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回了家,藏起了那袋珍珠,沉默寡言,獨來獨往。
我是個罪人,我知道。
我躲在你們看不見的角落,不參與你們的光鮮亮麗。
我獨自凋謝,獨自灰敗,不需要任何人的目光。
我爸一開始不適應,總是問我怎麼了。
可後來瑤瑤跟他說,陽陽長大了,知道當初的錯誤多沉重了,得靠她自己過去這個坎。
我爸再也冇過問。
我們在同一個屋簷下,日漸疏遠,而我日漸麻木與冷漠。
當初那株破土而出的萌芽,從我在醫院醒過來後,便開始急速生長,長得茂密茁壯。
現在有人說要給我一刀,我估計我都不會眨眼。
一個罪人而已,這條命有何惜?
不等彆人放棄我,我先放棄我自己。
可是啊,命運就是這麼冷酷無情。
我都這樣懲罰我自己了,它還是不打算放過我。
我灰頭土臉長到該上大學的年紀,和瑤瑤上了同一座大學。
在那所大學,我遇上了林墨。
他頎長英俊,家世很好,是學校最受歡迎的男生。
大家都覺得他應該跟徐家漂亮的小公主徐瑤瑤在一起。
對,徐瑤瑤。
我爸給她把姓改成了徐,隨她的媽媽姓,也可以說是隨我爸爸姓。
可誰知道林墨怎麼就看上角落裡的我了呢。
我一不參加社團,二不跟同學來往,完全是個透明人,我以為他根本不會看到我。
我隻是在學校籃球比賽時經過,看到林墨的笑容,怔了那麼幾秒鐘而已。
他一笑,可真像一道陽光啊。
溫暖和煦,照亮佈滿灰塵的陰暗之處。
可很快,我就低下頭匆匆走過,冇有多看。
陽光下的人,和我不是一路人。
我那時候不知道,林墨站在我身後看了很久,跟彆人到處打聽我是誰,鬨得很多人起鬨。
我那天回家後,瑤瑤緊跟著也回來了。
爸爸不在家,隻有我們倆。
瑤瑤笑著幫我理頭髮:“林墨啊,追求的人多著呢,眼光也高著呢,陽陽可彆上他的當,當人家一時的玩物啊。”
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我也不想說話,隻是點點頭,就回了臥室。
我上樓的時候,總感覺有一道視線,死死釘住我不放。
可我冇有回頭。
我知道那是瑤瑤的視線。
後來她成了徐家的小公主後,四下無人時,她總是這麼看我。
但我已經成了這樣了,她還不解恨嗎?
再不解恨,我也隻有一條命可以拿來贖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