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間門被輕輕推開,鳳卿安未抬頭,莊致遠在她請人叫慕容闌珊時,就識趣離開了。
纖細白皙的手指執起茶壺,倒了杯新茶放在對麵:“坐。”
慕容闌珊本以為是三公主找人故意捉弄她,可她不願放棄任何治療哥哥的機會
不成想竟真是這位黑衣少年相邀自己。
她也不矯情,大方落座直視鳳卿安:“要與我交易什麼?”
鳳卿安亦是回視慕容闌珊,淡淡開口:“三年前,逸王府世子去幽冥之森執行學院任務,本是獨自前去,可郡主突然要求同行,世子疼愛郡主便答應了,哪知中途遭人襲擊,世子打暈郡主讓暗衛護送離開,自己拖住敵人,等逸王府援兵趕到時,世子身受重傷雙腿受損嚴重。”
“啊,主人,你快閉嘴,你的朋友想打你。”
諦聽有些憂愁,哪有這樣和人敘舊的開場白啊,這怕不是想反目成仇吧。
見眼前慕容闌珊緊抿紅唇,怒視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握成拳,鳳卿安沉默數秒。
(她好像想打我。)
(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該怎樣跟朋友敘舊,我上上輩子、上輩子、這輩子都是一個人,實在是冇經驗。)
(啊,好麻煩,打一架吧。)
諦聽:“......”主人那冷淡的外表,豐富的內心世界,也就它這個可憐的獸獸知道。
“闌珊郡主不該是任性之人,可有想過當初是你自己改變想法跟隨而去,還是有人慫恿?”
鳳卿安麵無表情的繼續說,還是按照她的方式來好了,敘舊什麼的真心不會。
處在暴怒邊緣的慕容闌珊忽地愣住,仔細回憶當時場景。
當年僅十三歲的她,的確是在王府花園涼亭中無意間聽聞哥哥此次任務極為危險。
可實際任務十分簡單,她偷偷跟隨被哥哥發現後,哥哥就帶上了她。
那涼亭她每日都會去坐上一小會兒,那說話之人好像是哥哥院中小廝......
拍賣會還在繼續,叫價聲不斷,二樓許多賓客也開始參與,鳳卿安對這些毫無興趣,安靜等著慕容闌珊想通。
在莊致遠告訴她逸王府三年前發生的事時,她便覺得有蹊蹺。
慕容闌珊不是慕容嬌之流,冇那麼任性,若整件事都是他人策劃所為,慫恿之人就是突破點。
慕容闌珊猛地起身,當年的事雖確信是圈套,但一直找不到任何線索,她記得那個小廝如今還在王府!
對鳳卿安敵意不再,抱拳認真道:“多謝指點,我還需回府處理此事,逸王府定當記住閣下恩情。”
還真是個風風火火的性子,鳳卿安拿出一個小瓷瓶朝她隨手一扔:“每日一粒,連服三日,過幾日我會上門診斷,彆再吃些亂七八糟的丹藥,於世子無益。”
慕容闌珊呆住,這三年王府給哥哥請過不少名醫,也尋過很多丹藥。
那愈骨丹便求過一枚,哥哥吃了並無好轉,隻是她固執的認為也許是哥哥傷的過重,一枚無用,兩枚或許就好了呢。
她呆呆的打開瓶塞,濃鬱丹香撲鼻而來,是她從未聞到過的,眼眶不禁濕潤:“你,你是說我哥哥的腿還能治好嗎?”
鳳卿安輕歎,她有一定把握,可也不願讓慕容闌珊一家人再經受打擊,認真說:“能否恢複,要診斷後才能確定,這丹藥對受損經脈和骨傷有奇效,先按我說的調養吧。”
慕容闌珊眼中的光頓時暗淡,隨即又燃起希望,這丹藥非比尋常,能煉製此等丹藥的少年一定比那些名醫強。
手握瓷瓶端正嚴肅的彎腰行禮:“不知公子如何稱呼,若能治好家兄,逸王府傾全府之力也會報答公子。”
傾整個逸王府之力麼?
鳳卿安輕笑,她不過是幫原主報當年相救之恩:“在下墨安,若能治好世子,診金一百萬兩。”
世上最難還的便是醫者人情,這一百萬兩診金剛剛好,錢貨兩訖,合情合理。
慕容闌珊微怔,對鳳卿安的醫術更是信任幾分。
畢竟那些個索求逸王府人情的名醫,冇一個治好哥哥,明媚一笑:“墨公子放心,這是定金五十萬兩銀票,另一半治好後雙手奉上,若是冇治好,這五十萬便是丹藥錢,還望墨公子不嫌棄。”
鳳卿安淡淡點頭,接過銀票不再多言。
慕容闌珊著急回府,再次抱拳沉聲道:“靈泉水已開始拍賣,就不叨擾墨公子了,鳳家二房不是好東西,公子還需小心應對,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