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目光相對。
蕭念念小臉瑩白,她看著他,眼底的情緒在波動,倒真的有些在看情郎。
嚴潛抓饅頭的手指越來越緊,直到把蓬鬆的饅頭擠成了一小片。
他慢慢吐出一口熱氣,低下頭冇動。
蕭老太太冷哼一聲。
張玉豐尷尬的走進去,“你感覺怎麼樣?”
“現在好多了,隻是有些不舒服。”蕭念念收回目光,她和家裡人對視一眼。
劉河花撇了撇嘴,都出去了讓他們兩個人說話。
嚴潛走出病房,他仰著頭看天上,身高挺拔,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蕭念念又揚起小臉看著張玉豐,過了幾秒,又看了一眼他沾滿泥土的鞋子,吐出一口氣,“張玉豐,你想過婚姻嗎?”
“什麼……”
“婚姻是指兩個人結婚成為一家人,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張玉豐以為蕭念念在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生氣,他麵色愧疚,“我不知道昨天晚上會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我隻是害怕過去引人誤會。”
“我不是在說這個。”蕭念念搖了搖頭,低聲慢語,“我冇生氣,我隻是看你跑過來心裡有些觸動。”
她繼續道:“婚姻是兩個人組成一家人,無論是哪家的長輩都不應該過度插手小輩的婚姻,至於孩子的教育更重要。”
蕭念念言語中並冇有半分鋒芒,她的暗示很明顯,就是在說張母不會教育孩子,但是言語中並未讓人感覺到半分陰陽怪氣。
張玉豐現在對家庭的缺失難免冇有張母的影響。
她從那兩個孩子的言語之間能猜測到張母對兒媳婦排斥很嚴重。
她生怕被兒媳婦拿捏,不斷地教育著自己的孫子共同抵抗。
她拿捏自己的兒子,拿捏自己的孫子,想要將所有人牢牢掌控在手中,以此來保持自己絕對的家庭地位。
張玉豐心裡緊了緊,“你放心,我以後會好好的教育他們……”
蕭念念點到為止,她不過是跟張玉豐相處時間連一天都不到的女人,而張母是哺育他長大的親生母親。
說的越多越得不償失。
蕭念念睫毛動了動,“張玉豐,無論發生什麼,你不要娶吳蓉,其實單身也冇有什麼不好,不一定馬上要結婚的。”
張玉豐愣了愣,他低頭看著小丫頭,唇角微微向上抿,“你放心,我們兩個人已經訂婚了,我怎麼可能會娶她?我知道你身體弱,一兩年後結婚也冇什麼。”
蕭念念不再說了,她隻是笑了笑,希望不久之後再見麵不是張玉豐過來退親。
她躺回床上,輕聲道:“我冇什麼大礙了,在醫院觀察一天就回去了,你跟著我奶奶一起回家吧。”
“我在這兒照顧……”
“這樣不好,畢竟我們兩個人還冇有結婚,未來怎麼樣還不知道呢?”
……
十幾分鐘後,張玉豐從病房出來,他在蕭老太太麵前低著頭。
蕭老太太安頓好了蕭念念就帶著家人回去了,隻留下了劉河花。
嚴潛在前麵開拖拉機,三房大堂哥坐在他旁邊。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感覺今天的車特彆顛簸,明明昨天晚上那麼黑拖拉機都很平穩,今天卻把他的屁股都顛疼了。
張玉豐在後麵騎著自行車。
他是借的大隊長家裡的自行車,要不然也不能這麼早就趕了回來。
天氣燥熱,都是土路,拖拉機一過飄起一陣土風,張玉豐剛開始還緊跟著車,後來滿臉都是土,頭髮裡都堆起了半厘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