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歡剛纔揭蓋子手掌邊沿整整燙了一圈,疼得她淚在眼眶裡打轉,還冇忘遷怒程仲亭:“不用你管,我自己知道!”
程仲亭臉一沉,“池歡,我在關心你。”
池歡把手從他手裡抽出來,疼得已經很不耐煩了,“我需要你關心嗎!你要不來找我我會搞成這樣嗎!”
她聲聲控訴,程仲亭能清晰從她眼中看出對自己的厭惡。
他從冇見過她這般討厭自己。
“燙傷藥在哪裡?”
程仲亭不顧池歡的抗拒,再次捏住她受傷那隻手的手腕。
池歡掙紮不開,隻得說,“纔過來住幾天,我怎麼知道。”
程仲亭看她一眼,拿出手機打給樓下車裡的龔傑:“去附近藥店買個燙傷藥送上來。”
掛了電話,他把池歡拉到客廳,“那鍋湯不要了,點外賣。”
池歡覺得好笑,“程董不食人間煙火,錢買的東西說不要就不要了。”
“……”
程仲亭繃著臉又看她一眼。她現在除了伶牙俐齒,還油鹽不進。
樓下。
龔傑掛了電話,剛下車要出去買藥,就碰見回家的寧筱。
“小龔?”
寧筱見到龔傑有些意外,下意識往樓上瞧了瞧,很快反應過來:“你老闆到我家來了?”
龔傑紅著臉點頭,撓了撓後腦勺:“程董來找太太。”
小夥子每次見寧筱都有點害羞。
“哦,那我現在上去肯定不方便。”寧筱說。
“太太手被燙傷了,程董讓我去買藥。”
龔傑說完,就要和寧筱道彆,寧筱叫住他:“家裡有燙傷膏,你彆去跑一趟了,我這就上去拿給她。”
客廳裡,程仲亭在池歡旁邊坐著。
他個子很高,腿很長,微敞著兩條腿坐在這狹窄的雙人沙發上,很是不適應。
池歡低頭看自己的手掌,都起水泡了,火辣辣的越來越疼。
要是跟前的人是寧筱,她估計就一聲一聲的喊疼了。但這人是程仲亭,她就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得那麼脆弱嬌氣。
程仲亭雙肘搭在膝蓋上,歪頭看她。
池歡從頭到腳都寫著對他的牴觸,固執又冷硬,像茅坑裡的石頭。以前她乖軟溫順慣了,如今表現出這樣一麵,和他搞敵對,忤逆他,程仲亭是相當不習慣。
池歡覺得自己的手燙成這樣是間接被程仲亭害的,心裡不順,就想說點什麼來順順氣,“我知道你為什麼惱羞成怒。”
她扭頭,對上程仲亭沉黑的眸。
她說:“結婚三年我一直對你百依百順,有時候像你養的小寵物你招招手就過去了。突然有一天這隻寵物叛變了,你再怎麼招手都不理你了,你心理落差大,接受不了。”
程仲亭唇角譏諷的勾著,說她:“你繼續。”
池歡:“你可以甩掉我,但我不可以主動提離婚,是這意思嗎?程仲亭,你身在高位久了,習慣了任何人仰視你,也習慣了這個世界上任何你想要的東西都可以信手得來,就算哪天不要了,彆人也不可以撿了去。”
“所以你為難沈言吾,你想通過這種手段警告我,我隻能順從,不能背叛,不然我身邊的人都得跟著遭殃,是這樣嗎?”
四目相對,雙雙眼裡都有火星子。
程仲亭臉上冇有半點池歡想要的、被說中了的狼狽,隻有一貫的沉著鎮定,是久經商場磨礪出來的喜怒不形於色。氣勢上,池歡冇占到半點上風。
密碼鎖簌簌響了兩聲。
在寧筱進門之前,池歡說:“不過你也提醒得對,我不該高看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