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剛剛老五過去看了,冇動靜,應該是睡得正熟!咱們什麼時候動手?”
冒出的三個人頭觀察著不遠處的兩座大院。其中領頭的人扒了扒身前的雪,臉上露出一抹警惕,“確定這裡安全嗎?”
適纔開口的人急忙道,“放心吧大哥,昨晚就手底下的兄弟來看過了,這裡就住了一個婆子。隔壁那間人倒是挺多的,不過都是老弱病殘,咱們又不劫他們,他們應該不會多事的!”
“是啊大哥,就算他們聽見動靜要過來幫忙,可那一家子不是老人就是婆子的,哪能打得過咱們這麼多兄弟?”領頭的右邊也湊過來一個腦袋,臉上露出一抹猥瑣,他摸了摸嘴邊不存在的口水,一臉垂涎,“聽老五說,隔壁有個貌美如花的小娘子,那樣貌堪稱絕色啊!大哥,咱們要不要順便……”
男人的話還冇說完便被領頭的狠狠地剜了一眼,“老三,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女人?那天殺的張之儀把我們追的跟喪家之犬似的,現在能有個地方讓咱們落腳,能吃上口熱飯就不錯了!你還想把事情鬨大?好讓那張之儀再來追剿我們?”
張之儀三個字猶如眾人心頭魔鬼,將所有人剛起的邪火全部澆滅。
“大哥說的對,這種時候咱們還是低調點,可彆鬨出大動靜,不然真把那煞神引來了,咱們一個也彆想活!更彆提什麼女人了!”
“二哥說的是!”先前垂涎南宮希芸美貌的老三歇了心思,麵上露出幾分遺憾。
領頭的男人見天色快亮了,便對身後人的揮了揮手,示意行動。
得到指令的白雪地裡忽然冒出十個人頭,都是被張之儀剿匪的漏網之魚,他們在雪地裡凍了一夜,又餓了一夜,此時早已按捺不住了,一得見信號,他們瞬間就躥了出去。
淩亂的腳步在雪地裡沙沙作響,在這靜謐的郊野之地裡異常明顯。
南起聽見聲音第一時間便站在了屋頂之上。看著那一行十人持著凶器朝他們這邊迅速靠近,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中露出點點寒光。就在他要跳出去將來人解決時,卻發現那一行人並非奔著他們的院子而來。
看著那一行人翻過隔壁院牆,摸索著朝內院走去,他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猶豫。最後,他跳回了院子裡。
“主子,有幾個土匪進了隔壁的院子了,咱們要去幫忙嗎?”
百裡墨卿此時坐在窗前看書,淡漠的神色在追光的搖曳下顯得柔軟了幾分,本就俊美的臉龐被陰影籠罩一半,又為他添上了幾分神秘。
見他冇說話,南起又道:“隔壁是張之儀妹妹帶來的人,咱們幫了她,是不是也算是給張之儀送個好?”
這邊依舊是一片沉默,而隔壁的舒禾卻已經聽到了動靜。
這淩亂的腳步聲在空蕩的院子裡異常刺耳,她放下手裡的藥鍋,吹滅了燈火,悄悄隱入黑暗之中。
“大哥,這院子真夠大的,足夠咱們兄弟暫時安置的了!”
“嗯,一會動靜小點,千萬不要驚動隔壁的人!咱們這身份可不能暴露了,不然咱誰也活不了!”
“去把那個婆子找出來,綁了!要是敢叫喚,直接殺了!”
聽著門外理所當然又狠毒的聲音,舒禾的臉上也是升起了寒霜。
一群土匪分開搜查,進了兩邊的廂房,有三個土匪正要往主臥去,卻發現一個身材瘦弱的女人走到了他們的麵前。
“你們是在找我嗎?”淡淡的詢問聲響起,彷彿是在問鄰居,“吃飯了嗎?”
三人一愣,顯然是冇想到那女人見到他們這一群持刀匪徒能這麼淡定從容!
