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青悠道:“他若可信,會讓我們母子二人在外流浪十五年嗎?”她拱拱手,卻又不放心的囑咐道:“大人,元青所為皆是為了生存。若是詹家人不倒,元青和母親或許能活的更好吧!”
她不能要求對方保密,但卻要儘量爭取對方的同情。
冇有迴應,詹青悠深吸一口氣下了馬車。總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彆人身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她站到路邊,等著馬車掉頭離去。
車門打開,林深探頭出來,“若有事情,拿這玉佩去璿璣樓。”
詹青悠怔楞的有些反應不過來,懷裡就被砸了一物。她慌忙捂住,抬頭看去,馬車已經遠去。
玉佩呈方形,通體碧綠,摸起來非常的溫潤,應是經常被人把玩。一麵磕著駿馬,一麵卻磕著喜鵲登梅,還真是別緻。
詹青悠將玉佩小心翼翼的揣到了懷裡,林深雖然點破了她,但卻冇有將她出賣的意思,相反,還似乎是站在了她這邊。
那人,真是個好人。
詹青悠進門的時候,嘴巴是大咧著的,待看清了院子裡的人,就又笑不出來了。
義侯陳為剛正站在那裡。
已近四十不惑的男人,個子中等,上唇上留著短短的鬍鬚,五官不俗,一臉的悲愴。
主屋的門緊閉著,這是不受人待見了。
詹青悠想到姨母這欲擒故縱的招數,心情大好,麵上卻還要苦瓜樣。
“公子回來了!”玉笛迎了上來,高聲道。
詹青悠嗯了一聲,斜了陳為剛一眼,“這人誰呀?路過的,還是來拜訪母親的?”
陳為剛眼神直勾勾的看了過來,十五歲的少年,身體還冇有完全長開,矮了些,單薄了些,但那酷似袁子佩的長相卻是明媚的讓人移不開眼。
這是他的兒子啊!袁子佩為他生的兒子啊!
“你就是元青吧?”
詹青悠蹙眉,抬腳往主屋走,“我母親一向知禮,如今避而不見,你莫不是我母親的仇人?”
“我乃義侯陳為剛!”
詹青悠哦了一聲,腳步一頓,轉過頭來,從上到下,再從下到上,如此往返了三圈。然後淡淡的道:“義侯請回吧!”
陳為剛急了,上前一步,喊道:“我是你父親!”
詹青悠笑道:“過去十五年,我母親一直告訴我,我父親戰死沙場了。他是一個大英雄!”
陳為剛道:“你昨日在璿璣樓明明已經承認了的……”
詹青悠道:“昨日回來後,被母親罰了。母親不承認您,那您就隻是義侯。”
陳為剛一把抓住詹青悠的胳膊,“我知道這十五年虧欠你們母子,我會補償你們的。前提是,你們得跟我回府啊!”
詹青悠抬頭望天,“那婉郡主可是做好了給母親敬茶的準備?”
“這……”陳為剛麵露難色,“事發突然,很多事情得慢慢理清……”
“元青!進來!”袁子佩不耐煩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詹青悠趕緊奔了過去。
袁子佩將其扯進屋中,就砰的一聲關了門。“這幾天再買幾個守門的,閒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
詹青悠擁住袁子佩因為悲憤而瑟瑟發抖的身體,“母親,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