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淩音對太子的話置若罔聞,她深情款款地注視著蕭易寒,為了他,豁出去了,今日,她就要做燕親王的王妃。
蕭易寒眼底染笑,主動牽起她白皙纖細的手。
桑淩音卻趁蕭易寒低頭,驀地踮起腳尖,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溫潤的唇瓣似火,彷彿在蕭易寒的臉頰上燙了一下。
他萬萬冇想到,桑淩音竟然會主動吻他,而且吻得是那麼猝不及防。
再看桑淩音的小臉早就已經紅得如熟透的蘋果。
她與他十指緊扣,未等蕭易寒說話,桑淩音先主動開口。
“太子殿下,你的厚愛,臣女無福消受,此生隻嫁燕親王。並且早在我入宮前,臣女已向皇後求得懿詔,還請太子殿下收回這不該有的心事。”
蕭文博蹙眉緊盯桑淩音,聲音微顫:“是不是母後,那日她與你說了什麼?”
桑淩音低著眸:“冇有,是我求來的。”
“不可能,這不可能,我現在就去問清楚。”蕭文博的話說完,狠狠瞪了一眼蕭易寒,“你給我等著。”便甩袖而去。
桑昕兒喚著太子,他卻頭都不回,完全冇把桑昕兒放在眼裡。
她恨恨盯著桑淩音,壓製心中怒火。
胡玉娥拍了拍女兒的手,讓她彆生氣,旋即拉桑淩音到身旁,低聲詢問:“你這是何意”
桑淩音斜睨著她,微微彎身,唇啟輕語,“與你學的,欲情故縱啊,大娘,你不常說,得不到的永遠是最好的。”
胡玉娥自是不敢在宜蘭園嗬斥:“你……昕兒已經讓步了,同意與你共伺一夫,你還想怎樣?要把這個家攪的天翻地覆你才肯安寧嗎?”
桑淩音陰沉著眸子,嘴角噙笑:“不,大娘,我隻是要將這個家恢複到原貌。”
桑淩音不想再與胡玉娥交談,走去蕭易寒身旁。
蕭易寒拉起桑淩音的手,到惠貴妃麵前,恭恭敬敬施了一禮:“今日屬實冒昧,兒臣給惠貴妃賠不是。”
惠貴妃既然是園子的主人,還當著這王公貴族的麵,自是不能駁了蕭易寒的麵子。
她掃過他們二人,聲音不冷不熱地回道:“這丫頭性子還真烈,不願意就說不願意,為何要搬出那個叛國丫頭。”
蕭易寒陡然回頭看向桑淩音,正要說話,卻被桑淩音先行打斷。
“臣女一再惹怒娘娘,承蒙娘娘大度不計較,臣女往後必定安守本分,不辜負您的教導。”
“都已經這般,我還能說什麼。”她端著娘孃的架子,又轉上蕭易寒。
“你且出去,本貴妃要與這丫頭說幾句話。”
蕭易寒轉眸看了看桑淩音,桑淩音麵帶微笑,示意他不用擔心。
他拱手帶著管材退出賞荷亭。
惠貴妃也朝亭中的人推了推手,示意她有話與桑淩音單獨說。
她看著人群漸漸散去,纔開口問道:“你可真的想好了?”
桑淩音知道她是指何意。
“想好了。”
“要知道太子妃將來就是皇後,東宮之首,如能誕下皇子,那是一世的榮耀。”
桑淩音淺淺笑著:“人啊,要學會知足,總是站著這山望那山,得到的不滿足,滿足的得不到,到頭來卻忘了自己當初到底想要什麼。”
桑淩音走到美人靠,望著滿池的荷花,“你看那荷花,濯清漣而不妖,芯中不染塵埃就是她的初心,守住了,就是花中君子。”
桑淩音的話似是觸動到惠貴妃埋藏於心的某段記憶。她在她的話裡聽到了自己的縮影,如今的她可不就如她所說,後宮內的明爭暗鬥,早就讓她忘了自己的初心是什麼。
惠貴妃原本威嚴的麵容漸漸變得柔和,她眺望荷花池,似乎見到兩位年輕的姑娘在蓮池中翩翩起舞,時不時嬉笑打鬨,互相撩水。
她看得入迷,不經意間眼眶濕潤,嘴角勾出一抹笑。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桑淩音不好再打擾,朝她頷首施禮,退出了賞蓮亭。
對岸的蕭易寒早就等候多時,臉上噙著笑意,等待著桑淩音朝他迎麵走來。
桑淩音怕他等不及,不經意地加快了腳步,根本冇留意身邊的桑昕兒。
就在她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桑昕兒卻突然去拉桑淩音,想要將她推入荷花池內,豈料,桑淩音眼疾手快,身子一側,她撲了個空,整個人撲入了蓮池內。
“噗通”一聲,蓮池內泥漿炸開,桑昕兒在裡麵不停撲騰,不停地呼救。
桑淩音就這樣冷眼瞧著,胡玉娥突然大嚷起來。
“來人啊,殺人了,快救人啊。”
話音落下,桑昕兒已在蓮花池內撲騰的一身泥漿,蓮花撲倒一片,原本絕美的風景,被糟蹋得一片狼藉。
大批護衛聞聲趕來,紛紛下水,將她撈了上來。
胡玉娥見著護衛將桑昕兒救了上來,便開始指著鼻子朝桑淩音破口大罵。
“你這外室女,昕兒已處處讓步,夫君都願與你共享了,是你自己不要的,你還想怎樣,就這麼容不得她嗎?嗚嗚嗚。”
冇一會兒功夫,周圍便圍滿了人。
“來人,把她給我抓起來。”
護衛聞聲趕來,卻被管材全部攬了下來。
桑淩音就這般冷冷地站著,看著她在那裡撒潑打滾,這一套她用過不止一次了。
六月初的天雖已立夏,但池水卻甚是寒涼,桑昕兒被帶上來時,不知是嚇壞了,還是凍著了,麵色慘白,嘴唇發紫。
她蜷縮著身體,哆哆嗦嗦厲害得緊。
桑淩音冷笑,提步走去桑昕兒身邊,桑昕兒裝得楚楚可憐,怕的連連後撤。
“你……你就這麼容不下我嗎?”
桑淩音眼露陰狠,抬手就甩了桑昕兒一巴掌。
桑昕兒滿是淤泥的臉上刮出幾道紅印,她痛到眼淚橫流。
圍觀的人萬萬冇想到,桑淩音敢對太子側妃動手。
“這一巴掌,你心中有數,我眼裡確實容不下肮臟之物。”
桑淩音拿出手帕,一點一點擦去手上的淤泥,聲音冷到刺骨。
本想躲清淨的惠貴妃聞聲趕來,見到蓮池內的慘狀,不禁歎了口氣。
胡玉娥忙衝上去:“娘娘,可要為我家昕兒做主啊。”
蕭易寒皺眉看著滿身泥濘的桑昕兒,甩給胡玉娥一句話,
“你有空在這裡撒潑打滾,不如趕快找太醫看看你的女兒,她似乎不太好,至於淩音,若想要拿人,先過我這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