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王生能給出一個讓觀眾都滿意的結局，即便故事整體劇情與普通超級英雄類型故事相差不大，也不失為一部佳作。”
“可如果不能，就會極大地拉低觀眾對這個故事的好感，這是一柄雙刃劍。”
“我希望王生選手能利用好。”
在這之前，他也說過一個類似的觀點。
可當時他的意思是，作為一個新人編劇，很難塑造好一個有著如此驚豔反派的故事。
可是現在，在看到王生劇情展開，一步步展開時展露的功底時，他心裡更多的是期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小四不喜歡王生，總會對王生的作品提出批評。
董青把最後一個發言的機會留給了小四。
小四一如往常般癱坐做椅子上，翹著二郎腿，語氣高傲地道：“其實王生選手在他的作品中是展露出一些不錯的能力和創意的。”
“就是這個超級英雄類型的題材限製了他，對主角蝙蝠俠的塑造也有失敗的地方，有些可惜了，希望來年的時候能多多努力，為我們創作出更好的作品。”
言外之意是，王生肯定過不了這一輪。
畢竟，就連張一謀都說想寫好很難了。
王生一個新人怎麼能寫好。
於是，小四隨便總結了一下前麵的發言，就給王生下了定論。
………………
直播間。
“一謀老師說得好啊，我不喜歡蝙蝠俠，我就喜歡小醜，我很難接受小醜被打敗。”
“醜爺怎麼可能被打敗？除非故意降智。”
“弱弱地問一句，真冇有喜歡蝙蝠俠的？”
“我留在這裡，就是為了看小醜！”
“我從隔壁來的，看蝙蝠俠都要走了，小醜一出場，我又回來了。”
“我也是！”
“ 1！”
“看來真的難……我都能想象最後蝙蝠俠打小小醜，彈幕會怎麼吵了……”
“冇辦法，這是超級英雄類型的電影，小醜一定會輸！”
“小四說的也對，從一開始這個題材就限製了王生。”
……
哥潭，夜。
一道耀眼的光柱刺破黑暗，直達雲霄，在夜空中留下了一個顯眼的蝙蝠標誌。
蝙蝠俠來到警局樓頂。
可他看見的不是往常的那個熟悉的身影，而是另一個人。
哈維丹特。
哥潭的光明騎士。
他透過光柱，仰望著夜空中的蝙蝠標誌若有所思。
忽然，他聽到了身後的輕微腳步聲，回過頭來看著蝙蝠俠道：“想見你可真不容易啊。”
他朝著蝙蝠俠走了過去。
這時，戈登探長也打開警局頂樓防盜門，看著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哈維丹特，他神情慍怒，關掉了蝙蝠燈的電源。
兩人剛一見麵就吵了起來。
哈維責怪道：“基蘭還有一半的路到德裡，如果你事先打個招呼，我就扣掉他的護照了，我叫你們把我算上的！”
戈登解釋：“地窖裡留下的隻有被做了標記的紙鈔，他們知道我們要做什麼，你的部門一介入……”
“我的部門……你跟沃爾茨和拉米雷茲那種人混在一起，你還說？對了，我差點一樁詐騙案拿下你的新手下呢。”哈維譏諷道。
戈登也有些惱怒，反駁道：“彆掩蓋事實！很明顯馬羅尼有人在你辦公室裡待著。”
哈維看了看情緒有些激動的戈登，強壓下心底的那口氣，扭頭看著蝙蝠俠道：“我們需要把基蘭抓回來。”
“可是隻要基蘭在德裡，我們就冇有任何辦法。”
蝙蝠俠說：“如果我把他抓來，你能讓他開口嗎？”
“我能讓他唱歌。”哈維開了一個玩笑。
一旁的戈登終於冷靜下來，看著哈維說：“我們要查的是黑幫一輩子的積蓄，情況會很危險。”
哈維堅定地道：“我接手這件工作的時候，就知道有多危險了。”
“你要怎麼把他抓回來？”
他扭頭看向蝙蝠俠，神情一怔。
人呢？
哈維一臉詫異地看向戈登。
無數次咯噔一下的戈登探長說：“他經常這樣。”
…………
“蝙蝠俠他們還在對付哥潭傳統黑幫，小醜已經在對付蝙蝠俠了。”
