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的幾日裡,宋嫵南總是情不自禁地哼唱起小曲兒。
喂貓的時候唱著,賞畫的時候哼著,阿羅陪著在花園裡散步時也會開心地哼著幾句。
阿羅便問:“三小姐近來可是遇見了好事?”
“什麼好事?”
“三小姐要比此前都高興好多,奴婢見了,都忍不住開心呢。”
宋嫵南便勾起唇角,那笑意是止不住的,回一句:“也冇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心情好罷了。”
想來暫停了“借種”計劃,宋嫵南心頭也無巨石壓著,自然會開懷許多。
之前的那些日子裡總要擔驚受怕,憂心旁人會發現了端倪,以至於在自己宮中見到宮女交頭接耳,都認定了她們是在議論自己的醜事。
她宋家也是位高權重的,怎能受得起這種淩遲般的罪過?
就算是個普通人家的媳婦兒要強迫與小叔日日通姦,也是會恐懼沉塘之刑的。
她飽讀詩書,自是知曉叔嫂之間有違人倫是何等下場,烙印、水刑都算痛快的了,若不幸被抓了個現行,保不齊要被抽筋扒皮,連骨頭渣子都得磨碎了混進豬食裡。
索性太子喊停,宋嫵南再不必忍受身體與精神上的雙重摧殘,也恢複了平日開朗模樣,約康夫人一同賞畫、遊園時也健談了許多。
“妹妹近來遇見煩心事了嗎?”一日,康夫人在園中打量著宋嫵南,眼神擔憂。
宋嫵南困惑道:“怎會有煩心事?”她快樂都來不及呢。
康夫人歎道:“冇有便最好,我是見妹妹今日氣色不佳,才掛心於你。”
宋嫵南急忙撫了撫自己臉頰,她抹了淡淡一層胭脂蜜粉的。
“倒是前些日子裡的妹妹容光煥發,一看啊——”康夫人莞爾一笑,“就是與太子生活恩愛,是被狠狠寵著的。”
宋嫵南麵露尷尬,侷促地笑笑,“我與太子一向恩愛,怎就隻有前些日子裡才被寵愛了?”
“女人間的直覺可是很準的,妹妹也是過來人,自然懂我的意思。”康夫人的笑容嬌媚,倒把宋嫵南說的不好意思了。
待回去了東宮,見太子仍舊鎖在書房裡不出來,打從喊停了那件事情之後,他就鬱鬱寡歡,時常以在書房學習卷宗為由而待上一整天。
宋嫵南料他是憂心子嗣問題,也懂他內心異常掙紮、自是左右為難。
可她始終不理解他為何如此執念太子之位,倘若他有朝一日真的不再是東宮主,她也願意和他去過歸隱田園的生活,絕不會離他而去的。
正想著,迎麵遇見了容九,他問禮後,宋嫵南悄聲詢問道:“太子可有好生吃飯?”
容九看了一眼書房,歎道:“今早的飯菜未動,晌午也未進滴水。”
宋嫵南心裡擔憂,就想著要進去書房,容九攔她道:“娘娘留步,太子交代過,誰也不想見。”
宋嫵南隻好作罷,再三叮囑容九要送飯進去,一定要勸太子進食。
等回了自己房中,宋嫵南用過午膳,吃的不多,有些睏倦,便睡下了。
這覺睡得踏實,一直睡到酉時才醒,見天色暗下,她便冇打算起來,再次躺下入睡,不出一會兒,卻聽見床榻上有窸窸窣窣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