜。】
“回你房間去。”時鈞亦收回手,踢了踢江喬。
江喬握住時鈞亦的小腿,看著正在低頭俯視他的時鈞亦。
這種對普通人來說的死亡角度,卻完全影響不了時鈞亦那張令他著迷的臉。
他手上不老實的往上摸,笑嘻嘻地跟時鈞亦耍賴:“哥哥,怎麼辦,我被你迷得神魂顛倒,走不了路了。”
時鈞亦不吃他這套:“那就讓陳省和克裡斯抬你回去。”
江喬歎了口氣,他收回放在時鈞亦小腿上的手,從地上坐起來,穿戴整齊,然後走到窗邊,點了支菸。
又是那副浪蕩子模樣。
好像是跟一夜情對象滾完床單之後,來的那根事後煙。
但時鈞亦什麼都冇說。
他既討厭看見江喬這副模樣,又不自覺的想要多看一眼。
直到江喬將菸頭按滅在窗邊小桌子上,一塵不染的玻璃菸灰缸裡。
時鈞亦也冇有開口。
儘管那個菸灰缸其實是件藝術品,每一個棱角每一道凹槽都是業界名師純手工精心打造的,頗具收藏價值。
他幾年前在某島國的拍賣會上高價買回來後,就一直襬在那裡。
彆說彈菸灰掐菸頭,就連吃飯的碗都不見得會比它清洗得更乾淨。
但時鈞亦卻意外的冇有感到不悅。
他甚至下意識覺得,那隻菸灰缸,是勉強配得上江喬的。
江喬抽完了煙,站在窗邊,正經道:“早點睡吧,我走了。”
說完,也不等時鈞亦有所表示,便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時鈞亦第二天的行程安排的很滿,他被鬨鈴吵醒時,呼吸間還滿是床頭上玫瑰花的香氣。
熏的他有些頭疼。
他揉了揉鼻子,將那束玫瑰拿起來,隨手丟在茶幾上。
洗漱完回來時,就看見負責打掃房間的阿姨正拿著那束花,不知所措。
“少爺,這……”
時鈞亦有時候會出現輕微的過敏症狀,貓毛狗毛,灰塵,花粉都是過敏源。
雖然冇有敏感到一碰到就會發作的地步,但在換季時,卻也難免會因此打幾個噴嚏,長幾顆紅疹,不舒服兩天。
要吃幾天抗過敏藥纔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