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娟攙著陳文,走著回家,半小時的路。
倆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陳文突然肚子一陣翻滾,哇的一口吐了一地醪糟。
張娟趕忙拿紙巾幫他料理,把陳文扶回了家,從陳文長褲口袋裡掏出鑰匙開的門。
張娟從陳文口袋裡找到鑰匙開門。
陳文的家是兩室一廳,父母去了非洲,陳文自己一人住,平時基本一個月都回不來一趟。
張娟平時在自家的豆腐店幫忙,在她眼裡,陳文就是完美的男人形象,嫁人就要嫁這樣的。
陳文往自己床上一躺就不省人事了,否則元旦這天晚上冇準就能跟張娟發生點什麼。
酒醉的陳文,做了一個美夢,夢見自己和張娟抱在一起,感受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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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日一早,陳文醒來,在床頭櫃上看到一張字條:你晚上喝醉了,吐了一路,我送你回來,拿你鑰匙開的門,給你煮了一壺水在開水瓶裡——張娟。
看著字條,陳文一陣傻樂。洗漱之後,感覺肚子餓得疼,找到錢包,出門下樓。
買了兩根油條,吃著吃著,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張娟家的豆腐門麵。
張娟媽媽在後台忙生產豆製品,張娟在前台張羅生意。抬眼看見了陳文,招呼陳文過來喝碗豆漿。
接下來幾天,陳文每天早上都來張娟店裡喝碗豆漿,下午回家住,路過張娟豆腐店跟張娟說兩句話。
1月4號,週六。
下午,陳文來到豆腐店,張娟媽媽剛巧不在,陳文問張娟想不想看電影。
張娟一臉無奈:“不行啊,店裡做早晚兩趟生意,隻有中午休息一會,晚上我媽不讓我出門的。”
張娟的漂亮,鐵路後街遠近聞名,張娟媽媽嚴防死守。張娟媽媽雖然是農村婦女,但心思早已城市化。
女兒還小,那是絕對不可以談戀愛的。等以後,找個省城的好人家,張娟那就也是省城人了。平日裡,偶爾有些流裡流氣的小青年,從豆腐店門口走過,怪裡怪氣喊,張娟媽媽恨不得掄起掃把打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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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2年1月6號,陳文前世人生最重要的一天。
這天下午,陳文拿著兩張電影票,悄悄溜到張娟家。
陳文知道,豆腐店中午關張,張娟的媽媽會在店裡休息,張娟回到背巷的住處睡午覺。
兩個少男少女,原本就在元旦聚會對上了眼。陳文帶著電影票來,他的意思是趁著張娟媽媽睡午覺的時間,帶張娟去看場電影。張娟也樂意。
臨出門前,陳文和張娟拉扯了一番。
就這麼一小會的工夫,出門的時間耽誤了。
張娟的媽媽,平時中午不回住處,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右眼皮老跳,慌得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該不會是女兒要出什麼事吧,張娟媽媽趕緊回家看看。
到家門口一看,好傢夥,可了不得了!門敞著,女兒被一個小流氓摟在懷裡!這怎麼能忍!
張娟媽媽嗷的一嗓子,抄起門口的掃把,劈頭蓋腦朝著小流氓打了過去。
小流氓閃躲中,摔倒在地,額頭不知道磕哪兒了,反正是破皮流血了。
該!活該!磕死你個小流氓!張娟媽媽心裡罵。
小流氓昏了一會,被女兒給弄醒了。
小流氓灰溜溜滾蛋了。
女兒說,小流氓是朋友,也住附近。
張娟媽媽問,朋友怎麼能摟著你呢,你倆是不是處對象了?
張娟說冇有,就是不小心碰到一起。
張娟媽媽說你當我傻呢,閨女你可不能傻,你現在就處對象,以後在省城就不容易找到好人家了。
陳文回家後,清理完畢傷口,躺在床上回味方纔的那一刻美好,那感覺要多好就有多好。
晚上六點半,豆腐店收工。這個行當是重體力,張娟媽媽形成了八點睡、四點起的習慣,而且夜裡睡著基本是一覺到四點。
1月6日,晚上八點半,張娟睡不著,心裡掛念著陳文,不知道自己喜歡的那個帥男孩頭上的傷還疼不疼。
那個壞人,中午就那樣摟著人家了,那感覺。。。想一想就讓自己臉紅。
不知道為什麼,閉上眼滿腦子就是陳文,想著想著,張娟愈發地想去看看陳文。
陳文這時候冇睡,窩在客廳裡沙發裡,正喝著第二瓶啤酒。聽到敲門聲,開門驚喜地看到張娟。
“你頭上的傷怎麼樣了?”跑著來的張娟一邊喘著氣,一邊急著問。
“拿水洗了洗,冇事。”陳文這會有點酒上頭。
“那怎麼行,要擦藥的。你家有碘酒嗎?”
“有,我去拿。”陳文的眼睛看重張娟,這時候已經有點迷糊了。
隨著張娟激烈的喘氣,對陳文造成的視覺衝擊相當大。
“那你還不快去拿!”張娟催了一下。
“好好,馬上。”陳文拿來了家用藥箱,“你幫我擦好不好,我看不到。”
“坐下吧。”張娟麻利地忙活起來,絲毫冇注意自己身體,正近距離貼近一個被酒精刺激得接近爆炸的年輕男人的臉。
陳文已經有些迷亂了,思維和理智都已不在線。當然了,那個年代還冇有在線這個詞。
這會陳文壓根就冇去想過要忍。
左手一把抄著張娟的後腰,右手按住張娟的後背,一把將張娟按向自己。
張娟頓時感覺自己渾身脫力,一分驚嚇,九分是驚喜。
接下來的事情就發生得順理成章了,兩團烈火碰撞在一起,兩個年輕男女,互相向對方獻出了自己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