“不是個婆子啊!”好色的老三看清了舒禾的麵容,臉上露出幾分意外,“原來是個漂亮小娘子呢!雖然不如隔壁那個,總比冇有好啊!兄弟們,一會下手輕點,活捉!”
一群人聽見聲音立即從各廂房裡鑽了出來。看著那身形單薄的女子,眾人都放下了戒備,不懷好意的看著那女子。
“小娘子,你放心,隻要伺候好了咱們三哥,你這小命定是能保下了啊!”
“小娘子,可有飯菜?趕緊弄點吃的給大爺們填飽肚子啊!”
有人先後開口,聲音裡充滿調笑,隻見那被稱為三哥猥瑣男人長刀一揮,“去去去,愛吃什麼自己找去,三哥我要先享受一下!可憋了好幾天了!”
“哈哈哈!原來三哥是忍不住了!”
“三哥,這小娘子身上連二兩肉都冇有,您也下得去手啊?”
“三哥,你不先問過大哥?萬一大哥也憋著呢?”
“哈哈哈……”
……
一聲聲不堪入耳的話在院子裡響起,將前院逗留的老大也吸引了過來。想罵這群兔崽子冇個分寸,這麼大聲是想把隔壁家的都吵醒嗎?可誰知,他與老二剛進後院就見一個女人手裡揚起一把匕首,猛地紮進老三的脖子!
“小心……”
他話還冇說完,匕首已經一進一出,鮮血噴濺,將院前的柱子都染紅了。
其餘土匪被這一幕驚呆了,剛剛還一副弱不禁風,滿臉笑意的女人臉上此時已經佈滿寒霜。狠厲的目光彷彿一支支透著冰冷的寒箭,無情地射向他們的內心。
此時他們才發覺不對。
是啊,若真是弱不禁風的女人,怎麼可能在看見一群手持利刃的凶徒進屋後能做到那麼淡定從容的?
這,這分明是個狠角色啊!!
不等眾人想透,那道消瘦的身影已經快速逼近其他兄弟,手起刀落,每一刀都準確無誤的紮進了他們的脖頸之中。
領頭老大怒憤交加對著其他人喊道,“愣著做什麼?一起上!”
眾人回神,立即拎著長刀朝女人砍來。
能從張之儀手裡逃脫的匪徒都是有一定能力的,他們的力氣巨大無比,動作訓練有素,一看就是常年混跡殺場的!
舒禾側身躲過一刀,冷冽的刀風從她眼前掠過帶著一絲冰冷之意。
她左手一拍,精準打在土匪手裡的麻穴上,那人隻覺手臂一麻,手中的刀失去控製,瞬間掉落。
而下一秒,一把匕首便已橫到他的眼前,從他頸前劃過。
一絲冰涼之意在神經裡遊走,緊接著他隻覺呼吸困難,一股溫熱的液體從頸部流出,染濕了他的衣裳。直至身體不受控製的倒在地上,他的眼中依舊充滿不可置信。
他落草半生,殺人無數,連張之儀的剿殺都躲過去了!如今,竟死在一個女人手裡!!
他不甘啊!!
“老五!!”
為首的老大見老五被那女人殺死,當即紅著眼朝著那女人狠踢了一腳。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那女人背後就跟長了眼睛似的,竟輕而易舉地就躲過了他的攻擊。
他再次揮著大刀砍去,卻見那女人一個靈活轉身便躲在了狗娃之後,還趁狗娃不注意一刀紮進了他的肚子裡!
老大心生寒意,這女人殺人手段乾淨利落,分明比土匪還要專業!這老三,到底挑了個什麼目標啊?!
這,是讓他們來送死了嗎?
趁著其他土匪圍攻舒禾時,那老大長刀撐地將自己的身體撐了起來,借用刀杆的反彈之力增加了自己的速度踹向那舒禾。可在即將近身時,她竟又躲開了!而另一個朝她砍來的土匪正好受了這一腳。
“砰!”的一聲。
木門撞破的聲音。那個被自家老大踹飛的土匪趴在地上疼得半天回不過神。可就在這時,他卻藉著矇矇亮的天色看見了床上還躺著一個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