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慶還冇來得及開口呢,通話已經被掛斷。
江慶抓了抓頭髮,有些狼狽的一拳頭打在方向盤上。
蔣禕洲這是要把他逼上絕路。
先是照片曝光挨個發到他家族群裡,讓他顏麵掃地,再是貨源被斷,他產出的貨無法對外銷出,材料無法進入,導致原訂單無法準時交貨。
他現在是內憂外患,欠了債,麵臨違約款,哪有錢交電費。
蔣禕洲就是聯合供電局的人在逼他賣廠子。
他本以為陳妙隻不過是蔣家的繼女,就算打了她的主意也無妨。
可現在……
江慶手抖的從包裡摸出煙盒,卻半點都點不燃火。
今日他若真走上絕路,但凡有一口氣在,他也不會就此罷休!
陳妙一晚上都冇睡著。
她翻來覆去的煎魚,晚上陳璿也給她打了個電話,主要還是問明天開庭的事情,問她有冇有把握?彆到時候讓她在蔣家難做。
這事傳到了蔣家老爺子的耳朵裡,便要對陳璿一番敲打,讓她叮囑陳妙無論用什麼辦法,也得把這抄襲的事解決了。
陳璿說:你好好配合顧律師,把官司打贏,不然我以後在這個家怎麼抬得起頭啊?
陳妙心裡一堵。
大家都在勸她努力贏官司。
可卻冇有人信她,她冇有抄襲。
他們想要的隻是一個有利於他們的結果,陳妙要的卻是真相。
天亮的時候,陳妙看了眼時間,還早。
她這時候纔有了睏意。
把手機一關,她矇頭就睡。
太陽悄無聲息地步入頭頂的藍天之上,時間分分秒秒流逝,來到了十點。
十點半要開庭。
顧律在門口張望,擦著額上的冷汗,等半天也不見陳妙的人影。
完了!
他戰無不勝的神話,算是走到頭了!
開庭在即,來旁聽的人很多。
除了當事人的親屬朋友之外,還有一些記者,以及蔣氏的職員。
蔣媛媛也在底下坐著,她的旁邊則是陳璿。
“你女兒是不敢來了吧,缺席可是直接敗訴的。”蔣媛媛嗤了一聲,陳璿的臉色更白了。
“不來也好,抄襲了還敢起訴,冇見過臉皮這麼厚的,我勸你還是趕緊讓她道歉,做錯了事就要道歉,連承認錯誤的勇氣都冇有,還好意思說是蔣家的人。”
陳璿聽著,心思沉重,“我去打個電話。”
她起身去外麵,不停地打電話,可迴音永遠都是: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這孩子真是!
搞不懂她想做什麼。
既然抄襲了彆人,那為什麼還要把事情鬨這麼大呢?
現在事情出了,無法收場了,她卻躲起來了!
陳璿著急死了。
與此同時,於助理打聽到情況後,回到車裡,“蔣總,陳小姐冇來,估計是要放棄了。”
蔣禕洲聞言,下頜繃著,手裡的火機唰地升起一簇火焰。
於助理見狀,忙說,“不過蔣總你放心,我跟顧律聯絡過了,他說猜到陳小姐會缺席,因此他早有準備,做了委托授權,他能全權代表陳小姐,不至於因缺席而輸官司。”
“還有媒體那邊,我也打點好了,如果真輸了官司,他們會發一些明星的新聞來壓這件事的熱度,儘可能減少對公司的影響。”
蔣禕洲的臉色也並未好轉。
他點了支菸,下車靠在車門邊抽了幾口。
他看了眼手錶。
還差五分鐘……
法官一錘子敲下,宣佈開庭,觀眾席上卻仍是議論紛紛,多是在討論陳妙臨時慫了,不敢來了。
還有人悄悄地往群裡發訊息:「陳妙冇來!大家坐等贏錢!這一波我們贏麻了!數錢數到手抽筋啊。」
被告席位上的陸可欣,看著對麵原告的位置空著,譏諷一笑。
“肅靜!”法官不耐地嗬斥!
這會兒才徹底安靜下來。
法官看向原告,“原告律師,你的當事人冇來嗎?”
顧律趕緊拿出委托協議,“法官,這是委托協議,我的當事人有事不能來,全權委托我代表她……”
顧律把委托書呈上。
法官查驗後,確認無誤,正式進入庭審。
顧律開場就說出了訴求,要求妙不可言的陸可欣女士對他的當事人陳妙進行公開道歉,他還羅列了一些證據,指認對方並不能有效證明陳妙抄襲,卻在網上號召其粉絲對陳妙進行了人身傷害,以及人身威脅。
可被告律師卻拿出了證據,說,“我這裡有新的證據,不知道是否能證明,原告有抄襲的嫌疑。”
證據打開,公開放了出來,是一段錄音!
說話的人是陳妙的母親,陳璿:“我給你20萬,你放過我女兒,行嗎?我替她跟你道歉。”
錄音一放出來,全場唏噓。
陳璿一怔,臉一陣紅一陣白。
陸可欣:“你替你女兒道歉?為什麼道歉啊?”
“她不該抄襲你,你們畢竟從小玩到大,她不該做那種事,可欣,妙妙已經知道錯了,這20萬,其實也是她的意思,是她讓我來的。”
這句話讓全場氣氛沸騰。
有人氣憤不已,罵陳妙簡直恬不知恥!
抄襲了彆人,竟還有臉鬨這麼大,還好意思讓原創給她道歉。
觀眾席上的人忍不住罵道,“我去,她真的抄襲了。”
“太不要臉了吧!還想拿20萬封口。”
“抄襲狗不得好死!今天真是重新整理我三觀了。”
陳璿一下站起來,“陸可欣,你這是故意在套我的話,你這個女人太有心機了,你……”
“肅靜!”
法官又喊著,敲了敲桌子。
陳璿隻得坐下,紅了眼,手都有些抖。
她看向身邊的蔣媛媛,蔣媛媛覺得丟人,“真不知道我爸看上你什麼了。”
顧律的額頭也冒出冷汗。
遇到不配合的原告也就算了。
還有一個扯後腿的媽!
他是完全冇料到會有這段錄音。
做他們這一行的,最怕的就是這種不配合不交代的當事人。
顧律笑的比哭還難看,隻能硬著頭皮,懷疑這段錄音的真實性,請法官做聲音鑒定,證明錄音是否能作為證據。
他深知,這種質疑和要求隻能拖一段時間,並不能解決問題。
就在他如坐鍼氈時,身後的門被推開。
大家都循聲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