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夜宴正值**階段,不少賓客都醉意醺然,高台上的舞姬已經從《霓裳羽衣》變成了激昂澎湃的《九功舞》,興起時,亦有王孫貴族同台共舞。
而蕭如絮在書房裡已經等得冇了耐心,她沉著臉,終於受不了地站起身來,同康夫人道:“妾身要先離開了,等了快要兩個時辰都不見太子妃前來,她怕是忘了與咱們之間的賞畫約定——”說罷,便朝門外走去。
哪知迎麵就撞見了前來此處的宋嫵南。
“太子妃來了。”蕭如絮趕忙欠身行禮,餘光卻瞥見宋嫵南的如雲鬢似有變化,連珠釵的位置也同宴席間不同。
宋嫵南免去她的禮數,緩緩走進房內,強顏歡笑地忍著腰痠背痛。
她心裡咒罵謝隱初生牛犢不知輕重深淺,當真是要把她折騰得散了骨架不成?
這一路走來書房,她痛得直不起腰,見了蕭如絮與康夫人,還要陪著笑臉,以免她們嗅出破綻。
“娘娘可是路上耽擱了?”康夫人起身迎來。
宋嫵南對她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多禮,自己也趕忙尋到屏風旁的座椅坐上去,這才解釋道:“玉橋今晚鬨得狠,抓了好久才抓到,才把它交給阿羅後,我便匆匆趕來赴約了。二位等久了,真是對不住。”
蕭如絮目光盯著宋嫵南的脖頸,令她有些不自在地撫上自己的脖子,“蕭氏在看什麼?”
蕭如絮狐疑地眯起眼,問道:“娘娘也被玉橋撓了?”
宋嫵南眼神詫異。
蕭如絮便指了指她脖子上的紅痕,“好幾處呢,紅得厲害。”
宋嫵南一驚,連忙抬手撫住,試圖遮掩那香豔痕跡。
康夫人到底是個過來人,一眼就瞧出了究竟,心想著定是太子耐不住了才尋太子妃歡愉,也就難怪宋嫵南這麼久纔來賞畫,當即笑道,“哪有貓兒不淘氣的?況且又是一隻小公貓,撓主子幾下也是常事,誰叫娘娘寵溺玉橋呢。”
宋嫵南訕訕一笑,低頭時同康夫人一起欣賞起太子最近新得的一副寶畫,二人互換評論,很快就令宋嫵南又恢複了精神。
可蕭如絮卻對賞畫毫無興趣,期間起了身,還問了句宋嫵南一句:“太子妃方纔說玉橋是交給阿羅的,可是娘孃的那位貼身侍女?”
宋嫵南迴了句:“正是。”繼而又急不可耐地與康夫人研究起畫中牡丹。
蕭如絮這會兒動起了心思,謊稱犯了睏意,要先離開此處。
宋嫵南與康夫人也冇留她,便隨她去了。
蕭如絮出了書房,回去殿內宴席間,發現眾人都已經亂作一團,好多權貴都抱著宮女相互餵食,場麵極儘奢靡,她倒也不覺得稀奇,隻是找來找去也冇看見謝隱。
她心裡越發不痛快起來,便喚來自己的侍女小施,吩咐她找宴席上的魚。
可殘羹剩飯中冇什麼好東西的,僅有半條小黃花。
小施以帕子包裹起來,蕭如絮帶著她出了大殿,她一路去尋阿羅,在蓮池前頭髮現阿羅正抱著玉橋梳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