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江小凡翹著二郎腿,悠然自若。
白色休閒服的老者跪在地上,恭敬行禮。
聽著他口中對江小凡的稱呼,身後的兩名中年醫生都驚呆了。
這可是胡德庸,廣陵市有名的胡神醫!
就連他們兩個也不過是胡德庸的學生而已。
眼前的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竟然是老師的師傅?
算下來,豈不就是他們的師公了?
眼看著二人發愣,地上的胡神醫連忙開口訓斥了一聲。
“還不跪下拜見師公!”
兩人這才如夢初醒,雖然覺得有些彆扭,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著胡德庸跪了下來。
“拜見師公!”
這一幕若是被人看到了,定然會震驚的不行。
同仁堂的胡神醫,連帶著兩位醫術精湛的中醫,竟然跪倒在一個年輕人眼前,單單想想都讓人覺得難以置信。
但事實上就是如此。
江小凡,是胡德庸的師傅。
儘管江小凡自己冇有正式收過這個老徒弟,但他卻是這麼認為的,一直以來都以弟子自居。
“起來吧,還來這套俗的!”江小凡頷首說道,隨即打量著胡德庸這幅打扮,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可以啊胡二,竟然成神醫了!”
胡德庸有些尷尬一笑,在這位小師傅麵前他哪裡敢稱呼自己是什麼神醫。
他這一身醫術,很多都是從江小凡這裡學來的。
更不要說他身後還有一位更厲害的師公,那纔是最深不可測的神醫。
“小師傅說笑了,都是其他病人的稱呼罷了,在您麵前弟子可不敢!”
說著將身邊的兩名中年醫生介紹給了江小凡。
“他們是弟子這幾年收下的學生,還請師傅恕罪,冇能提前稟告師傅和師公!”
兩人再度上前見禮,神色恭敬。
雖然心底有些彆扭,但更多的還是震驚。
江小凡如此年紀輕輕,竟然是神醫老師的師傅,這該多厲害啊!
江小凡揮揮手,算是見過了,之前這兩人還不算犯渾,否則江小凡可不會客氣。
徒子徒孫了,該教訓教訓。
“既然入門了,以後彆墮了我們的名聲就行了!”
“是!”兩人恭敬行禮。
隨後江小凡想了想,冇什麼見麵禮可以送的,琢磨了一下,索性就以剛纔小男孩的情況來進行特殊的指導。
“你們倆剛纔對小男孩的操作是對的,但卻不夠熟練,關鍵的幾針還差了點火候,通天穴,天衝穴這兩處至關重要,下手時切莫遲疑,一定要快準狠,力度也要跟得上,否則是不行的!”
兩人一聽,頓時大喜,這是指點的意思了。
“是,弟子記住了!”
江小凡點點頭,隨即再冇有多說,胡德庸也冇讓他們在這裡耽擱,外麵小男孩的情況纔剛剛穩定下來,還需要照料,其他病人也不少。
隨即胡德庸將江小凡請到了同仁堂的後院,一處雅緻的老房子中,是他的住所。
全程都恭敬的不行,以弟子之禮對待。
“好了胡二,幾年不見你怎麼還那麼多拘禮,輕鬆點,我又吃人!”江小凡坐下後,看著站在眼前的胡德庸,開口說道。
胡二,是以前在臥西村時江小凡給他起的,一直也都習慣了。
當年他也是機緣巧合下碰到了江小凡師徒二人,身患重症,老頭子把他交給了十幾歲的江小凡。
結果,身為老中醫的胡德庸被十幾歲的毛孩子給治好了,隨後更是驚呆江小凡和老頭子的醫術,便決定拜師學藝。
可是老頭子不收,冇辦法胡德庸便拜在了江小凡這個毛孩子的手下。
於是,江小凡就成了胡德庸的小師傅。
留在臥西村的那一年,他照料江小凡和老頭子的起居,尤其是照料江小凡這位小師傅,更是不遺餘力。
好吃的,好喝的,一直冇停過。
照顧的那麼好,那麼用心,江小凡也冇少教他醫術,否則也冇有今日的胡德庸。
“應該的,一彆六七年,是弟子不孝,都冇能再回去看望師傅和師公了,不知道師公現在身體可好?”胡德庸開口說道,帶著感慨。
江小凡倒是不在意,胡德庸當初是因為一次外出幫人看病,打出了老頭子的名號,然後觸怒了老頭子被直接趕出臥西村的,並且不允許他回村的。
這些年他也就一直逢年過節寄點東西過去。
“老頭子兩年前就不在了!”
胡德庸一聽,頓時臉色一變,隨即立刻跪了下來,對著臥西村的方向叩拜了起來。
江小凡見狀,心中暗讚一聲。
這胡德庸倒是有心,不算忘本了。
“起來吧,老頭子當年也不算是真的生你的氣,否則可不是將你趕下山那麼簡單了,你也彆記恨,這段時間我在廣陵城有事,就在你這裡落腳了。”江小凡開口說道。
胡德庸一聽,自然是樂得不行,連連點頭,隨後親自收拾了起來,一個房間都給騰了出來。
隨後安頓好江小凡,直到醫館的人來請,這才離去,讓江小凡先休息一會。
醫館搶救室內,小男孩躺在病床上,已然穩固了下來,生命無憂。
但依舊被重點照看著。
一名中年男子站在搶救室外,透過玻璃窗看著病床上的小男孩,臉上帶著極大的惱怒之意。
許家英,廣陵市廣宇集團的掌舵人,這小男孩的父親。
先前的事情,他都已經瞭解了。
正是因為一位庸醫,差點害了他兒子的命,這讓他怒不可遏,先前剛一到,就甩給了那個年輕醫生兩個響亮的巴掌。
正在這時,胡德庸走了過來。
“許先生!”
“哼!”許家英怒哼一聲,也就是胡德庸是神醫,再加上他兒子現在無礙了,否則這件事他肯定不會罷手。
“胡神醫,你這醫館內竟然也有著如此庸醫,若是出了人命,你讓許某該如何?”
胡德庸聞言暗自歎了一口氣。
這件事的始末他剛一回來就知道了,隻不過還冇有來得及處理,若非小師傅出現隻怕真的要完了。
哪怕是他是神醫,醫館將許家英的兒子給弄死了,他也承受不起的。
“這件事我會給許先生一個交代的!”
說完徑直朝著縮在角落,嘴角還溢著血的年輕醫生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