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晚,唐錦榆秘密找到了在小酒館裡頹廢買醉的高鳴,並告知明天記者釋出會,金澤馭一定會為自保,將他賣掉。
——“不可能!你……你彆想用這種方法利用我,讓我出麵做證人,我冇那麼蠢!”
——“如果你還這麼執迷不悟,那纔是真的蠢。”
於是,昨晚唐錦榆和高鳴談了個交易。
——“實不相瞞,我手上,有你和金澤馭暗中交易的證據,我到現在都冇提交給檢方,是想看在你曾是我爸麾下老人的份兒上,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高鳴回想二十年來自己走過的路,從一個小榆的宴會廳主管,一步步爬到副經理的位置,這一切除了自己的努力,也離不開唐董的器重和提攜。
可後來他有了權力便迷失自我,最後作繭自縛落到這個下場,心裡又是懊悔,又是愧疚。
——“明天記者釋出會上,如果金澤馭冇有供出你,那麼這份材料我親手交給檢方,一切公事公辦。
如果他按我所說,斷尾求存,那就由你親自向檢方檢舉他的一切罪行,你知錯能改,我一定聘請一流律師為你辯護,將你的處罰降到最低。
孰輕孰重,你自己選。”
唐錦榆威逼利誘,成功讓高鳴親手送去證據,轉作證人,沉痛一擊打得金氏再無翻身可能。
因為她想起了老唐常說的四個字——“圍師必闕”。
哪怕占儘上風,也不要逼人太甚,否則適得其反。
……
唐凱勳回檢察院繼續辦案子,唐錦榆也要回酒店工作,兄妹暫彆。
走到一半,林溯敏銳地從後視鏡裡發現了正在跟蹤他們的邁巴赫。
“大小姐,我們被跟蹤了!要不要報警?”
唐錦榆眉目散淡地看向後視鏡,不由得心尖輕顫。
是沈煊奕的座駕。
可見他剛纔也在釋出會現場,隻是隱在暗處冇有露麵而已。
看來,那男人對自己未婚妻一家還是很上心啊。
嗬嗬。
唐錦榆冷謔地勾唇,“不回酒店了,去月半河畔兜兜風吧。”
“可跟蹤咱們的人……”林溯仍然滿目擔憂。
“不怕,我保護你。”唐錦榆紅唇一展,淡定又霸氣。
林溯瞪眼暴汗:反、反了吧!
……
黑色跑車幾經輾轉,韓羨全神貫注緊緊跟隨,他發誓自己當年高考加上來沈氏集團應聘都冇這麼緊張。
沈煊奕目不轉睛地盯住白淺榆的車,滿心好奇,給她開車的男人到底是誰。
車技顯然不如她,不然他們早被甩冇影了。
他隱約看到白淺榆青絲淩亂飄揚在風裡,如在雪白的紙張上渲染開的烏墨。
沈煊奕原本冷硬如冰層的眼眸悄無聲息地化開了一點,幾不可察地變得柔緩。
那一抹繚亂人心的黑,在不知不覺地吞噬掉他眼裡的清白。
她怎麼可以這麼肆意輕狂,放縱快活。
就像眼前夕陽烈烈,深深揉刻入他眼裡,泛起潮汐般的楚楚痛覺。
最終,布加迪停在了月半河畔。
唐錦榆獨自從車上下來,邁開長腿站在欄杆旁眯起眼睛,享受著傍晚的微風。
男人長得失真的腿邁下車,雙手優雅地係西裝的中扣,強健的身軀被鑄上耀眼的金色。
他望向等在風中的白淺榆,眼裡的女人穿著豔麗不失端莊的紅色連衣裙,杏眸熠然,丹唇勝火,美得仿若掛在金色凡爾賽宮中色彩濃稠的油畫。
沈煊奕薄唇抿緊,不可控製地靠近她。
卻在離她僅一步之遙時,她猛地向後撤了一步,保持社交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