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嫵南正在房內挑選著今日要佩戴的耳飾,她尚且還不知曉來參宴的人裡會有謝隱,畢竟他纔回宮不到三個月,許是對曾經的“衰敗”耿耿於懷,便很少參加各路宴請。
更何況,宋嫵南也覺得太子不會在這種大型夜宴上邀一個“借種”的皇弟現身,人多眼雜,豈不是極易惹上麻煩?
而宋嫵南也是很喜歡熱鬨的,想到今夜可以賞舞聽曲,她心情大好,詢問阿羅道:“我戴哪一個漂亮?”
正在為宋嫵南梳髮的阿羅仔細地看了一番桌上的耳飾,笑道:“三小姐生得美,無論戴哪個都光華照人。”
宋嫵南抿唇一笑,拿起一對紅玉翡翠玄鳥樣式的耳墜,“這個如何?”
阿羅連連點頭:“自是華貴美豔,配極了三小姐。”
宋嫵南便戴在了耳上,又選了兩支格外富麗精緻的翡翠青玉步搖,待阿羅為她攏鬢之後,簪於發間,襯得她氣色紅潤,麵容美豔。
片刻過後,太子親自來接她去宴間。
一眼便見她裙衫輝耀、腰身玲瓏,自是美如壁畫中的飛天仙子。
“阿南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真叫父皇那六公粉黛都無顏色了。”太子雙眼發亮,走上前來握住宋嫵南的細手,一雙眼睛遊走在她的身上讚歎不已,把她看得羞澀起來。
“太子慣會取笑臣妾的,又不是第一日見,怎還如此虛情假意了?”宋嫵南低下頭,嬌羞一笑。
太子攬過她肩膀,極其親昵、沉醉地去吻了吻她臉頰,貼近她耳畔道:“便是看上一輩子都是看不夠的,哪裡虛情假意呢?這都是我發自肺腑的愛意。”
夫妻二人間的纏綿情話惹得阿羅滿麵羞紅,直到門外侍從來報“殿下,客人已坐滿席間”後,太子才牽著宋嫵南出了房去。
前往正殿宴席的小路假山嶙峋,沿途石階與亭榭裡都擺滿了富貴豔紅的牡丹,大團大團的錦瑟簇成光怪陸離般的姹紫嫣紅,蓮池石壁周遭更是描金塗銀,東宮的奢靡與富庶一直都是六宮都要望塵莫及的。
而殿中長桌兩側按照官職、位份坐滿了來客,位高權重的蕭丞相與其女蕭如絮坐在僅次於太子主位的下方,正對著的那一位置上,便是五皇子謝隱。
其餘的賓客都次於這兩位,宮女們傾巢而出般地為眾人斟滿酒水時,太子與宋嫵南進了殿中。
眾人立即起身拜見,太子攜著太子妃坐上主位之後,才道:“各位免禮吧,今日小聚,自是不拘這些。”
眾賓平身落座,絲竹聲再起,舞姬們也揮灑水袖來到殿內中央,太子親自為宋嫵南斟上一杯,二人相視而笑,眼神含情脈脈。
台下的的謝隱小酌青瓷杯中的佳釀,餘光打量著高台之上的二人。
打從他們一進殿,謝隱的目光就被吸在了宋嫵南的身上。
她今日容光耀人,一襲湖藍色裙衫如霧似幻,眸光明亮,朱唇微豐,當真是嫣然一笑間,可惑陽城。
偏生是她壓根都冇有察覺到他的存在,眼裡彷彿隻容得下那個樣樣皆不行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