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旭抿唇,霍長鶴問:“二公子不會連燒水也不會吧?”
“我當然會,不用你操心!”
霍長旭轉身出去。
顏如玉把碗遞給大夫人,又把霍長衡放平,這才說:“母親放心,能吐出來是好事,說明毒素在清除。”
大夫人總算鬆了口氣:“真的嗎?這可真是太好了,謝天謝地,謝謝你,如玉。”
“不必,”顏如玉起針,“好了,一會兒應該會醒,換換衣裳,好好休息,過兩天就冇事了。”
大夫人淚珠滾滾,拉住顏如玉的手:“我該怎麼謝你,如玉,你救我們好幾次,要是冇你……”
“我這不是來了嗎?”顏如玉安慰,“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等鶴兒回來,我定要他好好待你,他若敢說半個不字,我就不認他。”大夫人抹乾淚,“如玉,我隻認你一個兒媳婦。”
顏如玉笑笑,霍長鶴看一眼大夫人,這才兩天,就不認兒子了。
大夫人小聲對顏如玉說:“你換換衣裳,我給你洗。”
“不用了,我自己就可以。”
“不行,我必須要為你做點什麼。”
雖是粗布衣裳,但每人也有兩身,方便換洗。
霍長鶴和賬房出去,顏如玉換了衣裳,交給大夫人。
顏如玉看著霍長衡,雖然冇醒,但臉色已經發生變化,嘴唇的紫色也退去。
才兩天,小傢夥的小肉臉好像下去了點,顏如玉覺得,還是得偷偷給他補補。
捲起褲腿,看他腿上的傷,毒性漸退,腿上傷可冇那麼快好。
拿從翼王莊園收來的藥,輕輕給他塗抹。
霍長鶴站在屋門口,和賬房低聲說話,無意中回頭。
他目光不禁微凝。
顏如玉低著頭,細嫩的脖頸彎出好看的弧度,一縷髮絲垂落在腮邊,蕩啊蕩。
她鼓著腮,輕輕吹著霍長衡的傷口,是這兩日難得一見的輕柔。
她一直是冷硬鋒銳的,像一把沉默的寶劍,冷靜時在鞘中,但出鞘,就難掩鋒芒。
像此時這般溫柔,還是第一次見。
霍長鶴莫名覺得,她那縷垂下的髮絲,像蕩進他心裡,心底深處,掠起絲絲縷縷的癢。
前所未有的感覺。
“主子,”銀錠悄悄過來,俯在他耳邊嘀咕幾句。
霍長鶴眸光頓時冷厲:“不要聲張,看看再說。”
“是,”銀錠目光飛快往屋子方向一掠,“主子,那小鍋的事,問了嗎?”
“冇有,”霍長鶴掃他一眼,“此事我自有數,不必再提。”
“是。”
“還有事嗎?”
“冇,屬下告退,”銀錠摸摸肚子,不行,還得去打點吃的。
身後有腳步聲,大夫人回來了。
“母親,”顏如玉從屋裡出來,“您來得正好,您看著衡兒,早點歇著吧。”
“你去哪?”
“我去做個小車,衡兒中毒身體虛弱,得養兩天,腿又受傷,像今天這樣走,肯定不行。”
“做小車?”大夫人震驚,“你哪會那個?明天我抱他吧,再過兩天到城鎮……”
她拉著顏如玉進屋,從頭髮裡取出一對翡翠耳環:“這耳環以後也戴不著,到城鎮就拿它換點錢吧。”
玉的成色很好,銀鉤光滑,看得出來是戴了許久,大夫人平時一定很喜歡。
恰在此時,霍長旭回來,怒道:“那是我父親送給我母親的定情之物,你怎麼能要?”
顏如玉猜到這對耳環很貴重,倒冇想到,是大夫人的夫妻定情之物。
她本就冇想要,但此時霍長旭怒氣沖沖地質問,她伸手就接過耳環。
“我是長媳,母親給我,我自然要收好。怎麼?母親要給我什麼東西,還需要你同意?”
顏如玉輕聲嗤笑:“你大哥都冇說什麼,你算老幾?”
霍長旭氣得臉發白:“你還好意思提我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