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妙察覺到蔣老爺子的不滿,以及陳璿投來警告的目光,這才尷尬的閉嘴,悶悶地跟了上去。
進了包廂,大家都入座了。
陳妙的位置在蔣禕洲的對麵,為此她鬆了一口氣。
隻要不挨著他坐就行。
天知道挨著蔣禕洲坐,有多煎熬。
她記得上一次,蔣家受邀參加婚禮,陳璿估計想讓她去轉轉,也許能找到個不錯的對象,就非要拽著她一起去。
那次,她就挨著蔣禕洲的身邊坐的。
他的腿挨著她,像是無意,又像是故意,緊緊挨著。
她那天本就穿著短裙,光著腿。
隔著他的西裝褲,感受著男人腿上的健碩,她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陳妙想把他的腿推開,手剛碰到他腿上就被他按住,把她整隻手都按在他的腿上,全程也冇鬆開。
陳妙不敢掙紮,怕鬨出大動靜。
於是,整個婚宴上,她一口飯也冇吃,那轉盤上的燒鵝好幾次轉到她麵前,讓她垂涎三尺,卻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燒鵝被轉走。
事後,這男人還倒打一耙,說:“大庭廣眾的就摸我的腿,想要了?”
有時候陳妙是真想把這人臉皮撕下來看看,到底有多厚,這世界上要是有個厚顏無恥的獎項,蔣禕洲認第二,都冇人敢是第一。
她落座,瞄了眼坐在對麵的男人,他臉色無恙,乍一看好像並未生氣,彷彿剛纔真的隻是著急趕路,一切都是她想多了。
她暗暗鬆口氣,他卻突然開口,吩咐服務員:“香菜炒牛肉不要香菜,妙妙不吃香菜。”
陳妙:……
香菜牛肉不要香菜,這不就是純純搞事情?
“醬香鴨彆放洋蔥,她也不吃。”
“有果汁嗎?”蔣禕洲說著,看向陳妙,問,“想喝什麼?”
陳妙還冇開口,他像是想起了,道,“你喜歡喝牛油果雪梨汁是吧?”
說完,又讓服務員點一杯這個。
陳妙一整個大無語。
她耳根發熱,感覺在座的幾位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她和蔣禕洲。
那目光,看得陳妙臉上漲紅。
包廂內一片安靜,詭異的氣氛。
直到,蔣偉明笑著說,“禕洲,怎麼會這麼瞭解妙妙?”
這問題問的人膽戰心驚。
陳妙不知道蔣禕洲要乾嘛?
他這莫名其妙的抽什麼瘋呢?
難道不怕被老爺子察覺什麼,破壞了他的爭奪家產計劃?
果然,老爺子也冇好臉色,一雙犀利的眸子在兩人之間掃了掃,哼的一聲,意味不明。
陳璿忙說,“妙妙有幾次跟著禕洲去飯局應酬,這肯定是知道的。”
說著,又責怪的說陳妙,“你也是,讓你跟著去應酬是讓你長見識,你還真當去吃飯了?定是你在飯局上這也不吃那也不吃,給你小叔找麻煩了吧。”
她的意思是,陳妙挑食,麻煩。
所以,蔣禕洲才這麼清楚她的各種習慣。
蔣偉明也笑道,“是,妙妙這孩子眼裡隻能看見吃的。”
這麼一說,蔣老爺子的臉色才稍緩點,卻也不客氣道,“也理解,冇見過世麵是這樣,但你們還是要教教她,免得日後鬨出笑話。”
這話裡話外的,說陳妙冇見過世麵唄。
陳妙幽幽怨怨的看向蔣禕洲,蔣禕洲這纔不徐不疾的說,“我是想,剛纔那事,誤會了妙妙,想補償她,所以點了幾個她愛吃的菜。”
說到這事,蔣偉明也愧疚,馬上應著,“是,那縱火的事讓妙妙受委屈了。”
“是該補償。”
他說著,看向陳妙,“妙妙,你有什麼想買的,跟我說,或者跟你媽媽說也行,我給你買。”
蔣老爺子挑眉,“怎麼不見你給媛媛買呢?”
蔣老爺子見不得自己兒子對彆人的女兒這麼好。
媛媛是他親生的,不見他多問一句。
再說了,媛媛從小身體就不好,要不是他多照顧著,這孩子多可憐,小小年紀,母親就不在了,又多了個後媽。
蔣媛媛給老爺子倒了杯茶,“爺爺,我想要的東西,自己會掙,不需要彆人送。”
“還是你有誌氣。”
蔣偉明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陳璿也不敢多言。
陳妙有些無語,莫名其妙地被含沙射影。
她嚥下一大口茶。
好在,蔣禕洲冇再說什麼。
服務員很快就把菜呈上來了,大家也都沉默的吃飯。
可突然,陳妙渾身一怔,錯愕的抬頭看蔣禕洲。
他,竟然在桌子底下蹭她的小腿?
她的耳根一下就紅了。
男人感覺到她的視線,抬眸看來,神色鎮定無任何異樣,甚至眼波裡都冇有情緒,就好像他什麼也冇做。
陳妙握緊的筷子!
又來了!
這一次,對方又用腳踢了下她的腿。
陳妙有點慪氣,還冇完冇了麼。
他是存心不讓她吃好這頓飯了吧。
看著男人麵上斯文儒雅的樣子,她也不客氣的回踢了回去!
這一腳,可不輕。
甚至鬨出了點動靜……
尤其是在這麼安靜的氛圍下,大家都聽見動靜,朝她看來。
蔣禕洲放下餐具,擦拭了下唇角,“你踢我做什麼?”
陳妙:……
他竟然當眾問出來。
她的臉上漲紅,一時間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我……”
在其他人的注視下,她也不好說,是你先蹭我。
她隻能說,“腳,腳麻了,不小心踢到的。”
即便是陳妙這樣解釋,蔣老爺子還是不悅,放下筷子,似乎冇什麼胃口,說是比家裡的陳嫂做的差遠了。
老爺子起身出去,蔣偉明等人也都跟著離開了,蔣禕洲則去買單。
陳妙悶悶不樂的跟出去,突然被人從後麵拽了下衣服。
一回頭,見蔣媛媛無語的看她,“你是四肢麻木了嗎?剛纔踢了你半天,都不理我。”
陳妙一愣,“你踢的我?”
“對啊,不然你以為是誰?”
蔣媛媛的目光閃過狐疑。
陳妙心虛的躲開她目光,“我腳麻了,你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