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顏兄，賽罕王，北海這地方水草豐茂、資源甚多，我看可以留下一個百人隊，在這裡建設營地，以供今後所需。”
“陛下聖明。”伯顏帖木兒讚許道，“之前我也曾來過北海，不過匆匆而來，未曾嘗試北海珍饈。”
“這海豹，個頭不大，味道卻是鮮美。而且此物在岸上移動極為緩慢，簡直是活靶子。”
“哈哈哈哈，非但如此，海豹皮很厚實，可以鞣製後做刀鞘、皮甲，不亞於鯊魚皮。”
朱祁鎮指著不遠處掛著的，一排排剛剝下來的海豹皮說道。
“另外，這東西脂肪很厚，油水很多，將士們長途跋涉，眼下正好補充體力。”
“這些油脂還可以熬油，製作蠟燭或燈油。”
“是啊，眼看這海豹皮，恐怕比牛皮還好。”賽罕王也讚同道，“天氣漸漸變寒，這些肉就算吃不完，放這裡半年也壞不掉。”
“對，這就是商機。”朱祁鎮點了點頭，“皮貨在草原的價格遠比中原低廉，而這皮質比牛羊更好，二位可先行將其運往京師的瓦剌商鋪中售賣，哈哈，朕想那些達官貴人是很樂意掏腰包的。”
“哈哈哈哈，皇上智計無雙，我等還冇想到。”
伯顏帖木兒為朱祁鎮斟酒，繼續道：“北海以北，我等卻是未曾去過。原因無他，那邊不再是草地，不適合放牧。”
“而且，那邊天氣太冷了，真的適合野人生存嗎？”
朱祁鎮佯裝不悅，說道：“伯顏兄，朕可曾騙過你？”
伯顏有些尷尬：“那倒冇有，請陛下恕罪。”
“嗐，我等談天說地，何來贖罪一說。”朱祁鎮繼續道，“北麵的確有野人，但數量不多，可能各個部落加起來，有個20多萬吧。”
“另外，北麵還有一些蒙古人，這對我們是一個方便。”
“什麼？蒙古人？”伯顏帖木兒大驚，一下子站了起來，“是哪個部落？我等就帶了一萬騎兵，若是野人也還好說，有蒙古人，此行是不是有些冒險？”
“伯顏兄莫慌。”朱祁鎮也站了起來，笑著摟起伯顏帖木兒肩膀示意他坐下。
“金帳汗國。”朱祁鎮回答道。
伯顏帖木兒和賽罕王麵色凝重，金帳汗國？那不是在伏爾加河流域的汗國嗎？怎麼會有人來到了這裡？
而且，金帳汗國實力很強，以極少的人口，壓得奧斯曼人和斯拉夫人喘不過氣來。
要是金帳汗國的軍隊，真不好貿然開戰。
看著二人的凝重的表情，朱祁鎮啞然失笑，解釋道：“眼下的金帳汗國已經虛有其表了！”
“風水輪流轉，在伏爾加河，現在輪到金帳汗國被莫斯科大公國壓著打了，而且，金帳汗國內部矛盾重重，幾乎分崩離析！”
“這裡這些人，的確是金帳汗國的後裔，連帶老弱婦孺，有個幾千人頂天了！”
“這樣啊。”伯顏帖木兒和賽罕王這才鬆了口氣。幾千人倒是問題不大，自己這些人都是瓦剌精銳，再加上主打一個出其不意，還有朱祁鎮這個活地圖。
“可是陛下，金帳汗國的人為什麼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唄。”朱祁鎮隨意解釋，“在伏爾加河流域爭權奪利失敗，甚至可能被殺，跑到這裡，遍地軟柿子，可以騎在野人頭上享受勝利者的榮光。”
“他們可是建了一個汗國，叫什麼西伯利亞汗國呢。嘖嘖，千把人加上十幾二十萬野人，也能過過大汗癮。”
朱祁鎮嘲弄地說道。
海豹肉實在是過於鮮美，尤其是裡脊與腳蹼，烤起來味道非常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