“現在的小醜勢力還不大，蝙蝠俠都冇怎麼把他放心上。”
“正道三巨頭，一起對付哥潭傳統黑幫，最後發現小醜一家獨大了。”
“這些黑道大佬看著都很弱，最後反派還得我醜爺。”
“其實也不弱，聽他們談話，戈登、哈維的手下都有內奸，可見黑道勢力的滲透。”
“不說還真冇注意到，前麵戈登任務失敗，就是有內姦通風報信。”
………………
黑幫，檯球廳。
戴著大金鍊的尼哥大佬正在打著檯球。
兩個手下走進來，對著他說：“嘿，甘博，有人找，他們說殺了小醜，把屍體帶來了。”
尼哥放下球杆，朝門口看去。
兩個手下抬著一具用黑色塑料袋嚴嚴實實包裹起來的屍體走進來，放到了檯球桌上。
後麵還跟著兩個陌生的麵孔。
想來是殺死小醜來領懸賞的人。
尼哥上前拿開頭上的塑料袋，露出畫著小醜裝扮的臉來，滿意地點點頭。
他走到兩個來領懸賞的人麵前。
“那麼，死的，就是五十萬嘍。”
“那活的呢？”
檯球桌上，原本應該是一具屍體的小醜忽然起身，用刀抵在了尼哥尼臉上。
與此同時，那兩位來懸賞的人也連忙掏出槍，控製住了尼哥的手下。
小醜一隻手握刀停在尼哥臉上，另一隻手放在尼哥的脖頸處。
隻要尼哥敢動，這把刀就會刺穿他的頭。
小醜湊到尼哥耳邊，輕輕道：“像不像知道我這些疤痕是怎麼來的？”
“我父親是個……酒鬼、惡魔。”
他舔了舔帶著可怖長疤痕的嘴唇，一邊想一邊說，“有一天晚上，他比平常的酒瘋更加嚴重。”
“媽媽拿起廚房的刀保護自己，他不喜歡那樣，一點都不喜歡。”
“所以，我看著，看著他搶過刀捅了她，一邊捅一邊笑。”
“他轉向我，他說，Why so serious？”
“他拿著刀向我走來，Why so serious？”
“他把刀伸進我嘴裡，讓我們來畫個笑臉吧！”
說著，小醜把刀伸進了尼哥的嘴裡。
尼哥瞪著眼睛，再冇有當初的囂張跋扈，隻有畏懼和害怕。
“然後……”小醜看著後麵被嚇得都要哭出來的尼哥手下說：“Why so serious？”
接著握刀的手一用力，尼哥身體癱軟倒了下去。
小醜撕下身上的黑色塑料袋，說，“現在，我們的組織還很小，不過我們有無窮的潛力。“可以進行侵略性的擴張！””
他隨手拿起檯球桌邊的杆子，走到尼哥的兩個手下麵前，說：“所以，我的紳士們，誰願意加入我們的隊伍呢？”
“哦，我們現在隻有一個名額，所以我們要進行選拔！”
哢。
小醜把球杆折成兩段，扔到地上。
“唉，動作快點兒。”
…………
直播間。
“有哪位紳士想加入我們呢？”
“Why so serious？”
“好驚悚，好變態，我好喜歡！”
“m？”
“滾！”
“這尼哥還想殺小醜，找死！”
“小醜無敵！早就看這個尼哥不順眼了，咋咋呼呼的。”
“都冇搞清楚自己幾斤幾兩。”
“小醜纔是主角，蝙蝠俠是配角！”
“無與倫比的反派！”
“笑死，說追隨小醜，不希望小醜輸的，我想笑，小醜明顯是個反派，隨手就殺人、搶劫，萬一其他一個是你的親人、朋友，搶的是你的錢，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
“兄嘚，當真你就輸了。”
“一個虛擬的人物，你上升到現實的高度……”
…………
演播室裡。
小四看著這個片段心裡開心極了。
不過他的開心，不是因為這一段不好，恰恰是因為這一段太好了。
小醜的表現也太好了。
所以，對王生來說越來越難了。
該怎麼打敗這個有著極強個人魅力的反派呢？
反正他是想不到。
王生也一定想不到。
那故事不就崩了？
王生寫的最好的角色直接殺死了他的劇情，想想就爽。
這時，評委席的另一位老師張一謀看見了，好奇地問：“小四老師，你對這一段有什麼看法？”
小四笑了笑說：“冇有，我感覺這一段寫的非常好。”
“小醜的瘋狂、怪異、狡猾，輕而易舉把對手玩弄於鼓掌之間。”
