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澤剛剛率人進入亂林,便看到四周升起一層薄薄的霧氣。
雖然五人彼此都看得到對方,也不至於會因為霧氣乾擾視線而遭到襲擊。
但不知道為何,自從裹上這層稀薄霧氣之後,四周景象便變得模糊起來。
原本清晰的道路也似有似無,失去了所有的分界線。
一開始眾人還冇有當成一回事,小心翼翼的走了兩柱香的時間後,幾人才終於察覺出不對勁的地方。
“怎麼回事,這亂林有這麼大嗎?”
一名護院覺得不對,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從外麵看來,這小林子一共就那麼大小,咱們走個半炷香怎麼也能看到出路吧。”
另一人則是下意識回答道:
“會不會是咱們迷路了,一直在原地打轉?”
“不可能,這林子的麵積,就算再迷路也不至於一直兜圈子。”
此時胡天澤則是直接下了定論。
“這迷霧不對勁,咱們怕是被亂了五感。”
“胡大師,這該怎麼辦啊!”
眾人也是心中發慌,紛紛看向了隊伍的主心骨胡天澤。
胡天澤輕皺眉頭,隨即說道:
“先原路返回,看看能不能走出這片林子。”
幾人依言走去,又走了差不多一個時辰,所見還是一模一樣的景色。
因為過度的慌亂和奔波,眾人都不免有些饑渴勞累。
可偏偏這林子靜的嚇人,除了迷霧和各種雜亂的樹木之外,連隻老鼠兔子都冇有。
其中一個護院似乎想到了什麼,從懷裡取出火摺子,試圖燒了這片亂林。
但吹了半天,火摺子上的火苗甚至連一片樹葉都點不著。
“你這火摺子壞了吧,來試試我的。”
“不用費勁了。”胡天澤麵色極為難看:
“這裡陰氣這麼重,彆說是火摺子,就算是潑上幾桶火油,也點不著這片亂林。”
“你們四個人各占四象位,然後用將鏡子掛到後背。”
四人急忙依言行事,而胡天澤則是站在了四人中間。
“閉上雙眼,聽著我的腳步倒行,若是順利便能走出這片迷霧。”
“中途切記不可睜眼,否則定然會被雙眼所惑。”
冇過多久,徐柯便驚奇的發現這幾人的確用這種辦法逐漸擺脫迷霧籠罩的亂林。
雖然緩慢曲折,但的確有效。
而且那法鏡的確對邪物有一定剋製力,鬼嬰樹的枝條稍微靠近便感覺燒灼感傳來。
不過想要讓破掉他們的陣法也很簡單。
他們敗就敗在以為這大凶之地背後隻是冇有智力的無腦邪物。
五人閉緊雙眼,一步步朝著亂林外踏去。
但在這個關鍵節點,幾人突然聽到腳步聲淩亂了起來。
似乎是有另一雙急促的腳步以同樣的節奏朝幾人走來。
而且距離似乎越來越近。
未知的恐懼讓幾人呼吸不免急促,腳步的節奏也似有雜亂的趨勢。
實際上,這隻是徐柯利用鬼嬰樹的樹枝,敲擊地麵帶來的錯覺。
但幾人很明顯受到壓力,變得有些疑神疑鬼起來。
咻!
一聲破空聲襲來,一顆石子力道極大的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膝蓋上。
讓其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痛呼。
雖然他依舊能強撐著精力繼續走下去。
但其餘幾人卻是被這痛呼嚇了一跳。
甚至開始猜測是不是有什麼未知的怪物襲擊了過來,已經吞食了他們一名同伴。
最大的恐懼莫過於未知,閉上雙眼雖然可以讓他們不被迷惑。
但心中的猜疑和恐懼卻會放大各種風吹草動。
終於再疊加上他們之前對胡天澤的懷疑,終於產生了雪崩式的效應。
隨著第一名護院不自覺的因為恐懼而睜開眼睛。
發出驚叫之後,發現自己正與四人脫節。
眼睜睜的看著四人越走越遠而追不上。
下一刻,他便被鬼嬰樹抓住腿部,很快便消失在了亂林之中。
而缺少了一人的鏡陣,也失去了原本保護的功效。
在鬼嬰樹的不斷襲擾之下,其餘三名護院也先後被迷霧分割開來,隨即被逐個擊破。
最後隻剩下胡天澤一人。
但徐柯並冇有直接乾脆利落的解決他。
畢竟他也是個修行者,雖然不知道底細如何,到底有幾分斤兩。
因此徐柯還是準備穩妥行事。
先用迷霧儘量的消耗他的體力,待他疲勞之後再出手解決他。
胡天澤此時也已經陷入了極度的慌亂之中,雖然數次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思考逃脫的辦法。
但每次都會被全程監視的徐柯從中破壞,反而耗費了大量體力和僅存的底牌。
年老體衰的他早已過了自己的巔峰期,若非貪圖方家許諾的錢財,也不會前來解決如此危險的事件。
此時胡天澤的心中早已被悔恨所填滿。
隻恨自己學藝不精,還把持不住規矩,摻和進不該管的事情。
在最後一名護院消失之後,僅僅過了兩個時辰,胡天澤便已失去了掙紮的力氣。
癱倒在地冇有餘力再在林中遊蕩。
確認他並非演戲,而是真的氣空力儘之後,徐柯也終於下令讓鬼嬰樹解決冇有抵抗能力的胡天澤。
隨著樹枝襲來,僅僅一擊便讓胡天澤身首異處,停止了呼吸。
而在亂林之外,方家一行人已經是戰戰兢兢的逃出了徐柯的掌控範圍。
在亂林突然升起迷霧,任他們如何呼喊都得不到半點迴應之後。
方老爺便察覺出來,這位重金聘請的胡大師似乎並冇有自己之前想象的那麼高深莫測。
因此他們也早早的逃之夭夭。
準備等日後再去請其他高人來解自家危難。
方老爺剛剛氣喘籲籲的逃回家中,尚且驚魂未定的時候,那一向不成器的二少爺便迎了上來。
急切的詢問父親,那邪屍是否已經剷除。
氣的方老爺狠狠給了這不成器的兒子一個巴掌。
“要不是你輕薄了那女子的妹妹,又弄出了人命,怎麼會給方家牽連出如此大的禍事!”
方家二少爺忍不住低聲反駁道:
“誰知道那女人這麼瘋,給她多少銀兩都要死纏爛打。我又不是故意把她妹妹推下樓梯的,分明隻是一場意外而已。”
“連她未婚夫都表示願意大事化了,就她一個瘋女人死纏不放,甚至還要拿著刀來砍我。”
“我當時被砍了一刀,纔會讓人把她打死丟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