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她似乎纔將來人徹底看清，潭底湧如波濤的情緒逐漸冷靜下來。
慕斯晨張了張嘴，舌尖還是麻的，說話嘶啞且有氣無力，“唐朝……是你嗎？”
男人執起她的手，輕按到自己臉上，“你摸摸，看是不是我。”
他的皮膚很涼，她滾燙的掌心貼上去，熱源漸漸傳開。
慕斯晨懸起的一顆心這才落定，她將另一手的指節鬆掉，任由那個玻璃杯落在床邊。
閉了閉眼，她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反應總要比平時慢半拍，“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
“這是我常住的地方，宏興的趙總，把你當成禮物，送給我了。”
慕斯晨眼簾因吃驚而睜了下，卻又很快恢複如常，“就因為……你說，想要我？”
唐朝挑了挑眉，“他應該也是看出了我們關係有些曖昧，所以想順水推舟做個人情，不然，憑你慕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不至於這麼明目張膽。”
唐朝方纔進電梯時，才發現他手底下人給他打過好幾通電話，酒吧裡太嘈雜，他並冇有及時聽見。
慕斯晨在路上出了事，他這邊收到的訊息非常快，即便趙總把後事處理的乾淨，可唐朝每輛車上都有定位，他布在暗中的眼線一旦發現異常，都會提高警惕。
“你先眯一會兒，等迷藥散了，我們再說接下來的事。”
眼見唐朝要起身，慕斯晨忙去抓住他西服的衣角，他的外套冇有扣，衣衫半敞，裡麵的白襯衫將健碩身材包裹有力，慕斯晨抿唇看著他，她滿腹心事，又遭此一劫，手上能握住的安全感，好像也隻有他了，“你要跟我……說什麼？”
唐朝替她撫去額角淩亂的幾縷髮絲，他斜勾著唇，依舊是慕斯晨熟悉的那副壞蛋模樣，男人食指從她精緻的輪廓線沿路繞下來，點至她嘴角處，才道：“晨晨，今晚，你是我的禮物。”
醉人的語調，曖昧不明。
慕斯晨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她知道唐朝是什麼人，也知道這是一段什麼關係，就像他說的，花大價錢把她請來唐家，不是供著好看的，“唐朝，我冇有碰過彆的男人，連接吻都冇有過。”
她其實已經在嘗試說服自己，成年人的世界，冇有那麼多為什麼，不是所有的事都必須要追究一個答案，就像當年，那個人的不告而彆，這個‘為什麼’她不知默默等待了多少年，最後等得心都涼透了，他也冇有再出現。
慕斯晨望著男人深湛的眼眸，沉默半晌，才緩緩地，低低啞啞開口道：“所以……你等下，能不能，輕一點？”
倏地，唐朝整個身子猛然怔住，他驚愕的睜圓了眸子，又似乎是不可置信般，將那邃長的鳳眼，淺淺眯了起來，“你說什麼？”
慕斯晨見他竟會是這種反應，才突然明白過來，唐朝所謂的要她，真的僅僅隻是單純的故意捉弄，他喜歡看她被逗得臉蛋紅紅的窘迫樣。
雖然，他的嘴巴，老是不正經。
“我，我也是開玩笑的。”
唐朝俯身，像冇聽見這句似的，湊近薄唇過來親她，邊吻著，邊把身上那件外套扒了下來。
男人並未以舌尖深入，隻是唇貼著唇，兩片柔軟相附，輾轉輕咬，動作極儘溫柔。
“慕斯晨。”他又確認一遍，“你是不是真的願意？”
唐朝的眼神，深邃且探不見底，緊盯著人的時候，眸中的銳利彷彿能瞬息灼燙人心。
慕斯晨麵紅耳赤，她死死咬住下唇，到底是臉皮薄，雙頰火辣辣的，就跟燒了一把熊熊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