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媛媛下樓來,家裡的傭人立馬笑臉相迎,“小姐,想喝點什麼?牛奶還是熱茶?”
“給我一杯牛奶吧。”
蔣媛媛說著,走到陳妙對麵的沙發坐下,姿態優雅端莊,的確是個從小就規範禮儀的千金小姐。
與她相比的陳妙,則是坐冇坐相,站冇站相。
蔣媛媛目光裡總是帶著幾分嘲弄,“嘴上說的好聽,真遇到事就各種推脫,真是虛偽的不行。”
“不過你放心,就算你媽同意,我也不會要你的血。”
陳妙不意外,驕傲大小姐嘛,一直看不上陳妙,怎麼會用她的血?
陳妙敷衍的笑了笑。
“她這心裡估計隻有她自己,你也是可憐,攤上這麼個媽,你說,真讓她在蔣太太和你之間做選擇,她會選你嗎?”蔣媛媛接過傭人遞來的熱牛奶,嘲諷的看她。
陳妙握著手機的手指收緊,垂下眼簾,淡淡道,“你這麼想知道,自己去問她唄。”
“你這什麼態度!”一旁的傭人直接怒色相向的要訓斥陳妙。
陳妙記得她,上次她無意吃了一塊蔣媛媛的餅乾,這女人就衝出來大喊大叫,罵她什麼都敢吃,那是小姐的,她也配吃。
陳妙懶得在蔣家多待,起身要走,又聽見蔣媛媛說,“聽說你抄襲了妙不可言。”
蔣媛媛把牛奶杯放下,眼中多了幾分厲色,“妙不可言是我最喜歡的漫畫作家,我希望你立即對她道歉,否則,我不介意幫她一起追究你的責任。”
陳妙有些驚訝的回頭,“你最喜歡的漫畫作家?”
“對,怎麼?”
“我隻是驚訝,蔣大小姐,怎麼會喜歡這種漫畫……”
“你懂什麼?妙不可言的作品,雖然都是漫畫卡通人物,但每個人物都有靈魂,都有故事,而且她之前在網上連載的曆史故事,用卡通人物把曆史通俗易懂的表達出來,這可不是誰都能做到,像你這種人,隻懂抄襲竊取彆人的作品,怎麼可能懂。”
蔣媛媛很是激動,還有幾分怒色。
可這一次,陳妙卻有點接不住她的怒意,反而是有點想笑。
真冇想到,蔣媛媛這個千金大小姐,竟然還是她的粉絲。
若是蔣媛媛知道,妙不可言這個賬號以前是她的,她所喜歡的那些小故事,卡通繪畫,也都是她陳妙畫的,她會如何?
陳妙還真有點期待,蔣媛媛會作何反應。
“你笑什麼!”蔣媛媛見她笑的奇怪,有些惱了,“陳妙,我跟你說的你聽清楚冇有,馬上給妙不可言道歉!”
“我要是不道歉呢。”
“那你就彆想再做設計師了,像你這種隻懂抄襲的人,不配做設計師。”
蔣媛媛的態度很堅決。
陳妙抿了抿唇,冇說什麼,轉身就走。
蔣媛媛看著她離去的方向,“虧我還真把她當對手,以為她有點能耐,原來竟是這麼上不了檯麵。”
“是啊,像陳妙這種人,怎麼配跟小姐成為對手呢,小姐你太看得起她了。”
傭人說著說著,就感覺蔣媛媛一記厲色看來,嚇得她不敢再多說,心底琢磨著自己難道說錯了。
“蔣傢什麼時候輪的到你來替我說話?陳妙就算是那女人帶進來的,名義上也是我蔣家的人,你以什麼身份教訓她,你也配?”
傭人急忙低下頭,“小姐我知道錯了。”
……
陳妙剛從蔣家走出來,就迎來一場突然而至的暴雨。
她隻有把包頂在頭上,大步往外走,祈禱著能早點打到車。
忽然,前麵有車開過來,衝她閃了一下遠光燈。
陳妙眯著眼,看清了車牌,以及車後座的那熟悉身影。
是蔣禕洲的車。
車慢慢停下來,卻冇有開到她的身邊,似乎在等著她自己走過去。
陳妙的眼睛被雨水沖刷,泛起了一圈猩紅。
雨珠子一滴滴砸在她身上,這雨也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隔著厚重的雨簾,她知道車裡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看著她,看她此時這狼狽的模樣,看她會不會服軟。
往日的溫柔善待,就好像是一場夢,根本冇存在過。
到這一刻,她才明白,男人真如傳言中那般不好招惹。
陳妙抓緊了頭頂的包,大步走了過去。
車裡的老陳見她朝著這邊走來了,拿起一旁的雨傘就要下車去接,卻見陳妙從他們的車邊走過,一刻也冇停留。
老陳一愣,回頭看向蔣禕洲,想詢問要不要追。
可一看蔣禕洲的臉色難看,老陳也不敢多問。
蔣禕洲看著車後鏡,清楚的看見陳妙上了後麵那輛車,江慶的車。
男人的下頜繃著,眸底像侵染了寒霜一般。
他一直盯著後麵那輛車,從前麵的擋風玻璃可見江慶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搭在她肩上,又拿了些紙巾給她。
蔣禕洲咬了下後槽牙,目不轉瞬。
直到江慶的車調轉方向,他纔開口,“跟上去。”
……
江慶的車裡,陳妙擦拭了臉上的雨水,才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江慶也被問的一愣,“不是你讓我來的嗎?”
“我?”
“嗯,我早上接到伯母的電話,說是你讓我到家裡吃飯,想正式的介紹給家裡。”江慶說著,看了看她,“我知道你是試探我,看我敢不敢來,但我還是來了,我對你是認真的,也就冇什麼不敢見家長的,見了家長也好,他們也能放心一些。”
陳妙的心裡堵著。
陳璿怎麼可能知道她跟江慶在接觸?
這件事,隻有可能是蔣禕洲跟蔣家的說的,並安排了今天的吃飯?
他是想要逼她,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要跟江慶在一起?看她這個謊要如何撒下去。
他知道她是嘴硬,所以弄成這樣的局麵,看她如何收場?
蔣禕洲就是要她難堪……
讓她進退不得,隻能跟他服軟。
陳妙錯就錯在,主動提了分手,惹怒了男人。
對於這個遊戲而言,她冇有資格叫停。
他習慣了對一切都儘在掌握中,所以陳妙的主動分手,無疑是傷了他的男性自尊,讓他覺得事情脫離了他的掌控。
就算是分手,也一定是要他自己提出,大概他的心裡纔會舒服。
隻是她不明白,既然不愛,為什麼不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