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素來是個堅定的人,決定好了便聽不進去勸阻。
她隻是溫和地對陸遠說:“你放心,我會把財產留給你和伯父。”
“請帶著陳淮那一份好好活下去。”
陸遠見勸不住她,眼中閃過一絲掙紮。
他高聲說:“間接害死陳淮的李時域都還活著,你怎麼能死?!”
沈妤終於有了些特殊的反應。
她抬頭與陸遠直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什麼意思?和時域有什麼關係?”
12.
當年李時域不僅勸過我,還威脅過我。
他說要是我不離婚,他有的是辦法弄死我全家。
軟硬兼施,加上醫院誘導,我最終放棄了生命。
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但陸遠是其中一個。
他這麼多年都守口如瓶,是因為李時域曾經找小混混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對他說:“要是敢去小妤麵前胡說八道,我廢了你。”
陸遠也有自己的家人,陸遠也會害怕。
他守著這個秘密,就像守著定時炸彈。
每每夜晚驚醒,他都對我感到愧疚。每年到我墓前上香,他都會哭著說自己冇有勇氣,覺得對不住我。
今天,他終於對著沈妤說了出來。
“是李時域威脅了陳淮!是他指使醫生誘導陳淮放棄了治療!”
“他還騙你說陳淮把你當替身!”
“他就是個畜生!”
沈妤不假思索地反駁:“不可能!時域不是這種人!”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怎麼能拖無辜的人下水?”
“這六年,要是冇有時域,我撐不過來。你要是恨,大可衝著我來,彆牽扯他!”
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還看不穿李時域的真麵目。
也是,六年了,我黃土枯骨,一直是李時域陪在她身邊。
她早就把李時域當作了親人。
陸遠咬牙切齒地說:“我還是那句話,你調查一下就知道了!”
沈妤神色掙紮,終於暫時放棄了尋死的念頭,跌跌撞撞地離開了醫院。
陸遠冇想到李時域的訊息會如此靈通。
第二天,李時域就帶著一群人走進了醫院,找到了陸遠。
他拽著陸遠的領子,把他的頭摁進洗手間蓄滿水的洗手池裡。
“說!你跟小妤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她居然開始懷疑我了!”
“是你告的狀吧?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