“還有那段讓人印象深刻的台詞，Why so serious？”
“不論是故事的設計、衝突、反轉都很完美，我很喜歡。”
一番話下來，旁邊的楊蜜、陳開歌都快驚呆了。
這還是小四？
小四能說出這人話？
主持人董青笑著說：“我們好像還是第一次從小四老師嘴裡聽到誇讚王生選手的話。”
“一時間，好像大家都有些不太適應了。”
“小四老師能說說，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嗎？”
小四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他說：“其實我是一個非常公正的評委。”
“每一位選手的優點和不足，我都會指出，不會加以掩飾。”
“就拿王生選手的創作作品來說，雖然在小醜這個反派人物的設定上做的不錯，可我依舊不認為這是一部優秀的作品。”
“從作品的立意、主角的人設，還有情節、節奏上，它在我這裡是過不了關的。”
“就像我之前說過很多次的，看一眼就能知道發展走向和結局的超級英雄類型的故事，註定是失敗的。”
一旁的張一謀趁機道：“小四老師，那你以為接下來的劇情會怎麼發展呢？”
小四想了想說：“接下來劇情很容易猜測，兩條線。”
“無非是蝙蝠俠孤身前往德裡抓回基蘭，而小醜蕩平黑幫勢力。”
“蝙蝠俠的最大敵人變成了小醜，主角與反派boss正麵對決，最後蝙蝠俠獲勝，扶持哈維丹特成為哥潭市的光明騎士，蝙蝠俠與女主瑞秋在一起，皆大歡喜。”
“哦。”張一謀點了點頭。
小四說的是最普通的超級英雄類型故事的套路。
可是看到這裡，張一謀卻覺得這個王生的這個故事不會那麼簡單。
現在不過是個開場，就已經展現出了很有深度的東西。
比如，程式正義和結果正義的思考。
又比如對超級英雄人性的刻畫。
這些都一次次證明著，這絕不是一個普通的超級英雄類型的故事。
小四以一個普通超級英雄故事的套路來衡量王生的作品，一定會失敗。
不過，他卻冇有點出來，因為他也冇有把握預料到王生會寫什麼。
倒是另一邊的陳開歌提出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我們從劇情中得知，哈維丹特是蝙蝠俠一力想要扶持的光明騎士。”
“可是為什麼王生的作品題目是蝙蝠俠之黑暗騎士？”
小四一愣，這個問題他還真的冇有想過，隻是含糊其詞道：“我想……他可能在成功之後，放棄了自己原有的身份，如蝙蝠般隱入黑暗，再也不出現了。所以叫黑暗騎士。”
“當然了，我說的隻是心裡的一個想法，當不得真。”
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陳開歌和張一謀笑了笑，都冇再說話。
他們是真的不知道，小四是怎麼胡謅出這段話，還敢說出來的。
楊蜜也完全不以為意，並且在心裡迫不及待地等著王生來抽小四的臉。
…………
直播間。
“相對公正的評委……哈哈哈，笑死了，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誰不知道小四喜歡肖莫，每一次都誇肖莫，給肖莫打高分，甚至還有人說小四和肖莫有不正當關係呢。”
“不是吧，老哥！這也太勁爆了！”
“滾，一群小黑子！造謠是犯法的知道嗎？”
“集美們衝他！”
“一群普通男，就是嫉妒我們哥哥。”
“哈哈哈哈哈！”
“你們不去看你們哥哥，還蹲在這裡看王生乾什麼？”
“要你管！”
“不過，小四對王生劇情的推測好像也有點意思，我也是這麼想的。”
“就算和他推測的一樣又咋了，隻要有小醜，我就愛看！”
“隻希望王生給小醜安排一個好點的結局。”
“ 1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