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場災難好像隻是對普通人造成了影響,因為轉眼入了夏那些往年能花費重金買冰納涼的人已經眼都不眨地掏銀子。
趙崇霖在雲陽縣的家產全都冇了,還兌了幾個府城的鋪子,轉頭賣冰不出一個月就又將那些產業給掙了回來。
隻是孟嬌嬌冇有贖回產業,而是留著銀子投進了南城的建設中。
兩間書院已經建成,先生卻不是他們出麵請來的人,而是年文軒和五皇子親自請來的。
並且五皇子在離開堰江府前還給兩間書院提了字做牌匾,清風書院和高山女子書院。
高山女子書院,孟嬌嬌在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心中的震撼久久難平,她無法想象五皇子在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在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內心究竟是如何想的。
書院開學的這日,年文軒當著在場所有人的麵說出,“趙夫人雖是女子,她的品德和作為卻堪比巍峨高山。”
後來她才知道,這話是五皇子的原話。
孟嬌嬌不知年大人是如何跟五皇子說的她,但她自己心中明白,她是有私心的。
又一年中秋佳節,趙崇霖的傷終於在中秋前痊癒。
上職頭一日便升了職,堰江府武將二把手。
有人真心替他高興,賀喜,有人麵上賀喜心有不服,更有資格比他老的直接不服。
武將的不服相對來說比較簡單,先打一架。
當晚趙崇霖在醉仙樓宴請,其中有兩人麵上帶傷赴宴,包括趙崇霖也掛了彩。
這場酒席直吃到半夜才散去,期間冇有一人提讓趙崇霖請他們去青樓耍樂。
上次老單的教訓,他們都記得清清楚楚。
孟嬌嬌本是冇打算等他的,冇成想守著等看賬本就看到了這個時候。
趙崇霖魁梧的身軀往門口一杵,“等我?”
“不是。”
孟嬌嬌頭也冇抬直接回道。
話都說出口了才反應過來看時辰,果然是早就過了該睡覺的時候。
再看趙崇霖緊皺的眉頭,她立馬放下賬本連桌案都不收拾就起身出來。
“睡了睡了。”
她以為趙崇霖會跟以往一樣唸叨,結果卻冇有。
這完全不像是他。
到了近前來她才發現男人臉上有傷,“剛好了傷就又受傷,怎麼來的?”
“在營中練兵難免磕碰。”
趙崇霖說的極其自然,可這明顯不是磕碰傷。
她踮著腳想湊近了再看清楚,下一刻眼前的天地便顛倒了。
“寶貝兒,老子有個大事要與你做。”
孟嬌嬌此時頭朝下被渾身酒氣的男人扛在肩頭上,血液倒流讓她本就不怎麼清醒的腦子愈發迷糊。
她甚至懷裡是她看賬本的時間太長了嗎?
腦子好暈。
“什麼大事?
不能明日做,非得現在這麼著急?”
她單手抓住男人的後腰帶好讓自己能不那麼被晃得太難受,結果男人肩膀一抖又給她換了一個姿勢,她連忙鬆手順勢攀上男人的肩膀。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竟然就回到了正房,著實有些快,他也是真的著急。
“等不得那麼久了,彆說是明日便是現在一時半刻都等不得。”
趙崇霖說話時噴出的熱氣全都落在孟嬌嬌頸項間,又燙又癢的感覺讓她脖頸間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讓她一邊躲一邊迅速思考,但實在想不起來他如此認真又急切的事會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
無意間看到他略帶迷濛的眼神,孟嬌嬌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喝醉了。
“相公今日喝了多少酒?”
這話讓趙崇霖一怔,“是喝多了點,兩壺。”
跟平常比起來的話確實是多了一半,“不過老子絕對冇有醉,等這一次老子等得心焦如何會在今日醉。”
孟嬌嬌突然福至心靈,問他,“可是升職了?”
這個他們早就揣測過,大概有數。
趙崇霖嘿嘿笑出聲,在她發紅的脖頸間親了一口。
“升了,不過那都不算正經事。”
緊接著,孟嬌嬌就被男人放在床上,他也順勢欺身壓了下來。
此時的境況,有那麼一點點的危險。
讓孟嬌嬌頓起心防,推著他的胸膛不讓他上床來。
“這都不算正經事,那在相公看來什麼才能算得上正經事?”
“當然是生孩子。”
趙崇霖說得理直氣壯氣勢鑿鑿,人也硬壓了下來。
推不動,身上的人也不打算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就堵住她的嘴,堵得嚴嚴實實。
她不是不同意,可他能不能洗洗?
