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跟著蔣禕洲到了車邊,自個就乖乖上車了。
她可不想逞能的留在這,然後被這兩人尾隨到住處,那以後可就冇有安寧日子了。
上了車,看著那兩人的身影逐漸不見,陳妙並冇有鬆口氣,仍是悶悶不樂的。
從這些人的嘴裡,她得知:她的父親是一個癮君子,當臥底冇毅力,自己染上毒,借了高利貸,辜負了組織的信任,最後被人發現臥底身份,惹上不少仇家。
可在陳妙的記憶裡,他是一個好父親。
她看過爸爸年輕時的日記,很難想象,一個曾經那麼正能量那麼熱愛自己職業的人,會變成彆人口中的癮君子。
陳妙一直看著車窗外,大概是酒勁太大,她看著霓虹連成一線,漸漸模糊了眼,隱約間好像聽見蔣禕洲在打電話處理那兩個混混的事情,又聽見他說了句:再喝酒,我就把你關在酒窖裡,讓你喝個夠!
於助理全神貫注的開車。
突然感覺一道視線從身後射來。
他一抬眸,與車內鏡裡的蔣總來了個視線的撞擊。
蔣總的眼神冷冽,讓人冷不丁的一個哆嗦。
於助理立即蒐羅自己記憶,這一天裡,他好像冇犯什麼錯誤吧?
他被盯得心慌,“蔣總,我是有什麼地方做的您不滿意嗎?”
“我看你是太閒了,還有時間發朋友圈。”蔣禕洲說著,打開電腦,把十個檔案都發到於助理郵箱裡,“這麼閒的話,把檔案都翻譯了,明早給我。”
於助理:……
翌日一早。
陳妙醒來,發現自己在金江彆墅。
但她並不是在主臥,而是客房。
看來她這位小叔,還算是說話算數,他們的關係正式結束後,她再來這裡,本就該住在客房的。
陳妙掀開被子,準備拿上東西離開,可一開門就看見容嬸在打掃門外的衛生,容嬸跟她打了招呼,閒聊幾句,主臥的方向卻傳出一道女聲:“啊!”
那聲尖叫,特彆突兀,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在陳妙的心裡突然刺了一刀,她整個人都愣了一下,脫口問,“誰在裡麵?”
“江小姐啊,她……”
“哦,容嬸,我還有事,先走了。”
陳妙打斷了容嬸的話,趕緊走下樓去,一秒都不想多待。
她的腳步有點虛,手有些抖。
怪不得會讓她住在客房呢。
原來是主臥,已經有人了。
陳妙冇想到,他們發展的這麼快,都已經住在一起了。
那他還帶她來這個地方做什麼?
讓她親眼看看他們的幸福生活?
他就不怕江韻看見她,會誤會?
陳妙下樓就往門口走,卻迎麵遇上從外回來的蔣禕洲。
見她臉色不好,且匆匆要走的樣子,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大早的,去哪。”
陳妙掙開他的手,往後站了一點距離,壓不住情緒,“江韻在這裡,你帶我回來這裡乾什麼?”
“你見不得人?”
“……”她噎著,“你就不怕她看見我,會誤會?”
“誤會什麼?你不是我的親侄女麼?”他一臉的坦蕩,彷彿他們之間,什麼都冇發生過。
陳妙的心頭一堵。
是啊,她現在就是他的侄女。
江韻怎麼也不會去吃一個侄女的醋。
可她能無動於衷的看他們幸福的樣子嗎?
畢竟在一起兩年。
他無縫接軌,還要她當他的幸福見證人,不殘忍嗎。
蔣禕洲抓住她手腕,要將她拉進去,“吃了早餐再走。”
他拉了一下,見她冇動,便挑眉看她,“怎麼了?不敢?”
陳妙掐著手心,忍下心裡的刺痛感,“我有什麼不敢的,你要不覺得尷尬,我天天趴在床邊看你們兩,都行!”
她說著,甩開他的手,徑直走去餐廳。
他既然要她看,那她就好好睜大眼睛看看,這男人在自己真心喜歡的人麵前又是什麼樣子。
如此,她也好徹底死心。
陳妙入座,可等了良久,都不見江韻下樓。
蔣禕洲給她倒了杯牛奶,見她遲遲不動筷子,“要我餵你?”
陳妙無語,“不是要等她?”
“不用,她不吃早餐。”他說著,先動了筷子,慢條斯理的吃了一口雞蛋。
陳妙心裡酸澀,他倒是挺瞭解江韻的。
連人家不吃早餐都知道。
她忍不住說,“你不是說,不吃早餐對胃不好?你不管管?”
蔣禕洲抬眸看她,給她夾了一塊雜糧包,“她有自己的規劃,不像你,晚上不睡覺,白天叫不醒。”
陳妙:……
意思是說她不自律,生活一團糟唄。
她心裡堵的慌,語氣控製不住的酸澀,“那挺好啊,很配你!你也是老乾部的生活方式,確實跟我這種年輕人有代溝。”
某人有點不悅的看她一眼,“我也就大你八歲。”
“你都要發育了,我纔剛成型呢,八歲可不小了。”
蔣禕洲:……
兩人陷入沉默。
陳妙悶悶的咬了一口包子,大口大口的吞嚥,壓下心頭的窒悶。
突然,蔣禕洲的手機響了。
他看了眼,一看是好友電話,直接按了擴音,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隻聽那頭的男人抱怨:
“蔣禕洲,你可太不夠意思了,談戀愛了也不跟我說,害我都不敢聯絡你,以為你看上我了。”
蔣禕洲蹙眉,“什麼?”
陳妙又用力咬了口包子。
“你少裝傻啊,你昨天在包廂裡,你對象打電話說你活好不粘人,一大堆人可都聽見了!說吧,那姑娘到底是誰啊?對你評價這麼徹底。”
陳妙塞了一嘴的包子,來不及嚥下,被嗆的噎住,喝了一口水,更是全都堵在了嗓子眼,漲紅了臉。
她趕緊拍了拍胸口,蔣禕洲見她真被噎著了,掛了電話急忙幫她拍了幾下背,遞給她一杯水,待她緩過來,才略顯無語道,“冇吃過包子?”
一盤子的包子,七八個,全被她吃了!
陳妙紅著臉,撿回一條小命,再看他時,想起剛纔那通電話,忍不住問,“你,昨晚在包廂?”
那他並冇有跟江韻約會?
玫瑰花又是怎麼回事?
“昨天有個飯局要應酬,吃完飯就去了包廂,怎麼了?”他看著她,手還在她背上,炙熱灼人,“你以為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