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六次。
她算得真真切切。
但算得出的,也隻是進他房裡的次數罷了。
想來是到瞭如今,她理應是要適應了的,否則,難過的到底還是她自己。可帳幔之中潮熱起伏,她的身子仍舊是戰栗無助地前傾。
相比前幾次的疏離與試探,近來的兩次,他倒是已經表現得逐漸放肆了。
宋嫵南痛苦地閉上眼,她聽見他心滿意足地吐了氣,緊接著,她任憑他居高臨下地打量著。
她也不惱,隻冷漠地彆開臉,不與他對視。
他則是壓低身子,覆在她耳畔,聲音暗啞:“阿南這般時刻,最美。”
宋嫵南瞬間變了臉色,冷聲道:“五皇弟自重些,皇嫂的名字不可直呼。”
謝隱到底年輕她幾歲,喜怒時常會掛在臉上,這會兒子被她搶白一句,便要還給她:“不知皇兄在這種時候如何稱呼皇嫂呢?哦,倒也冇有這種時候,他本就不行。”
宋嫵南咬住牙關,強忍怒意,再次將臉撇去一旁。
可她未能如願,謝隱覆到她身上,非要看著她的臉,就彷彿她越不願做什麼,他偏要逼她去做。
打從數年前起,他就是這模樣了。
“我叫你阿南有何不妥嗎?”謝隱雖笑,眼神卻是冷的,“我未離宮做少傅之前,你不也是對我直呼其名的嗎?”
宋嫵南垂了垂眼,她本就疲乏,手裡攥緊了與太子成雙成對的玉佩,冷聲道:“五皇弟,你我都是為了太子纔有了今日這造化,還是不要浪費時間,抓緊完成差事吧。”
謝隱的笑意一瞬褪去。
他再不多說,掃一眼她手中握著的玉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狠狠地將她拖拽到自己身下。
直到宋嫵南露出痛苦的表情,謝隱的神色才略顯滿意。
折騰了許久過後,黑暗中的宋嫵南睜開了眼。
她恍惚中不知是幾時了,隻聽見門外傳來響動,是阿羅的聲音:“殿下,三小姐她……太子妃纔回來不久,今夜累著了,這會兒又是三更天,望殿下多多體諒,莫要吵醒了太子妃。”
倒是今夜被那謝隱好生折騰了一番,宋嫵南迴到東宮便一睡不醒,太子這番進了她房,到底是令她全無睡意。
宋嫵南感覺他走近了自己,便閉眼假睡,聽見他哀歎一聲,十分憐惜地在她耳畔小聲一句:“這兩日有勞阿南了,等事一成,他答應會搬去離東宮遠一些的殿裡,再不擾咱們清淨。”
宋嫵南心頭一喜,誰知他又說道:“他倒也盼著事情快成,最近打探到了一藥,也能促使這美事儘早成了,再免你受這些苦楚。”語畢,他探手撫了撫她臉頰,脫下外衣躺在她身側,彷彿還沉浸在他即將得子的興奮希冀裡。
宋嫵南知曉他已經不在乎她是否真的睡著,又或者是醒著的了。
東宮太子的寶座,纔是他的春藥。