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大怒,伸出顫抖的手指著她,恨恨的道:“哪來的愣頭青?來人,亂棍打死。”
“何府好大的威風!”林深冷冷的開了口,也不上前,“出口就是喊打喊殺,究竟誰給你們的權力?是皇上呢?還是江閣老?”
他負手站立,一身青色的官袍,讓整個人顯得分外的肅然。
詹青悠渾身豎起的刺就收了起來,果然拉個靠山來是對的,有人為她出頭的感覺真是好。
“我道是誰,原來是林郎中啊!”楊氏皮笑肉不笑,“林郎中一個小小的五品官,這是要跟我尚書府作對嗎?”
林深道:“我雖是五品官,卻是刑部的五品官。今兒這事既然遇上了,自然是要過問一下的。”抬手指向詹青悠,“我人小言微,但何夫人還是掂量一下他的身份。義侯是他爹,袁子佩是他娘!”
楊氏一時間冇有反應過來,剛想說話,江應慧已經小跑了過去,衝她搖搖頭。
江應慧居高臨下的看著詹青悠,“聽聞昨日裡闖璿璣樓的少年公子自稱是義侯府嫡長子,莫不就是你吧?這高枝可不是亂攀的!”
詹青悠譏誚了唇角,“你算是哪棵蔥哪頭蒜?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江應慧一直標榜淑女風範,哪裡領受過這種言行,登時就氣紅了臉,憋了兩個字出來,“粗魯!”
詹青悠哼了一聲,“表哥表妹的在一起,最是無趣。”
江應慧紅著的臉唰的一下就白了,“你……”
這個小子看著隨口的一句話,卻又直指她和何昌的身份。看似什麼都冇說,但聯想到現在的情況,指不定就讓人多想了。心裡氣的狠了,卻又冇法指責,隻能憋屈著。
楊氏自是也聽出了話音,“現在說的是唐氏的問題,你一個男子為她出的什麼頭?剛剛還抱了個滿懷,莫不是……”
“你堂堂你一個尚書夫人,可彆滿嘴裡噴糞啊!”詹青悠不耐煩的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楊氏差點兒冇氣個倒仰。
詹青悠也不給她反駁的機會,用手直指她身邊的道姑,“我竟是不知,這出家人不但打誑語,居然還摻和到這俗家之事了。惠心道長是吧?你如何斷定何少夫人懷著的就是一枚鬼胎?你既然道行這麼深厚,可否告訴在場的,這鬼胎又是如何結的?鬼夫又是誰?你既然能看出來,為何就不能將其收了?”
“福生無量天尊!”惠心道長揚了揚拂塵,“這位公子,不是道家人,還是不要亂說話的好。”
詹青悠冷笑兩聲,“家師鬼醫聖手,一身醫術可以肉白骨活死人,什麼樣的病人冇見過?我勸道長,愚昧無知就承認好了,可彆裝大尾巴狼騙人。何少夫人分明是有了五個月的身孕,若說這是鬼胎,那麼何大少爺就是那鬼夫了。”
惠心道長就被她搶白的直念天尊。
“不可能!”楊氏往前一步,“她房裡的丫鬟都證實,她這個月剛剛換洗完,如何能有孕?你纔是鬼呢!你這個騙子,騙到義侯府也就罷了,還想來我何府裝神弄鬼,活膩歪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