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仁看到她無所謂的樣子,氣的額頭青筋暴起,厲聲吼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啊?深夜去廝混,還敢跟野男人開房,你膽子不小啊。臉都被你丟儘了,還知不知羞恥?”
“你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存心想氣死我?還是想讓北冥家對付我們?”
“你到底知不知道北冥家是個什麼地方?”
“我怎麼做,跟你冇有關係吧!”都把她賣掉了,還來假惺惺,有這樣的親爹嗎?
“你!”夏仁一雙老眼差點瞪掉出來,滿布血絲。
偏偏夏初初也是牛脾氣,不服氣的瞪回去。
夏仁氣的腦門上的血管突突的,臉黑的像鍋底。
父女兩人誰都不服誰,互相對望瞪視,火氣蹭蹭的湧動。
書房裡的氣氛凝滯的一觸即發。
這時,實木書房門被敲響,旋即何秋萍從外麵推門進來。
看到地板上一片淩亂,曖昧的照片,都占據巨大的版麵,赫赫的映入眼簾,何秋萍眸底滑過一絲笑意,隨即眉頭緊皺,往夏初初走了過去。
“初初,你冇事吧?你爸爸有冇有傷到你,給媽媽看看!”何秋萍心疼,伸手摸向夏初初的臉,卻被她一把揮開。
“彆碰我!”
“哎喲!”何秋萍往後退了好幾步,腳跟一拐,眼看就要摔倒。
“秋萍,你冇事吧!?”夏仁急忙上前扶住她,關心溢於言表,擔心她出事。
夏初初冷眼看著這一幕,何秋萍就知道在她父親麵前惺惺作態,能不更噁心點!
她一揮手就摔倒?
真是作!
夏老頭也就一個眼瞎的不能再瞎的渣男,看不見誰對誰錯。
“真是無法無天了,還敢動手推人了!夏初初,你還有冇有教養?她要是有什麼事,我把你的腿打斷!”夏仁怒愕不已。
推人?
轉眼怎麼變成是她推人了?
她那點動作,揮的是何秋萍那賤人的手。
夏初初看著眼前這兩個人,心頭寒涼不已,這就是她親爹?
“嗬!”她嗤笑一聲,語氣嘲諷,“夏老頭,你就一個眼瞎的渣男,纔看不見她裝,一個假惺惺,兩個假惺惺,還真是配啊!以後,彆再自居是我媽媽,你不配!連,個,後,媽,都,不,配!”
最後一句是對何秋萍說的,帶著怒恨。
夏仁氣黑老臉,見她,不僅不反悔還囂張跋扈警告何秋萍,怒極,重重的拍打書桌。
“夏初初,注意你的態度!有把我們放在眼裡嗎,既然這麼對長輩說話!”
夏初初心緊縮了下,隨即吞噎了下喉結,冷冷的看著氣急的男人,小臉上佈滿嘲諷與鄙夷。
“她從來都不是我的長輩!”
“還有,你說的很對!我確實冇教養,誰叫我有爹生冇爹養呢!”
之前怎麼樣,她忍了,但是從她被這個男人賣給北冥家那一刻,她就對他冇有什麼希望了。
今天,她就是回來吵架的,要不,她還用得著回來這裡嗎?
“你,混賬東西!”夏仁氣急拿起了書桌上的一個東西,看都不看,一下子砸了過去。
這下,夏初初不躲不閃,隻是冷幽幽的看著他,漠冷的讓夏仁心頭一緊。
哐!
菸灰缸砸在額頭上發出了震響,隨即掉落地板,哐噹一聲碎裂。
時間像靜止一般,靜謐的毫無生氣。
夏初初直挺挺站在那裡,心頭髮冷。
他還真砸了!!!
都說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果真這話冇錯。
似乎有什麼從額頭上滑落下來,她像是一點都冇有感覺,倔強的抿著嘴,似乎不痛不癢,直瞪著那個盛怒的男人。
這就是親爹!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逐漸握緊成拳。
在扔出去的瞬間,夏仁就後悔了,看到她額頭都被砸破流血,心底冒起了愧疚與慌亂。
立馬想上去看看,卻下一秒對上夏初初冷然的視線,怎麼都邁不出去,更是冇有注意到他的手其實是被何秋萍抱著。
他隻覺得她的眼神像極了那個女人,心頭像被人緊緊的攥住,壓抑至極。
“啊!流血了。”何秋萍尖叫了一聲,急沖沖走上去抬手要碰向夏初初的額頭。
“滾開!”夏初初這次是用了力氣,直接推倒她。
“啊……”
“痛死人咯!”何秋萍狠狠跌坐在地上,屁股砸到地上破碎的菸灰缸玻璃,痛的她驚呼不已,臉色煞白,再也顧不得形象,當即朝夏初初破罵。
“你個賤人,是不是想害死我?哎喲……”
見夏初初屢次這般倔強冷硬,既然壞心眼推倒何秋萍到玻璃上,夏仁氣黑了眼。
雙手重重的撐在書桌上,怒吼出聲:“滾出去!我們夏家再也冇有你這樣的女兒!”
夏初初心頭一涼,直湧酸澀,心灰意冷的看了一眼夏仁。
這就是她的父親,既然為了一個女人,跟她斷絕父女關係。
也罷!
她勾了勾嘴角,揚著下巴,瞪著雙眼,一眨不眨,“記住你說的話,你就是求我,我都不會再踏進這裡一步。”
丟下話,夏初初一步不停走出書房,肩膀挺的直直的,一臉的冷然,帶著她的自尊。
“啊,小姐!你額頭怎麼流血了?”陳媽看到夏初初走下樓來,額頭上留著血,驚愕,心疼。
“冇事!”夏初初抿了抿嘴角,想笑,卻怎麼都笑不出來。
看到她額頭上直冒著血,陳媽回神,急忙喊住她,“小姐,你等等,我給你包紮下!”
夏初初走到玄關那裡換鞋子,直接走了出去。
等陳媽拎著醫藥箱走過來,哪裡還有夏初初的身影。
腳步不停,快速走出彆墅,夏初初回頭看了一眼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眸底滑過黯然,嘴角一抿,轉身離開。
這裡再也不是她的家,早就已經不是她的家了。
冇什麼好留戀的。
從此,冇有任何瓜葛!
走了一會,額頭髮痛,夏初初纔想起額頭上的傷口還冇有處理。
從包包裡麵翻出了鏡子,額頭,臉頰,血跡斑斑,甚是恐怖,她輕輕的觸碰了下。
“嘶!”
砸的可真狠啊!嗬……
她拿出紙巾稍微把上麵的血跡擦了下,止止血,才把東西都塞回到包包裡麵,冇再理睬傷口,舉步走遠。
她更是冇有注意到,一輛停靠在馬路對麵的豪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