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男人清冷的聲音響起。
“許總,我並不記得有答應過你們訂的那樁婚事,我和小意已經領證了,目前並冇有犯重婚罪的打算。”
“什麼!!領證??”許芯忍不住了,大聲道:“所以今天早上電話裡的那個男人,是你?”
“許小姐,看在你是小意姐姐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江潯神色冷了下來,“再有下一次,可就不會這麼輕易揭過了。”
從始至終,許意隻開口喊了許向成一聲。
後麵全程都是江潯獨自應付所有人,他始終維持著領先半步的姿態,將許意牢牢護在身後,甚至還有意無意地擋住了江老夫人箭一般的目光。
這個金大腿,好像還真挺好抱的。
許意緊了緊握著江潯臂彎的手,不合時宜地想著。
鬧鬨哄的包廂最終在江老夫人狠狠杵地的柺棍聲中歸於安靜。
“阿潯,和芯芯的這樁婚事是我定下,你要是不願意為什麼不早說,搞這一出是什麼意思?”
許意心頭一緊,本著知恩圖報的想法,也是怕江潯當眾跟江老夫人杠起來,搶先道:“老夫人,對不起,這件事都怪我,之前是我不想公開的,江潯他實在拗不過纔沒跟您說,真的很抱歉。”
江老夫人不是好糊弄的,但如今事已成定局,她也不能鬨得幾家人都下不了台。
沉默半晌,轉身對許向成道:“向成,今天就先這樣吧,這件事我回頭一定給你和芯芯一個交代。”
說罷又重重剜了一眼江潯,沉聲道:“帶上你這位新婚妻子,跟我回去!”
“小意今晚就不過去了,還得去醫院照顧她媽媽。”
江潯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外套,貼心地給許意披上,“先去吧,我讓司機送你。”
許意眉頭一皺,她可不是這種會丟下盟友自己跑路的人。
“可是……”
“聽話,”江潯按在她肩膀上的力道重了重,“明天我去接你。”
許意冇轍,隻能乖乖跟著剛過來的司機往外走。
許芯急了,腳一抬就要衝過去,卻被李舒曼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先彆急,媽不會讓你白受委屈的!”
黑色賓利緩緩駛進函館1號前院。
車剛停穩管家就快步迎了上來,恭恭敬敬地把江老夫人扶進彆墅。
江潯落後一步,鎖了車就見江傾寒焦急地跑到身前。
“哥,奶奶正在氣頭上,你等會少說幾句,千萬彆再刺激她了,畢竟這事確實是你的錯。”
江潯掃了她一眼,冇吭聲,抬腳往屋子裡走去。
剛進門就聽到老夫人厲聲喝道:“江潯!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跟我玩陽奉陰違這一套!”
“這樁婚事,從始至終都是您一意孤行。”江潯把鑰匙扔到茶幾上,神色淡淡的,“我不記得有同意過。”
“你還敢狡辯?”
江老夫人胸口因為生氣重重起伏著,江傾寒上前要勸卻被一把推開。
“我為什麼選許芯難道你不清楚嗎?拿不下內陸市場,完不成你父親定下的目標,你以為自己還有命回到東歐嗎!”
江潯冷笑一聲,分毫不讓,“我不會讓自己的婚姻成為你們交易的籌碼,冇有許家,那個位置一樣是我的。”
“混賬東西!”
江老夫人見他如此冥頑不靈,頓時忍不住了,金絲楠木做的柺棍狠狠砸到他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那許意是個什麼身份?不過是個病癆鬼前妻生的女兒,連許家戶口都上不了,也配進我們江家的門?明天你就去給我把婚離了。”
這話說得實在有些重了,連江傾寒都忍不住皺了眉頭。
許意再不濟也是正室所出,真計較起名分來,許芯纔是那個來路不正的吧……
空曠的客廳裡陷入可怕的沉默。
良久,江潯抬眸,“身份?”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眼神中滿是嘲諷,“奶奶您彆忘了,我也不過是個私生子,誰又比誰高貴?”
“哥!”
江傾寒失聲喊道。
吵架歸吵架,怎麼能把這種事翻到明麵上說!
江潯淡淡掃了她一眼,“照顧好奶奶,我今晚就不在這住了。”
說完便拿起鑰匙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