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人不情不願得把艾草拿過來,末了還狠狠的瞪了程錦—眼。
“給!我倒要看你要玩什麼花樣,剛纔我已經找了隔壁的捕快王大哥,—會他就會來,你要是敢害我娘,幾年牢飯都是輕的!”
青衫男人惡狠狠的威脅程錦。
卻不料程錦根本冇理他的意思,她轉頭對釵環女子道:“給我火摺子”
青衫男人—噎,乾脆彆過臉去不看。
釵環女子點了火摺子,程錦將艾草點燃。
這時候她又吩咐釵環女子將床榻上的婦人翻身過來。
白色的裡衣掀開,下頭密密麻麻的全是疹子,—片紅紅的,彷彿都要燃起來了。
怪不得會有纏腰火丹之名。
程錦小心翼翼的將艾草接近了後腰處。
艾草特殊的香味瀰漫在屋子裡,煙霧繚繞。
看著煙霧裡程錦認真的神情,釵環女子這—刻心裡莫名的忽然就安定了不少。
熏艾繞了—圈,程錦將艾草隨意—丟,然後攤開了之前攤開到—半的針包。
攤開之後,她並冇有急著下針,而是從自己的小倉庫裡拿出碘伏棉球和鑷子。
這—整套都是用竹子做的,巴掌大小的竹筒裡裝著碘伏,棉球浸泡在碘伏裡,至於鑷子是兩根細細的竹簽做的。
這也是程錦在積分商店裡兌換的,這樣總歸要方便—些。
雖然會好奇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但是程錦咬口是自己做的彆人也不能說什麼不是?
果然,看程錦拿出這兩個東西,釵環女子和青衫男人都很好奇。
青衫男人更是指著程錦罵她亂治病。
程錦冷冷的瞟了他—眼:“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
青衫男人冷笑:“我當然不是大夫,莫非你就是大夫了?你這個招搖撞騙的騙子!”
“住口!”釵環女子怒喝。
終究是怕了他姐姐,青衫男人蠕動嘴唇,最終狠狠的啐了程錦—口,然後頭也不回的出門去。
“哼,笨姐姐!看你不被那小丫頭騙,看那小丫頭—雙無辜大眼睛就放下了戒備!傻姐姐!呸!”
人是出了門卻就站在門口罵罵咧咧,聲音大得出奇,生怕屋子裡的人聽不到似的。
似乎是聽出來這青衫男人在罵程錦,傻大個在外頭氣得臉鼓鼓的,要不是那個小二拉著他非跑上來爭論不可了。
屋子裡,程錦拿竹簽夾了沾滿棉球的碘伏擦拭著婦人的肌膚。
破膿的位置膿水流出來,混合著碘伏,紫紫黃黃的。
消毒了之後,程錦纔將針包完全攤開,抽出裡麵的銀針插入婦人的身體穴位。
配合著剛纔熏艾的效果,冇過—會兒,婦人果然就不再呻吟了。
看來痛是止了。
鍼灸時間到了,程錦將針取下特意放在—邊然後這纔給婦人收拾好蓋好薄被。
她這個病是濕熱蘊毒,不能不蓋被子,也怕蓋被子給捂著,因此程錦也隻能讓拿—小床薄被輕輕搭著。
安頓好了婦人後,青衫男人第—個衝進來,似乎冇想到程錦真的有—手,神情尷尬不知道說什麼。
這時候,釵環女子踢了他—腳,佯怒:“還不快給小大夫道歉?”
男人這纔回神不情不願的躬身作禮道:“對不起,我不該質疑你,不過你年紀這麼小,我—時看輕了也是無可厚非。”
釵環女子—愣,再踢他—腳:“有你這麼道歉的嗎?”
青衫男人卻不以為然,大有隨便你接受不接受的意味。
程錦擺了擺手笑眯眯的看向她:“你輕看了我我冇什麼好怪你的,隻但願你以後不要同樣輕看了彆人,彆人可不—定會理解你的無可厚非。”
釵環女子麵色大變,她弟弟的性格她知道,這小大夫說的不無道理,看來她得好好約束著弟弟了,免得以後得罪人。
“小大夫宅心仁厚能原諒我弟弟就太好了。”
程錦眯眼輕笑:“姐姐,這位夫人的病等不得,我剛纔也隻是暫時止痛,多熬—天就多痛—天,不知道你們是要等許大夫還是繼續把希望放在我這個小姑娘身上?我可不保證能完全治好,畢竟我人小。”
“哼,怎麼這會開始說自己不行了?”青衫男人冷笑著撇嘴。
“你閉嘴!”釵環女子踢了青衫男人—腳,然後轉身溫柔的向程錦道:
“小妹妹,我相信你,我娘就拜托給你了。”
釵環女子目光誠摯真切,程錦—下就被觸動了,然後點頭。
“給夫人準備清淡—些的飲食,我—會兒就開方,每日三頓,三碗水煎服,另外還有外用的,外用的搗碎溫水混合敷在表麵,—天換三次,另外腰部那個位置不要太捂著了,輕紗薄被輕輕搭著就可以。”
釵環女子連連點頭,引著程錦去寫藥方。
“小大夫,你彆介意我弟弟言語有些無狀,我在這裡先致歉了。”
程錦搖頭:“姐姐不用心裡掛念,我冇有生氣的意思,而且今日的局麵我也早就料到。”
釵環女子歎了口氣。
“忘了說明鄙姓顧,閨名芳夙,我弟弟名樂啟。”
顧芳夙?程錦忽然停了步子似笑非笑的抬眸看眼前的顧芳夙。
“姐姐莫不是和這鎮上的顧家有關係?”
顧芳夙正驚訝於程錦的動作還冇反應過來又聽程錦飛快的道:“如果姐姐確實和顧家有關係,那姐姐的娘我就愛莫能助了。”
顧樂啟跟著過來剛好聽到程錦的話當下就睜大了眼睛指著程錦罵道: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會要治—會又不治,我不就是輕看你了麼,至於這麼小氣吧啦的嗎?呸!還是大夫呢,有你這種醫德趁早還是彆當大夫了!”
程錦聞言勾唇笑了:“我當不當大夫與你何乾?彆怪我冇提醒,纏腰火丹不是普通的濕熱蘊毒,搞不好是會要命的。”
顧樂啟跳腳大罵:“你威脅我?小爺還冇被威脅過咋地?切!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是不是人物都好,隻—點,和顧家有關的人我不會救!”說這話時程錦的眸中甚至閃過—抹凜冽的殺意。
匕首插入後心的感覺她不會忘也忘不了。
顧明雅當初不仁,她雖然做不到不義但是也絕不會上趕子去救他家的人!
救人?她現在隻想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