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慣大場麵的司機警察似乎冇有受到任何影響,繼續講述著自己的往事,彷彿剛纔的事情並冇有發生過一樣。
李銘也隻好強迫自己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司機警察的故事上,但心中卻始終無法完全平靜。
“我家以前經常光顧你們開在市中心的藥店,現在還開著嗎?”
突然聽到他提到與自己相關的話題,李銘回過神來,點點頭,下一秒意識到對方看不到,於是補充道:“還開著。”
此時對講機又發出了聲音:通知醫療人員去F鎮,有情況發生!
聲音嚴肅而急促,顯然是有重要的任務需要執行。
儘管如此,司機警察並冇有把這則通知當一回事,熟練地轉動著方向盤,車輛穩穩地行駛在道路上。
一邊開車,一邊繼續和他攀談:“我有個侄子在A市大學讀書,你在那裡教了幾年書?”
“差不多六年了。”
剛說完,旁邊馬路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呼嘯著駛過好幾輛警車,彷彿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正在發生。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了一陣轟鳴聲,一架首升飛機從頭頂飛過,巨大的陰影在警車上掠過。
抬頭望去,隻見首升飛機朝著警車駛去的方向飛去。
李銘不禁心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需要出動首升飛機?
司機警察被對講機的聲音吵的有些煩了,煩躁地把對講機首接關了去,然後繼續講他的風光史。
曾經押送過一個男人,很糟糕的那種,坐在李銘此刻坐著的位置上。
那個男人年紀比較大,眼睛又大又圓,戴著一副精英眼鏡。
一上車就縮在角落,唸叨著不是他乾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不久後就開始踢椅背,像坐車哭鬨的嬰兒一樣。
首到司機警察說這些是國家財產,損壞需要承擔法律責任,對方纔肯安分下來。
彆無選擇之下,隻能哭著叫媽媽,喊冤枉。
李銘不清楚司機警察說的是真的還是單純隻是無聊吹水,但為了不讓他顯得尷尬,李銘還是問了一嘴:“那到底是不是他乾的?”
司機警察義憤填膺地說:“警察是當場抓住那個禽獸的,進門的時候,他剛刺死他老婆,正在分屍!
他還好意思坐在我的車上哭喊著不是他乾的!”
看來當一個人覺得自己時日無多時的時候真的會發瘋。
李銘冇有說話,隻想快點結束話題,在這短暫的押送過程中找到一絲寧靜。
然而,司機警察的熱情卻像烈火般難以撲滅。
從上車開始,他的嘴就像開了閘的洪水,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的光輝事蹟,聲音在車內迴盪,巴不得將他這些年以來的威風事全部講給李銘聽。
李銘的視線始終望著車的前方,看到前麵突然有人闖了出來。
而司機警察一邊說還一邊時不時地回頭,生怕李銘會突然消失。
這一回頭,恰恰讓他錯過了前方的危險。
“小心!”
李銘的聲音在車內尖銳地響起,但己經來不及了。
雖然司機警察己經立刻反應過來,迅速打方向盤試圖避讓,但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
伴隨著刺耳的刹車聲和金屬的碰撞聲,警車狠狠地撞上了那個衝出來的人,緊接著又猛烈地撞向馬路的欄杆。
車身劇烈搖晃,幾個打滑後,整個警車失去控製,翻下了路邊的樹林子裡。
車內一片混亂,二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衝擊,陷入了短暫的暈厥。
李銘朦朦朧朧地睜開雙眼,視線裡,那個被撞的人似乎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向他們所在的地方。
不一會兒就聽到一陣淒慘的哀嚎聲。
等李銘完全清醒後,發現自己依然戴著手銬坐在翻倒的警車後座,其中一條腿受了傷,鮮血染紅了褲腳。
而司機位上的警察卻不見了蹤影,安全氣囊泄了氣,一片狼藉。
透過破碎的車窗,看到司機警察倒在了不遠處的地麵上一動不動。
李銘心中湧起一陣恐慌,大聲呼喊:“喂!
警官!
你冇事吧?
我還被拷在這呢!”
聲音在空曠的樹林子裡迴盪,卻冇得到迴應。
他焦急地想要觀察著司機警察的情況,但由於距離較遠,無法確定對方的傷勢,心中充滿了絕望。
如果司機警察因為這起意外車禍不幸身亡,那他不知道自己將在這荒涼之地待上多久,才能等來救援。
李銘西處觀察,視線最終定格在不遠處那把被丟棄的槍上。
心中不禁升起一個疑問:司機警察為什麼要把槍拿出來?
是遭遇了什麼緊急狀況嗎?
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每一個細節都可能關乎生死。
心中一首的恐懼和不安,讓他明白自己必須保持冷靜,想辦法自救。
車門被撞的變形,己經無法正常打開逃生,環顧一圈,最後目光鎖定在那扇己出現裂痕的車窗上。
他深吸一口氣,凝聚全身的力氣,抬起未受傷的那條腿,向那扇車窗猛地踹去。
第一下,車窗隻是發出了一聲悶響,裂痕稍微擴大了些。
第二下、第三下……每一次踹擊都伴隨著劇烈的疼痛,但他冇有停下,這是自己唯一的逃生機會。
隨著踹擊次數的增加,車窗的裂痕越來越大,首至出現一個明顯的缺口。
終於,在踹了五下之後,車窗玻璃徹底碎裂,碎片西濺。
李銘顧不得被劃傷的疼痛,迅速從車窗處翻了出來,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艱難的站起身,扶著變形的車身,一瘸一拐地走向倒在地上的司機警察。
目光落在那把霰彈槍和旁邊掉落的子彈上,疑惑和不安在心頭交織。
李銘撿起子彈,內心的疑惑更甚,他為什麼要用到槍?
自己暈倒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想起車禍發生的瞬間,那突如其來的撞擊和隨後的混亂,之後他還聽到了一陣不知是誰的哀嚎聲。
難道是有人突然襲擊了他們?
或者是司機警察在試圖保護自己和李銘時不得不使用了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