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紅星玩具廠到工大即便不堵車，少說也要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
一路上，李教授除了跟劉天陽討論剛剛那個無人機作戰體係之外，還專門介紹了他們即將見的那位老師。
工大機電學院，張天一教授，這個年近50的人雖然看起來十分普通，但其身份經曆卻和一般的大學教授截然不同。
兵器工業外聘專家、理事，曾參與多類現役裝備的論證和預研，並最後把關。
張天一教授和那些在國外灌了點洋墨水，之後走人才引進回國水文章、水項目的精英海龜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雖然前些年還因為是個土博士、土教授而不被看重，但如今由於老米製裁，國內相關方向的風氣大為好轉，張教授倒是得到了應有的待遇。
“喲，老李，幾天不見，這是又招了個博士嗎？”
其貌不揚的張天一教授事先知道李福生要來，早就準備好了茶水和點心，不過他卻是把麵生的劉天陽當成了李福生新招的博士。
‘前段時間老李還跑過來問鐳射駕束的東西，看來應該就是為了這個小夥子吧。’
‘難道他現在想擴展一下方向，不單純去做無人機了？’
張天一內心有些猜測，但冇有主動開口，而是先寒暄了兩句。
“哈哈，要真是我招的博士就好了，隻不過劉總胸懷大誌，現在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冇能讓我得手啊。”
李福生哈哈大笑，緊接著介紹起了劉天陽的身份：“這位叫劉天陽，是我最近一個合作項目裡甲方的技術帶頭人。”
“主要方向是無人機設計，武器裝備設計，這次帶他過來，也是有些問題想要請教、探討一番。”
“要不就讓劉總給你講一下這個項目要做的事情嗎，畢竟作為整個項目的總指揮，他比我要熟悉的多。”
簡短的介紹過後，李福生直接就把話匣子交到了劉天陽手裡。
“張老師，我就對著之前做的一個PPT來講吧，正好把整個項目給您介紹一遍。”
劉天陽特意帶上的電腦此刻發揮了作用，有了上午那個PPT的輔助，張天一很快就理解了劉天陽在這個項目裡到底想要做一個什麼東西出來。
作為一個經驗老道的武器設計專家，他很快就注意到了神照無人機的一些小毛病。
例如製導無人機飛行速度太慢，目標太大，若是被敵方發現了，生存能力非常差等等。
但這些都不能掩蓋這套作戰體係，相對於目前大毛二毛兩家對於無人機粗糙應用手法的顯著優勢。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把人從整個OODA環節中解放了出來。
自動化，資訊化，正是現代戰爭理論中的一個重要支點。
對於這個問題，就張天一之前參加的那些高階論壇來看，國內很多相關領域的專家學者都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和解決方案。
不過劉天陽的這套東西卻和那些應用各種高階先進技術的方案有明顯差異，那就是很‘土’。
不過這裡的‘土’可不是貶義詞，在張天一看來，不管‘土’還是‘洋’，最終隻有經過戰場的檢驗，才能分出優劣。
“鐳射架束方案，不錯不錯，老李，怪不得你之前找我問相關的東西，原來是為了這個項目啊！”
張天一笑了笑，隨後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按照劉總您的方案，這個大無人機的生存性其實是偏差的，飛行速度最快也就10m/s，而且還必須是低負載情況下。”
“噪音、RCS（雷達反射截麵積）都很大，基本上隻要對手有野戰防空體係，這套無人機就很難占上便宜。”
“張教授的眼光果然毒辣，冇錯，這套體係就是我專門針對老毛子而特化的產物。”僅憑這兩句話，劉天陽就明白對麵這個老師是個懂行的人。
“而且要是大無人機生存能力太強，單靠賣自殺式小FPV，這生意，它也不賺錢啊。”
做武器貿易，最忌諱的就是怎麼用都用不壞，但這樣子不開拓市場的話最多也就賺一筆錢。
相較於武器研發時耗費的大量人力物力，實在是太不值當了。
而最好的方案，自然就是一把鋒利無比、削鐵如泥的——冰刀。
就如同現如今米國的F35，F22一般，非常好用，但隻要敢不妥善維護，立馬就趴窩給人看。
而且甚至於維護也隻能完全看洛馬的臉色，米軍方作為甲方，其都冇有多少發言權。
“哈哈哈哈哈，這句話可千萬不要讓裝發那些人聽到，不然小心斷了劉總你們的招標資格。”
張天一笑了起來：“這套體係很好，事實上，據我所知，老毛子已經有相關的研究了。”
“不過他們用的不是鐳射駕束，而是更加原始的光纖製導，那邊的專家直接在FPV後麵裝了個10公裡長的光纖捲筒，就像操縱反坦克導彈一樣操縱無人機。”
“不過相比之前，我還是覺得劉總這套方案更加靈活，實戰效能更強一點。”
“不過……”張天一話鋒一轉，“幾位今天過來，肯定不是為了聽我說兩句好話的吧。”
“這套方案在我看來已經很成熟了，那麼就是還有其他延伸出來的東西，需要探討一下？”
“不錯，張教授果然慧眼。”劉天陽比了個大拇指，隨後掏出來自己上午開會時畫的示意圖。
“情況是這樣的，我本來想在向客戶宣傳的時候以替代迫擊炮為主要賣點。”
“但李教授提到現如今自行迫擊炮應用越來越廣泛，其搭配偵查無人機，發揮出的作戰效能要比單純使用無人機強的多。”
“所以我就有了一個想法，要是把我們這套無人機體係，搬到車上，您看怎麼樣？”
“一個能接入數據鏈，自動根據偵查無人機傳來資訊發射自殺式FPV，並由前線製導無人機指引完成打擊的作戰體係。”
“按我的想法，目前已經能實現A發現，A指引，B打擊的異構作戰，未來若是無人機體係更加豐富，把偵查功能也分出去。”
“未嘗不能實現A發現，B指引，C打擊的立體作戰體係啊！”
劉天陽越講越興奮，越講越發散，卻是冇有注意到張天一教授的臉色變得詭異起來。
這東西，怎麼特娘越看越熟悉，好像之前在哪見過……
‘握草，這不製導所最新提出來的‘鳶鳥’無人機作戰車嗎？’
‘他們正愁以前的單兵式武器不好賣，天天急得上牆。’
‘老田找一群人論了那麼多天，纔出了這個東西，都當成寶貝了，準備下大力氣好好搞。’
‘這怎麼就出同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