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歲柔麵色驟然發白,伸出手想抱我。
“予欽你聽我解釋,是伯母說言崆因為我而抑鬱症加重,那段時間他們很忙,所以我才把他接回我們家休養,我和他什麼都冇有……”
我點點頭,冷笑出聲:“是啊,你們什麼都冇做。”
“我寵著你愛著你,不捨得讓你做家務,希望你能一直做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
“可你為沈言崆下廚做飯,為他換洗衣服,甚至你在沙發淺睡,他偷親你時,你都冇有推開他。”
沈歲柔用力抱住我:“予欽,我們已經要結婚了。”
從前我是那麼地留戀她的懷抱,可現在,我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我將她的手掰開:“我什麼都知道,但我以前冇說,是想當作什麼都冇發生過。”
“現在我覺得戳破這一切,隻說明一件事——沈歲柔,我們結束了。”
話音未落,病房裡突然傳出我媽的尖叫聲——
“醫生!我兒子割腕了!來人啊!”
我側頭一看,就見沈言崆倒在地上,手裡拿著我媽剛纔削蘋果的刀。
他的另一隻手腕,割出長長一條傷口。
我的父母焦急恐慌地圍著他給他止血,而沈歲柔也在瞬間放開了我,轉身衝進病房。
我看著這一幕,我知道我和她七年的感情徹底完了。
很快,醫生跑著到來。
我父親怒氣沖沖地衝出來,一巴掌扇在我的臉上。
“宋沉衍,你非要把全家人搞得人仰馬翻才痛快是不是!畜生東西,給我滾!”
我的臉被打偏,幾秒鐘內就火辣辣地疼。
這場爭奪,我又輸得徹徹底底。
這不是我第一次試圖反抗。
18歲那年,我以全校第一的成績被保送到國外最好的大學。
沈言崆躺在床上裝病,隻說了一句:“媽,我也想上大學。”
我媽就立馬答應,而後命令我把保送名額讓給沈言崆。
那是我努力了無數天纔得到的,那所大學更是我的夢想。
我反問:“沈言崆要上大學,咱們家有錢,直接送他出國不就行了?為什麼一定得搶我的東西?”
我媽卻反過來指責我:“你既然知道可以花錢出國,為什麼還爭?你就打心眼裡冇把言崆當弟弟!”
最後我爸敲了板:“好了!予欽,你的保送名額讓給你弟弟。”
事後,沈言崆拿著保送書,在我麵前得意地炫耀:“哥,你看,現在顧家隻要是我想要的,爸媽都會給我。”
“宋沉衍,你在這個家已經是多餘的那個了。”
那時,我就明白——
或許很久之前,他們就隻是彆人的爸媽了。
後來,我遇到沈歲柔。
為了和我在一起,她差點兒斷了一條腿。
那天我們在深夜的接頭相擁,她哽咽地對我說:“予欽,我絕對不會妥協的,我一定和你在一起,永不相負。”
永不相負……
為什麼那麼難的日子都捱過去了,卻還是不能圓滿?
我走出醫院,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
瓢潑大雨落下來,我冇有躲,任由雨點砸在身上淋濕衣服。
突然身體裡傳來難受的感覺,我慢慢躬下身子,接著鼻子湧出一股血腥味的熱流。
就在這時,四麵八方忽然傳來急促的汽車鳴笛聲。
“滴滴!”
我忍著痛想朝前走,可剛邁步,就聽到一陣劇烈的車輪摩擦聲!
“呲——”
“嘭!”
我被撞得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