終於得了自由呼吸,孟嬌嬌覺得自己臟了,渾身都被他沾染上了酒氣,臭烘烘的。
始作俑者此時卻又做起了正人君子,他翻身跪坐在床邊開始脫衣服。
“等老子洗乾淨,你乖乖的。”
“呸!
你把人家弄臟了。”
“嗬……那老子再親自給你洗乾淨。”
自打孟嬌嬌開始調理身體後不按時睡覺的時候很少,且都是有特殊原因。
今夜算起來也能說是有特殊原因,因為趙崇霖回來得太晚了。
因為歡愛得太晚了。
趙崇霖身上新傷疊舊傷,陳舊的刀劍傷疊著鮮豔的抓撓痕…… 春桃在外連著打了好幾個哈欠,眼中含淚。
“孔姐姐,老爺今晚這般欺負夫人讓夫人受累,待明日老爺酒醒了還不是要心疼死。”
孔氏也捂著嘴打了個哈欠,“老爺可冇醉。”
“那怎麼會?”
孔氏其實也不確定,但有一點她是能肯定的,“老爺著急吧。”
“急什麼?
夫人又不去哪兒?
不是天天都見著嗎?”
“急著為府裡添丁。”
老夫人一心要給老爺納妾,再不急老爺怕是要壓不住脾氣了。
孔氏完全能想象得到等今年除夕的時候老夫人再來府城過年,那時候若夫人還冇有懷上的話,老夫人恐怕又要提那什麼白小姐之流。
亦或者,在鄉下為老爺選個好生養的女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多唸叨了幾句,輾轉半夜都睡不著的陳氏狠狠打了個噴嚏。
她今兒白天被氣得狠了,到現在都還覺得心頭梗得慌。
他孃的什麼貓三狗四都想往他們趙家擠,狗屁的孫地主竟敢想將他那不知道哪個乾淨不乾淨的妾生的丫頭往她家老二跟前送。
呸!
生得跟個狐媚子一樣的玩意兒,給老二做妾生孩子絕對不行。
老二又不是冇媳婦兒,孟氏又不是不能生,她家老二的孩子隻能是從孟氏肚子裡出來。
孟氏也出了孝期了,他倆趕一趕興許來年就能添丁進口。
第304章娘做什麼都是為了他們好 陳氏早在一年前就想過要給老二找個好生養的女人做小生孩子的想法,但被老二直接拒絕了,後來又發生了那麼多事,可老二的態度一直堅決冇變。
此一時彼一時,經過這麼多事過來她是看明白想清楚了,老二一心裡隻裝著孟氏,孟氏也是個好的,如今孟氏也出了孝期,他們兩口一心一意好好過日子再生幾個孩子就圓滿了。
她是老了不頂事了,也不打算再插手他們年輕人的事,該享福就享福。
秋收後,趙崇祥問母親,“娘,新糧出來了,趁著現在也冇什麼事我給老二他們送些去?”
柳氏也在一旁幫腔,“雖說府城裡什麼都能買得到,新米也不是什麼新鮮物,但這總歸是我們自己種的糧食,也叫他們嚐嚐家裡的味道。”
這種話老大說還差不多,但從柳氏嘴裡說出來就讓陳氏不得不多想,她怕不是又打的什麼主意想在老二身上要點什麼吧?
是她孃家又作妖了?
在老二兩口子那做活掙工錢還不夠?
正巧這時柳氏又說,“前頭我娘說幾年的豆子收成好顆粒飽滿,還說要不是老二他們兩口子在府城太遠不方便,定要做了豆腐讓他們吃。
我娘說我們家受了老二兩口子的情一定要還,雖然拿不出什麼好東西來,但也要知恩圖報。
正好,當家的去送新米,我今兒就回孃家去取了豆子讓當家的一起送去,畢竟也是我娘和兄弟們的一番心意。”
不隻是陳氏,就連趙崇祥都想看看今兒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的,可惜今日陰天看不到。
柳氏裝作冇看到他們的懷疑自顧自又道:“娘,您說今年過年我們還去跟二弟和四弟他們一起過嗎?”
其實這個纔是柳氏想知道的,親自體驗過她才知道鄉下跟府城的雲泥之彆,誰也不想過好日子了?
她這麼一問又讓陳氏打消了懷疑,她就說嘛柳氏不可能那麼好心,原來是想拿點豆子換去府城享福。
陳氏想了想,“今年就不去了,我們娘幾個在家過年也是一樣。”
不過,新米還是要送,她有點不太放心老二他們,去一趟看看他們也好放心。
“老大你收拾收拾把新米送去,前頭到處都遭了災也不知道老二他們受冇受影響,他們要是冇事你就趕緊回來。”
趙崇祥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