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維和唐禾幾乎也是同時發現阮想,周景維前幾日才見過阮想,倒也不是十分驚訝。
唐禾反而冇料到,認出是阮想後,眉頭瞬間皺起。
周景維繼續攙扶著唐禾往上走,陵園台階狹窄,怎能同時容納三人並行。
阮想主動側了側身子,給他們讓路,交錯的瞬間,阮想還是打了招呼:
“唐阿姨。”
唐禾走到上方台階後,才轉回來,從上往下,用近乎睥睨的姿態,冷冷道:
“你來乾什麼?”
阮想的視線還是忍不住去看周景維,他一身黑色的大衣,顯得更為冷峻和氣宇軒昂。
他同樣看著她,隻不過眸子裡粹著冰,阮想收回目光,看向唐禾道:
“青檸快過生日了,阮悉托我替他過來看看青檸。”
不提阮悉還好,一說阮悉,唐禾的怒火瞬間油然而生,她往周青檸的墓碑處看去,果然看到一束花。
唐禾撇開周景維,獨自快步走到周青檸的墓碑。
阮想怕唐禾受刺激,不再停留,再望了周景維一眼,便轉身往階下走去。
阮想走了冇幾步,後腦勺突然感受到一股力道,有東西砸在她身上。
“媽,彆這樣。”周景維將唐禾攔住。
阮想看著跌在地上的,她剛纔放在周青檸墓碑處的花束,散成一團。
阮想蹲下身,將散落的花一根根撿起,她聽見唐禾在後麵咒罵著:
“阮想,我們周家冇讓阮悉死在監獄,已經是仁慈了。”
“帶著你的爛東西,給我滾的遠遠的,彆臟了我們青檸的墓。”
唐禾恨的身子都開始顫抖,這一刻她把對阮悉的恨意全都轉移到了阮想身上,
“你要是再敢過來打擾我們青檸,我要讓阮悉在監獄裡生不如死。”
阮想拿著撿起來的花束,心裡閃過一串很惡毒的話,但最後還是隻把花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頂著飛雪,默默下了階梯。
阮想一走,唐禾就開始痛哭,周景維拍了拍他母親的背,算是安慰,
“媽,行了,彆哭了,傷身子。”
阮想下了山,陵園門口不好打車,她這會兒也不著急坐車,倒是願意一個人走一陣子。
走路的同時還是會想起以前的事情,尤其周青檸死的那一天。
所有人按照各自的人生軌跡行走,隻是突然在那一天全部浮出水麵,聚集在一處,潘多拉的魔盒打開了。
不幸的是,這個魔盒冇有希望,全是罪孽。
阮想也是偶然發現了阮悉身上的端倪,她不敢妄下定論,畢竟涉毒的事情,非常嚴重,她擔心冤枉了阮悉。
跟蹤阮悉到了一個巷子的酒吧,她假裝走錯了包廂,打開門,就隻是幾秒鐘,注射器、粉末、煙霧瀰漫,說明瞭一切。
阮想趕緊離開,才準備要報警,就被人發現抓了回去。
阮悉見抓的人是自己的姐姐,他也不敢報警,就隻能悄悄聯絡了周景維。
周景維本來是要去周青檸的公寓,這一陣子,她不是逃課就是聯絡不上,家裡人原本當她是遲來的叛逆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奈何周青檸的行為越來越出格,他這才親自出馬,把人找回來收拾。
半途中,接到阮悉的電話,他立即轉了方向去找阮悉,順便報了警。
周景維比警察先一步找到阮想,這些聚眾一起的烏合之眾,並不是簡單的吸毒,有些人還參與販毒。
亡命之徒眼看事情敗露,死期在即,便也是瘋了不管不顧,混亂逃脫中,有人手裡竟然還有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