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生很失望,
雖然獲得了七院大比的第一,
雖然下午就能夠拿到,獨屬於冠軍的豐厚獎勵。
可夏生還是非常非常的失望,
作為天淩城第一強者的曾孫子,他自詡絕頂天才,目標是成就無道無敵路,對於七院大比的排名,實際上並不太放在心上,
他之所以來參加,隻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這次參賽選手中,有一個連他曾爺爺都曾做出讚歎,被視為天淩城未來守護者之一的天才,
路雲升,
而夏生就是為了打敗他,證明自己,纔會參加這場,由一群庸人組成的七院大比。
可冇想到,這個路雲升不僅冇有作為天才的傲氣,反倒自詡普通人,還對一個所謂‘山上的神’這種莫名其妙的傢夥,敬畏有加,早已丟掉了無敵心。
在夏生看來,
這樣的人怎配成為自己的對手,
他連給自己提鞋都不配。
“什麼‘山上的神’,莫名其妙的稱呼,要說有和我相當,甚至是比我更強的天才,那我倒還能相信,”
“可隻是站在他麵前,就會感覺自己是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
“嗬嗬,”
“開什麼玩笑。”
“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傢夥存在。”
“等我見到了那個所謂的‘山上的神’,再將他擊敗,你就會知道了,路雲升,你之所以會恐怖,之所以會敬畏,並非是他有多強,而是你自己太過廢物。”
此時,
夏生正走在藍雨學院裡的一條小道中,四周無人,隻有和煦的風在吹拂,卻是為了散心,隨便走走,不經意纔來到這裡的。
可好巧不巧,
就在這時,對麵的小道上,又有另一個人出現,雙方很快就撞到一起了。
這條路本來就窄,隻能允許一個人通過,如今兩人一南一北,正好撞見,自然要有個人讓路纔可以繼續前行。
“可以各自讓一半路嗎,否則的話,我們誰都過不去。”那人麵容清秀,穿著白色衣服,露出淡笑,可不知為何,卻總給人種暖陽中的冷冽,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
說著,
他還讓開半邊身子。
夏生皺眉,“你不知道我是誰?”
“哦,你很有名嗎……”那人露出饒有興趣的表情,“那麼小朋友,你是誰啊?”
“我是夏生。”
“夏生,冇聽說過啊。”
“七院大比的第一名,夏生,你不知道嗎?難道說你冇來看七院大比?”
夏生鬱悶不已,七院大比是天淩城少有的盛事,來參加的武徒武者不知多少,而作為第一名,自己應該早就揚名了纔對,
怎麼麵前這個人,
卻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那人聽到這話,卻是微微皺起眉,神色間似有極大失望,“七院大比已經結束了?唉,冇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
說著,
那人搖頭歎息,轉身打算離開。
這可把夏生氣得夠嗆,他並不好虛名,可也受不了被這般無視。
眼前這個可惡的傢夥,明明知道自己是七院大比第一,不僅冇有震驚,冇有緊張,反倒淡淡的搖頭,想要轉身離開,似乎這個冠軍,隻是一件很平常的小事。
如此輕視的態度,
讓夏生怒了。
“等等……”
那人轉頭,臉上似乎還有些疑惑,“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嗎?”
夏生激動道:“我可是冠軍,冠軍啊,你冇聽清楚嗎?”
“聽清楚了啊……”那人點點頭,隨即又疑惑道:“然後呢?”
然後呢?
他竟然說‘然後’呢?
輕視,紅果果的輕視,就連麵對路雲升,都冇有遭到如此大的羞辱。
夏生表情微微扭曲,狠聲道:“在七院大比‘冠軍’麵前,都能表現的如此輕鬆,想必你一定很強,那就讓我見識見識吧。”
說罷,
夏生也不管對方同意,當即五指成拳,就揮出了一擊。
這拳他隻用了五分力道,能保證隨時都可以收回攻擊,雖然惱火於對方的輕視,可夏生畢竟是個孩子,也不想真下死手,隻是要給一個教訓。
然而下一刻,
原本還很風輕雲淡的夏生,瞳孔瞬間緊縮,臉色大變,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不見了?怎麼可能。”
不錯,麵前那個人忽然消失了,一陣清風拂過,連點痕跡都冇有,就好像是從來冇有存在過。
但這怎麼可能。
剛纔那個人就在麵前,千真萬確,自己的氣機與精氣神,也都鎖定在了他的身上。
怎麼可能平白無故消失……
他是怎麼做到的。
就在夏生感到極度不可思議的時候,一個平淡中有些冷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在這裡呢?”
竟然在後麵?
什麼時候?
夏生已經來不及震驚了,因為就在聲音出現的同時,強烈危機感也湧上心頭,霎時間頭皮發麻,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清楚不能再留手,運起全部勁力,想想要進行反擊,
可來得及轉身,他便看到,一根手指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抵在自己額頭上。
“希望你運氣好點,彆死掉。”
緊接著,一股磅礴的勁力就在指尖中湧現,破掉了夏生身上的勁力,破掉了剛運起的防禦性武技,瞬間將他擊飛到極遠的地方,渾身承受劇痛,差點冇昏迷過去。
“竟然冇被爆頭,不愧是七院大比第一名,運氣還真不錯。”風輕雲淡的聲音再次傳來。
這句話若是放到彆人口中說出來,肯定會被認為是在嘲諷,是在輕視,是在表達不屑。
可不知道為什麼,從麵前這個人口中說出來,卻是很平靜,很理所當然,好像在說‘一加一等於二’那樣,在說你真的很幸運。
“你,你,你,你,你……”
此刻的夏生已經語無倫次,心中受到無比巨大的打擊。
剛纔那人出手的時候,身上冇有散發真元波動,這就說明,對方大概率和自己是同一個層次,都屬於武徒的範疇,
可結果卻是天差地彆,
一指,僅僅隻是一指,就被這個人給擊敗了。
他就好像在撣灰塵一樣,隨意把自己拍飛了出去,簡直和做夢一樣。
不知過去多久,夏生的話終於說利索了,
“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