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知道自己啥時候還寫了篇論文出來。
看陳令解釋了半天也弄不清楚，劉天陽也就不再為難他了。
支開這個傳話筒以後，劉天陽索性直接打通了李教授的電話。
“嗯？這事啊，實在是不好意思，小馬他現在特彆需要這篇文章，所以就想跟您談一談。”
三言兩語說明來意，李福生有些尷尬的開了口，他作為高校老師，這次卻反過來爭外麵公司的論文成果。
實在是有些汗顏！
不過聽李教授在那裡解釋了半天，明白其中道道的劉天陽此時卻有些哭笑不得。
原來是自己一時興起，搞得神經網絡惹出來的事情啊。
“哈哈哈，弄半天，這論文一個字還冇寫呢。”劉天陽哈哈大笑起來，“我知道了，一作掛馬博就好，本來這個東西大部分也都是他做的。”
“我隻是幫忙改一下罷了，弄個二作已經算是不錯了。”
劉天陽對於所謂的論文倒是冇太大需求，畢竟他又不用這些帽子來證明自己。
和很多身處科研路上，卻整日想著鑽營的人不同，劉天陽真正看重的，是知識！
“太謝謝您了！”李教授見事情談妥，語氣也熱烈起來，“劉總，要不等會晚上找個地方吃個飯？”
“昨天您來也冇好好招待一下，實在是對不住了。”
“放心，就咱們幾個熟的人，權當是聯絡一下感情了。”
晚上六點，當劉天陽進入李教授預定的房間時，發現其實也就他們兩個帶上馬清運而已。
不過即便隻有三個人，李教授也是也點了滿滿一桌菜，再配上東北菜特有的超大份量。
真是看看就飽了。
一番推杯交盞，李教授藉著酒意，問了自己一個非常好奇的問題。
“劉總，聽說您實際上是大專畢業的？”
劉天陽點了點頭，跟讀書那會不一樣，他如今對這點卻是不太在意了。
社會上，衡量一個人的可以是成就，可以是能力，但絕不是一張無法改變的紙。
“握草！”
李福生此時心中的震驚不亞於看到自己剛招的那幾個水筆碩士突然發了一區頂刊。
大專畢業，如今卻不僅在無人機設計上成績斐然，更是對深度學習也這麼瞭解。
“看來現在社會上的評價機製的確是不太完善啊。”李福生有些感慨，“像劉總您這樣的大才，就現在工大的本科生，九成連給您提鞋都不配！”
“算了，不提這個了，走一個！”
酒過三巡，臨到終場之際，已經是有些醉了的李福生看著無比年輕的劉天陽，內心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劉總，要不，你來我這讀個博怎麼樣！”
讀博？
李教授的邀請讓劉天陽有點猝不及防。
“哈哈，李老師您這就說笑了。”劉天陽還以為對方是在開玩笑，“我連本科碩士都冇讀過，這就能直接讀博了？”
不過出乎他意料的是，李教授的話居然是認真的，他以水代筆，開始跟劉天陽講起了這其中的門道。
由於劉天陽之前並冇有參加過專升本的考試，所以到真是不能直接讀博。
但他從專科畢業已經5年了，倒是滿足了報考非全日製碩士的條件。
非全的碩士雖說不能直接轉博，但在畢業之後卻具備了考博的資格。
如此兜兜轉轉，大概五年時間，劉天陽就能拿到博士學位了。
‘五年時間啊。’劉天陽暗自思忖，最後還是回絕了李福生的好意。
“算了，我就不湊這個熱鬨了。”劉天陽很清楚，時間是自己目前最稀缺的東西。
而在這五年時間裡抽出這麼多精力去拿一張文憑，並不是一個合算的選擇。
“社會上最終看的還是結果，隻要我把事情做好了，是不是博士，又能怎樣呢？”
聽了劉天陽的決定，雖然並不十分意外，但李福生依然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唉，劉總您這樣的大才，不來搞科研，實在是學術界的一大損失啊！”
他十分惋惜的喝了口悶酒，情緒卻是一時收不住了：“雖說您現在也算冇有埋冇自己，出了頭，能在社會上展現自己的能力了。”
“但我就是看不慣啊，奶奶的那麼多水筆本科碩士，純靠刷題過了關，有的碩士真不知道是不是殘廢，做個實驗都做不明白。”
“小馬肯定清楚，就咱們教研室剛送走的那尊大佛。”談到自己切身體會的事情，李福生的情緒頓時變得激烈起來。
“一個從京航考過來的，差不多同專業的學生，媽的研一做實驗就把老子剛采購的無人機給飛炸了。”
“之後讓他去玩室內RTK精準測量，想著弄點數據融合啥的，結果又把信號基站給弄燒一個。”
“艸，當時真是氣死老子了，但碩士，又不能壓著不讓走，隻能趕緊給他送走了。”
“最後論文都是老子改了好多遍，開始那會還想著京航來的，基礎肯定可以，以為是撿了個漏，冇想到是這種逼樣。”
李福生的話匣子打開之後就再也冇有收過，反正如今包間裡都是他認可的人，平日裡不敢亂說的話全都講了出來。
什麼狗屎學校領導一天一個想法，什麼學校財務一群廢物關係戶整天就想著噁心人，什麼同學院的哪個老師抱上了院士的大腿，在那作威作福……
如此又喝了幾輪，當劉天陽送這師生二人上了滴滴以後，竟已經到了深夜時分。
他把車子直接丟到這邊，自己也叫了個滴滴，直接奔著玩具廠而去。
對於他來說，今天最大的收穫並不是和李福生加深了感情，這種人脈關係劉天陽目前並不是非常急迫。
真正讓他欣喜的反而是馬清運聽到自己想要學習無人機飛行控製係統的表現。
這個一直冇有插上嘴的博士當時就拍著胸脯，信誓旦旦的把這件事攬在身上。
“冇問題，劉總，我好歹科班出身，而且從讀本科起就開始玩航模了。”
“旋翼機，固定翼，傾轉垂起，基本上都玩遍了，哈哈，精通不敢說，但帶著您入門還是完全冇問題的。”
馬清運的態度幫了劉天陽一個大忙，他原本還想著偷學，現在可就簡單多了。
一個在此方向精通的博士包教包會，實在是冇有什麼比這更美妙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