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承宗破口大罵,“林淵渟,我跟你拚了。”
詹青悠眯起眼睛,抬高聲音道:“範世子在璿璣樓耍威風,是不把璿璣樓放在眼裡嗎?”
林深側目看了她一眼,小小的人兒,倒是有不畏權勢的膽識,居然還懂得借勢了。
範承宗在隨從的攙扶下爬起來,啐了一口,“當本世子是被嚇唬大的嗎?我呸!本世子倒是要看看……”
“範翃!”林深輕飄飄的吐出了兩個字。
“小叔叔?”範承宗這隻剛剛還炸毛的雞,瞬間就如同被拔光了毛般,一下子就蔫了。“在哪裡?在哪裡?”
詹青悠闇笑,這算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了。
早就聽說範承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那位小叔叔。
說起範翃,詹青悠前世也是有所耳聞的,他乃是禮侯的幼弟,自打生下來身子就不好,所以見過他的人不多,但卻是皇上身邊的紅人,隔三差五都會被招進宮裡對弈。
範承宗掃視了一下四周,再看向林深的時候就恨不能生啖其肉了,“姓林的,敢使詐,我今天跟你冇完。”
“範世子!”林深淡淡的開了口,“你縱狗夜間傷人,已是證據確鑿。薛樓主,使人將其送去京兆府吧!”
“我看誰敢!”範承宗重重的一跺腳,樓梯就跟著抖了三抖。
詹青悠就捏了一把汗,林深是一個冇有家世的人,如今也不過是刑部一個五品的郎中。真要是對上禮侯府,無異於雞蛋碰石頭。
她扭頭看了負手而立的林深一眼,“大人,元青真的是義侯府的嫡長子。”
若真要對抗禮侯府,那就讓她來吧!畢竟,義侯府和禮侯府同為勳貴,在地位上也算是不相上下的。
林深輕扯唇角,“我信!走吧!”
詹青悠有些愣,“無視之?”
林深道:“自有人處理。”
詹青悠一步三回頭,就見一留著兩撇小鬍子的中年男人走向範承宗。範承宗本是要暴起,然後看到中年男子身後的侍衛,就又立馬蔫了。
“他是璿璣樓主!”
詹青悠看著他俊朗的側顏,點頭道:“大人英明!”身為璿璣樓主,若是連這麼點兒小事都處理不了,那許出的願望也就冇有誘惑力了。
林深跨步走到了她前麵。
上得二樓,敞廳裡整整齊齊擺放著桌椅,竟是跟學堂裡一樣,單人單桌,還有屏風相隔,這是防止作弊了。
詹青悠急走兩步,追上林深,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後麵。
林深突然停住,緩緩的轉過身來。
詹青悠本就處於分神中,這會兒緊急止步,還是差點兒撞進人懷裡。她穩住身體,趕忙後撤,快速壓下慌亂。
林深看著那張稍顯稚氣的臉上強做鎮靜的神情,本決定三緘其口的,還是張了張嘴,“找位子坐下!”
“林大人坐哪裡?”詹青悠脫口而出的問,隨即懊惱。
“自己冇本事,這是打算尋找作弊靠山嗎?”陳玉青譏諷的話語響起。
“我為男子,不做婦人的口舌之爭,答題上見真章。”詹青悠轉身到就近的位子上坐了下來。脊背挺拔,仰頭看向林深那邊,見對方也正看著自己,就咧嘴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